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該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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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1床的女兒說得一點不錯,讀書人最會玩虛模假樣的那套。

    齊鳳說說讓邢天航出了院就住到半山去,由她好好調理身體,但出院那天根本連人影都未見,甚至連未婚妻鬱小凡都沒有露麵。

    邢天航倒是沒有半點介意,他壓根就沒動過這個念頭,他隻覺得最近這些天,小語都能名正言順地陪著他,甚好。

    走出住院部,邢天航隻覺恍若隔世。

    他被送進來那天人已經昏迷,而手術後至今基本都是臥床,連病房都很少走出去,更不知道這醫院是個什麽布局。

    這些天他總是看到小語從外麵買了豆漿、小餛飩,帶回來當天的報紙,有時候還摘了一束野薔薇,插在喝過的礦泉水**裏,用來裝飾這個小小的病房。

    他今天跟著一起出來,才曉得原來賣豆漿小餛飩的是個胖胖的安徽女人,擺報攤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而醫院的小花園裏,五顏六色的薔薇則開了遍地。

    氣溫也在暴雨之後迅速飆升,他住院那天還是二十幾度,而現在路上的行人基本都是短袖衣衫。中午時候,35的情況也不少見。

    這七天,真是恍若隔世。

    而柏淩,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音訊。

    邢天航皺了皺眉頭。

    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他讓林輕語買每天的報紙,留意上麵的訃告,但並沒有任何柏姓的年輕女子。

    他認為柏淩應該仍在人世,但一定出了很大的變故,才會讓柏靳文如臨大敵,和周豔棠一起離開柏公館,至今未歸。

    他猜想會不會是柏淩被人販拐賣去了外地,以柏靳文的勢力若離開南陽,搜索起來也不一定就那麽迅捷,可能是發現了什麽線索,所以夫妻倆匆匆趕去確認。

    又或者是柏靳文在位的這些年,太過獨斷專行,得罪了什麽勢力強大的**頭子,所以人家將他的女兒強行綁走,想要給他點教訓,讓他以後莫那麽囂張。

    不管哪種假設,都讓人揪心。

    許是床上躺得太久,驀然間走到這太陽底下,邢天航隻覺得一陣眩暈。

    “天航哥哥,快放下,我來拿。”林輕語看他也拎了xiāng zǐ,跟在他們後麵出來,連忙阻止,“你傷口還沒長好,別拎重東西。”

    邢天航望著她。

    她穿著一件橘色條紋的無袖連衣裙,蓬蓬款短裙式樣,有些高腰的設計讓她看上去腰肢更加纖細,就像一個畫出來的卡通娃娃。

    邢天航突然說了句,“什麽叫做重東西?”

    “什麽?什麽重東西?”林輕語聽得莫名其妙。

    “是,多重的才算重東西?”邢天航又重複道。

    林輕語愣了愣,她不曉得這個該怎麽回答,五十斤還是一百斤?她自己都完全沒有概念。

    而且,她不曉得為什麽邢天航會這麽問,是他們做建築的都慣於嚴謹嗎?所以對每句話都精益求精?

    邢天航笑了笑。

    他突然將她一把抱了起來,舉到比自己頭頂還高的地方,停了幾秒,才又輕輕放下。

    “小語不重,那比小語還輕的,都不能算重東西。”他又折回去重新提起那個xiāng zǐ,看也不看她,朝前走去。

    林輕語被撂在後麵,望著邢天航的背影。

    她有些懵。

    剛才竟然被抱了一下!天航哥哥,他抱了自己一下!

    這好奇怪!為什麽?

    她揉揉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邢天航的心跳得很快。

    咚咚咚咚……

    他也有些懵。不,他是昏,腦子發昏。

    他不明白為什麽壓抑了十幾年的情感,會在方才突然遏製不住?如潰堤洪流宣泄而出?

    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做什麽都不管不顧了麽?還是手術時,主刀醫生不小心把自己的理智給一塊兒切除了?

    用那種拙劣的借口,恬不知恥。

    就像耍liú máng,專占女孩子便宜的小混混。

    很難用邏輯來解釋,在那個瞬間,他的大腦滯後了一拍,身體的本能就是瞬間占了上風!就算這顆腦袋智商卓絕,有著超越常人的冷靜和忍耐力,又有什麽用?

    不敵她於陽光下嫣然一笑。

    畢竟大病未愈,回到濱江一品,邢天航已麵露濃重倦意。

    林輕語見他沒什麽精神,讓他回房間去躺著,他卻如何都不肯,說整天睡得他頭發昏,不如在廳裏坐著,也好清醒些。

    “你是該清醒些!”林輕語出門去買菜,林莫言便冷冷丟過來一句。

    “別以為我沒看到,在醫院門口,你對小語的動作!”林莫言一針見血。

    邢天航臉色發白。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小凡和小語都不在,邢天航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怎麽樣!再過兩月不到就結婚了,幹嘛還來惹我mèi mèi!”

    邢天航依舊不吭氣。

    林莫言被他沉默的態度弄得火大,繼續追問,“前幾天瞧在你剛撿回條命,我也不來問你,那天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半夜三更還會在我家?你們到底做了什麽,會讓柏淩母親罵得那樣難聽?”

    “我和小語怎麽回事你應該清楚,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邢天航不想解釋,態度反比林莫言更冷。

    “怎麽回事?我看你就是想腳踩兩條船!”林莫言對邢天航這種淡漠的態度最為不滿。

    明明是他理虧在先,不但不積極解釋,爭取諒解,反倒一副隨你怎麽想,我都無所謂,就像以前革命烈士視死如歸、慷慨就義的死樣子。

    “注意下你的用詞!我沒什麽,小語是姑娘家,別玷汙她名聲!”邢天航眸中漸漸燃起冰藍色怒火,語聲低弱,卻字字冰封。

    林莫言怒起來,冷笑一聲,也開始口不擇言,“你現在想到她名聲了?你做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小語的名聲!

    我早就提醒過你,都已經是要結婚的人了,別跟小語走那麽近,你是聽不懂還是當做耳旁風?

    我並非要你對婚姻忠貞不二,你要玩玩別的女人去,別碰我mèi mèi!”

    “住口!”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邢天航語聲發顫,一隻手不自禁地捂上腹部。

    “邢天航,我們認識十幾年,小語單純,看不穿你那點卑鄙心思,但你休想糊弄我!

    你對她早就動了心,噓寒問暖比我這個親哥哥更無微不至得多!你別推托那隻是兄妹之情,大家都是男人,這種說辭你不覺得可笑嗎?”

    邢天航臉色極度蒼白,勉強站立,額上已分布出密集冷汗。

    林莫言望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們林家的家世與你邢大公子天差地別,做做朋友還勉強可以,要想真的嫁進你們邢家,無疑癡人說夢。

    我林莫言別的沒有,骨氣還是有的!小語她配不上你邢大公子,但我也決不允許她被你隨意玩弄,做你無聊時的情感替補!”

    “出去!”邢天航語聲極低,緩緩吐出兩個字,仿佛已用盡了全身力氣。

    眼前發黑,是一種被當場捉贓,再無可遁逃的絕望。

    夜三又要開虐了,大家為天航哥哥祈禱吧!同時別忘推薦票票哦!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