……

    “而你是想自己當太子呢，還是一起當太子呢，自己選一個吧。”

    這句話看似有矛盾，實則不然，一麵指的是王族太子，一麵指的是王族不存，其餘八族少主稱任太子。

    古逍遙明白虛無言話中之意，正欲說。

    “對了，先別急著下結論，告訴你一則新鮮出爐的消息。”虛無言似響起了什麽，漫不經心打斷古逍遙的話，“古族尚不存已，不過小丫頭和李叔以及你師兄幾人沒事，逃的逃，遁的遁。”虛無言頓了頓，“也就是說，以後古族之首極有可能加入歸一宗，三權鼎立！”

    “至於為什麽我敢保證他們會加入，八成古族有一支壞了。”

    古逍遙倒沒有去懷疑此則消息的真偽，以他們身份地位，憑實力根本沒必要撒謊，而虛無言更沒必要對古逍遙撒謊。

    對此，古逍遙眼神到沒些許波動，別說他不是人，說實話，他從小就沒體驗過多少溫暖，隻因為他是在皇室中長大的孩子，就更不用說什麽父愛母愛了。

    也許你會說，至少血脈之情多多少少要講一點吧，抱歉，皇室中的爭鬥你不懂！

    秦二世尚可為皇位而弑兄，盛唐殺父的醜惡也不是沒有，最凶的當屬唐憲宗，將自己的親生母親流浪在外十餘年。

    所以除古靈雨和李叔之外，乃至包括古清河和靈月在內的所有人他一概不管。

    說句不好聽的，關我屁事！

    再者過去的這十年已經將那絕無僅有的幾點溫存也磨滅得一幹二淨。

    古逍遙突然想到了什麽。

    “靈雨呢？”

    虛無言苦笑不得：“貌似和你一樣。”

    “王族嗎？或許我連王族親生的都不是。”古逍遙冷漠躊躇，消去最後一絲芥蒂，神色鄭重，悠悠曰：“王族我為王，九族我為皇！”

    這意味可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是一起為太子，那起碼麵對殘餘黨還有存活的希望，未必是不死不休，還有周旋的餘地，哪怕古逍遙現在實力勢力不濟，可誰能夠保證未來的一切，越王勾踐尚臥薪嚐膽，隻要古逍遙肯蟄伏個幾百年，憑其之才能，未來光複王族，統一九族，完全是囊中之物。

    別看這下沒什麽，可一旦古逍遙決定複位王族，萬人之上無人之下，就是和古族劃清界限，就代表失去古族的庇護，勢必遭受殘餘黨，更何況當初他們就敢在古族眼皮子等下動手。

    因為以古逍遙和古清河關係之冷淡的緣故，難保至如今古族殘餘黨不會加入瘋狂追殺，九族一素來至高無上慣了，豈肯容忍自己頭上坐著一個皇帝老子，這是任何一族都不允許的！

    而蟄伏中囤積的實力勢力在此時就派上了用場，也有了和八族硬碰硬的資本。

    可古逍遙明顯決定即刻稱王，以他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且不說現在的他是否有那個資格，每天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就不錯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倘若證據確鑿，那可真就覆水難收了。

    可古逍遙話中之意似乎更深。

    那一句‘或許我連王族親生的都不是’明明是要自立門戶，而且一立就是淩駕於九族之上的那種。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如果王族之人也沒死透，不接受古逍遙半個王族的身份，那目前的結果隻可能是——

    舉世皆敵！

    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請陛下收回成命！”虛無言單膝下跪，連陛下都喊出來了！古逍遙還未即位，此為大不敬，當誅！隻為古逍遙改變主意，“臣懇請陛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但話說回來，虛無言這聲陛下勉強叫的也沒錯，畢竟王族目前已知隻剩古逍遙一人，而一旦立位儲君，即刻登上王位，更何況古逍遙自立門戶。

    古逍遙默然不語，良久神情冷漠，“老言，你不必再言，我意已決。”

    “事已至此，我以小蓬萊為根基，號令昆侖並入於此，此時還請兄弟幫忙了。”

    虛無言俊臉抽搐一下，應聲答道：“是，臣遵旨。”

    “如此，本道去古改夢，名清塵，字逍遙，世附天道，我便號魔道！”

    夢？如果真無所戀，何為夢？

    但願永墜夢無醒。

    清塵？夢，總是浮現在清晨蘇醒之時吧。

    唉！字逍遙？看來你也不是全然放下啊。

    魔？你若真無情，何必化身為魔。

    與天相爭？假如無欲無求又為何如此田地？

    羈絆啊！

    虛無言皓首微垂，歎息連連，見古逍遙態度堅決，隻好答應了下來：“是！”

    ……

    “往昔一去不複返了。”

    下一刻，古逍遙在識海心底瘋狂呼喚。

    “清算！”

    “在！”暗黑miàn jù浮現。

    “往日不複，改號菩提。”

    “遵旨！”清算聲音裏竟懷著清晰的興奮和無盡的懷念，可卻不止是清算。

    “天譴！”

    “在！”黃金miàn jù浮現。

    “往日不複，改號時間。”

    “遵旨！”

    “天災！”

    “在！”銀白miàn jù浮現。

    “往日不複，改號乾坤。”

    “遵旨！”

    “**！”

    “在！”血色miàn jù浮現。

    “往日不複，改號古一！”

    “遵旨!”

    清算盡管心底激動萬分，但永遠不變是他無悲無喜、事不關己的語氣：“你可要想清楚！”

    “我非常清楚！”

    “至於miàn jù，隻稍作變更！”

    “是！”

    ……

    “兄弟快快請起，無論如何，我們以及道衣之間都是兄弟。”古逍遙，嗯，夢清塵運作法力虛扶虛無言，奈何其就是倔強得不肯起來，“唉!你是不是覺得我操之過急了。”

    盡管不想理會夢清塵，虛無言仍不情願點了點頭。

    “唉！”夢清塵無奈、唉聲歎氣、語重心長道：“不是我操之過急，而是我沒時間了，時不待我。”

    “如果時間足夠，不求千年，百年之內我大一統九族。”

    “奈何時不與我，我意欲如何？”

    “實話實說，你可知害我師尊滅亡的幕後主使是誰？”

    嗯？不是實話實說嗎，這又是在扯什麽鬼？等等。

    虛無言先納悶，後一驚：“難道不是那兩百多個宗門見財起意？”

    “哈哈！虧你還聰明一世，我道是糊塗一時。”夢清塵開懷大笑，“這等鬼話你也信，厲害了我的哥！”

    “當年我師尊之所以強大如斯，是因為他悟通了天地本源。”

    “其實，天地有源，各形各色，一方天地占據一方源，但其量之少，以至於一方天地隻允許一人悟通，其實這樣也是互惠互利的過程，人借此獲得強大實力的同時也會反哺天地，也使天地變強大，但人多了，隻會適得其反，加劇一方天地土崩瓦解。”

    “可隻要此人一死，天地本源乃至其本源都回歸天地，以待下一個人的到來。這其實也是此罕為人知的原因了，試問當一個人享有一身巔峰實力的同時，誰會將這個秘密和人分享。”

    “一方天地占據一方本源，而一方本源成長一方準仙。但這也要看此人的天賦和氣運了，但能掌握一方源的哪一個是泛泛之輩？所以誰又會嫌自己的源多呢？所以天地之爭在創世主的操辦下成功展開了。”

    虛無言啞然，的確，如果你過分低估一個人的貪婪程度的話你就錯了，所以誰又會嫌一個好東西多呢？

    “待每個天地的本源掌控者就位，我們稱之為主宰，百年之後就是爭鬥開啟之時，在大戰期間可以隨意掠奪他人的源，而掠奪方法就是殺死主宰，可不要以為僅僅讓對方入輪回便可，這一死便是魂飛魄散，萬劫不複，身死道消。我的師尊便在這樣的氛圍脫穎而出。”

    虛無言倒吸一口涼氣，他現在算是相信了，一個強者的背後總有者拚人百倍千倍的汗水與痛苦。

    別看夢清塵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誰敢說三千下界的天驕是庸才，更何況足以成為一方天地的第一人乎。

    而如此之人都有朝一日注定成為他日的墊腳石，這個天地之爭的恐怖殘酷可想而知。

    “但師尊的實力乃至一切逐漸脫離了創世主的掌控，本來勝者為王，可以統治下界至死為止，本源重新回歸各大天地之間，可師尊直接鯉魚躍龍門，羽化升仙，仙是什麽概念？不成仙，便成空！師尊直接威壓四海八荒，臻至與創世主叫板的地步，那一戰驚天動地，若不是天地主橫空lán jié，創世主至今已是一剖塵埃。”

    “可惜那一戰，師尊本身也深受重創，歸來之日，傳我悟通之法，授我本源之力，待其一死，便是本源覺醒之時，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然後就索性把我間接性趕走了，再之後便是兩年前的那事你也知道。”

    “而今其餘天地都已各就各位，隻差時間的醞釀和發酵了，現在隻有我這第一平行宇宙還在窩裏鬥，最難受的是，我這宇宙還是最終天地之爭尾聲各方聚集的決戰場。”

    “因為這方天地正好上對九天，真特麽日了狗了！”

    “所以說呢，為今之計，隻有於險境之間生長，於亂世之中求生存，才能激發潛力無限大化。”

    “蟄伏？嗬嗬，我也想啊，可是你說我能嗎？這條路如今已經被封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又當如何？如今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得置死地於後生。”

    虛無言再次啞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