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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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清塵睜開雙眸,臉上的陰霾久久不散。
薛軒軒關心道:“怎麽了?”
夢清塵愛憐地望向薛軒軒,答道:“王天出招了。”
薛軒軒敏銳地從夢清塵的表情中嗅出了一絲不同,詫異道:“跟我有關?”
“嗯。”夢清塵麵色凝重,點了點頭,解釋道,“王天舉族逼宮王道shàng mén提親。”
薛軒軒疑惑不解:“王道怎麽可能答應。”
“王道也是身不由己,力不從心!他已經做得夠好了。”一聲歎息,夢清塵辯解道,“王道誓死不從,王天以死相逼,王道不得不從。”
“卑鄙!”薛軒軒憤憤不平,但她可不認為這點小事就能難倒咱們的黑暗太子殿下。
“話不能這麽說。”夢清塵今天不知怎麽著,處處和薛軒軒唱反調對著幹,“人世間的是是非非,沒有人是絕對的對,有沒有人是絕對的錯。關鍵是看你設身處地與誰。站在王天的角度,你如此優秀的兒媳婦恐怕沒人不想要吧,他這個作為父親的,既然有那個能力,自然就有義務幫兒子爭取。”
“就比如你,們。”夢清塵糾結了半天,才在你後麵加了個們,一邊察言觀色,見薛軒軒嬌顏如常無礙,暗中鬆了一口氣,舉例說明論證,道,“比如說軒軒你們幾乎事事都以我為中心,被潛移默化地打上了我的標簽,站在我的視角縱觀森羅萬象,自然會潛意識地認為,我即理也。”
薛軒軒不滿地撇了撇嘴,雖然已經完全收納認同夢清塵的觀點,但還是到嘴邊的鴨子,死到臨頭嘴硬道:“什麽叫事事都以你為中心,自戀!”
“……”
夢清塵一頭黑線:“你不要斷章取義,我說的是幾乎好不好!”
隨即就要吩咐剛才沒說完的話:“靈兒,這邊忙完——”
古靈雨簡單粗暴的接口:“忙完我就回魔界了。”
“額。”夢清塵對自己這個mèi mèi也是無可奈何,“好吧。”
……
薛家門口。
夢清塵近乎夢囈般道:“原來這個薛家真的是那個薛家。”
“啊?”卻聽得薛軒軒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夢清塵不由摸了摸鼻子,眸子裏帶著一絲玩味,如同第一次見一般,重新打量起薛軒軒來:“看來你就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不會錯了。”
“啊?”
夫君大人,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別沒頭沒尾的,聽得妾身一愣一愣的。
薛軒軒心中哀嚎,卻也拿夢清塵沒轍,不料這貨還玩味愈發濃烈了:“應該沒錯了,當年我還親手抱過你呢!”
(>﹏<)!
什麽鬼!
夢清塵這貨更無厘頭了,感慨萬千:“造化弄人啊!”
“你忘了?”夢清塵繼而打趣,聲音突然變得奶聲奶氣:“大哥哥,抱!”
“你是當年的那個神秘大哥哥?”薛軒軒恍然大悟,旋即鬧了個大紅臉,纖纖玉指在夢清塵腰間軟肉上使勁扭了三扭,疼得夢清塵倒吸一口涼氣。
“要不然呢?”夢清塵揉著腰間軟肉,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調戲薛軒軒的重擔,“當年你就童言無忌說長大後要嫁給我,我還沒當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就點到為止吧。
“你還說!”薛軒軒俏臉通紅,左右開弓,希望能讓這個家夥長點記性吧。
……
“各位對於王公子的提親有何真知灼見?”薛少華雖然貴為薛家當世的家主,無奈卻無法獨攬大權,也必須過問元老會。
一棟房子裏,一個大圓桌上幾乎雲集了薛家各類大大小小德高望重、德隆望尊的人物,他們就是薛家的中流砥柱。
次世代薛少言卻對自己這位貴為家主的大哥,全然無一絲敬意,不屑置辯:“什麽怎麽看?當然是答應了。”
薛鐵是薛家一位頗有聲望且相對沉穩的初代:“古有孟子雲,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今有逍遙殿下雲曰,義字當頭,當犧牲小我而成全大義者也。要我說這就是軒軒的榮譽。”
“別叫得那麽親近,從你嘴裏說出隻會讓我惡心。”薛鐵正對麵的老人和薛鐵互不對付,他也是薛軒軒的鐵杆支持者,原因無它,隻因為他是薛軒軒的爺爺。
薛千譏諷道:“別把話說得那麽滿,你試試。”
薛少簡則是薛鐵一脈的次世代弟子,更是薛鐵的大兒子,適時開口道:“千叔此言差矣,我們此番定奪不可謂不是一石三鳥的妙計。一方麵可以借王家之力重返五大家族之位,另一方麵亦能促使薛家得到一個強有力的同盟,最後還保障了軒軒的幸福,豈不妙哉?”
“放屁!放屁!放屁!”聞言,薛千身邊的老嫗怒不可遏,瞬間就炸了,情緒激動得渾身發抖,咆哮道,“我看你們一二兩條為實,才是你們的真實目的之所在吧!”
薛千蒼老的臉上卻無不盡是嘲諷與譏笑:“就是!說的好聽,要嫁你自己幹嘛嫁啊!”
薛少簡淡淡道:“我也想啊,可惜我不是女的。”
“那還真是可惜啊!”奈何老嫗如此言辭犀利,薛簡如入定僧人般就是不為所動。
薛少言身邊的shǎo fù笑道:“嘿嘿!要是我再年輕個十幾歲我還巴不得嫁給王公子呢!”
老嫗繼而又語言毒辣地攻擊shǎo fù,似乎不落得下風,一臉惋惜,道:“歲月如刀不饒人,可惜沒有如果。而且王道看上的又不是你,你得瑟個屁!”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永遠十八歲,一般來說,誰說她們老就是她們的公敵,shǎo fù也不例外,此時她就像被戳中了軟肋,踩著尾巴的老母貓,尖聲臭罵道:“死老太婆,你說什麽!”
老嫗也不怒亦不答,保持驚人的氣度,忽然臉色肅然:“而且你的意思是說打算給薛言帶還是說。”旋即意味深長地詭異一笑,“已經帶了綠帽子呢?”
shǎo fù臉色一變張嘴就要為自己辯護,惶惶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老嫗明顯不打算給對方辯論的機會,不依不饒地乘勝追擊,繼續道:“不管怎麽說,盡管萬二分想說個不字,但老朽總不能睜眼說瞎話吧,說句公道話,少言終究是我薛家的人。”
繼而老嫗不負眾望,又將矛頭指向薛言,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地道:“少言啊,不管如何,聽我一句勸,出門在外,你代表的是我薛家的顏麵。”
“我不是這個意思!”shǎo fù慌慌亂亂地辯解道,因為她發現,老嫗的話音剛落短短數秒,在場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了。
“白癡!”薛少言罵道,然後轉而對老嫗微微致意,“薛千夫人的話薛言定銘記於心。”
“嗯。”老嫗轉肅為笑,“總之,我們軒軒嫁不嫁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薛千大呼不妙,自己這位老伴還是太心急了。
果然,其餘瞬間恍然大悟,如夢初醒,眾人不言,冷眼旁觀。
薛少華置若罔聞地點了點頭,拍案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麽決定了吧!我們放任自流軒軒了這麽久,也該歸心了。”
“什麽!”老嫗急呼,“少華,不可!”
“唉!”一聲歎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薛千嘴巴艱難張開,又緩緩地閉上,似乎拿捏不定,迫不得已道,“如果我說,軒軒不是薛家人,而是撿來的呢?”
“什麽!”所有人難得統一表情地難以置信,其中以老嫗為最。
虛空中,佳人嬌軀如遭雷劈地一顫,神情難以置信。
老嫗不相信地大呼小叫:“不可能!”
“那又如何?軒軒這麽多年受我薛家的養育之恩,難道不是時候知恩圖報了嗎?”薛少簡冷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更多的是歡喜,他本來就對薛軒軒垂涎久矣,隻是一直礙於三綱五常還不好下手,怎麽說也是自己的侄女不是,如今沒有了這個束縛,嘿嘿!
望向老伴仍舊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還未從中緩衝過來,薛千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無奈感,隻好獨自一人扛起擔子,斥道:“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