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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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天航,你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嗚嗚……

    我騙你的,我從來沒有被人追過,那個和我一起去看展覽的研究生是因為我有免費入場券,才賴著我,要和我一起去,他根本對我沒意思。

    是啊,我喜歡你。我很早就喜歡你,在你還沒喜歡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你現在逼我說出來,你高興了!”

    她被邢天航強拉著放下手,已是滿臉淚水。滿臉淚水卻兀自凶巴巴地瞪著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喜歡我不好嗎?”邢天航苦笑,“為什麽每次都要把你的男朋友搬出來,一次次拒絕?”

    “因為我總覺得你最後會不要我。”林輕語咬著嘴唇,“你跟我,一定沒辦法幸福地走到最後。不是所有王子和公主都有美好結局,何況我根本就不是公主,隻是個……”

    “噓!”邢天航坐到她身邊,用手指按住她的唇,不許她往下說。

    “你隻是我的小語。”

    他就在她的頭頂,離她不過一寸,星光和月光在焰火熄滅後浮出水麵,卻不及他的眸熠熠生輝。

    她看到那裏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王子公主與我們無關,我隻要我的小語。”他嗓音低沉溫厚,如施了魔法的咒語。

    “頭發黃黃的還沒長開的小語,

    再大一點坐在我腳踏車後座的小語,

    穿著天鵝湖之夢的驚豔的小語,

    吃炸豬排撐到要我背的小語,

    病房裏一夜夜陪我的小語,

    八歲起就纏著我,叫我天航哥哥的小語,

    還有現在這個,在我麵前哭得稀裏嘩啦的小語……”

    他輕輕吻她,眸中溫柔得似要滴出水來,“每個小語,都是我的最愛。”

    “將來能不能幸福,我沒把握。但現在,和我在一起好麽?”

    他捧起她被淚水濕潤的如雨後梨花的小臉,輕啄嬌嫩櫻唇,“答應我。”

    “唔,必須麽?”

    “必須。”

    “如果不呢?”

    邢天航怒笑,不再回答,隻是更深地吻了下去。

    她是軟弱旖旎的,芬芳滿懷,柔若無骨。

    可她卻不曉得自己有多好,不曉得他已經用了多大理智才能勉強拉住心裏那頭狂躁咆哮的小獸,才能維持這表麵平靜,僅限於一吻。

    他的舌撬開她貝齒,深入那從未有人占領過的禁地,巨大的幸福感刹那湧來,交換著彼此唇齒間舒芙蕾的香氣。

    “天航哥哥……唔,天航……”她喘息著,似乎也要窒息。

    “別說話!”他深吸口氣,再接再厲。

    邢天航與林輕語走得匆忙。

    若他們能進到林莫言房間,看到他那台未來得及關閉的macbook,就會看到屏幕上,的紅色關鍵字醒目至極。

    那是“重大事故、設計師、量刑”幾個字。

    也就能猜到他到底去了哪裏,為何一直不接林輕語的diàn huà。

    鬱豐總部十六至十八層,是設計師樓。林莫言是設計部副總監,在十八樓西側有自己的辦公室。

    他現在是取保候審階段,按照法律程序已經不可以再踏足鬱豐一步。但所幸今天是周末,公司裏並沒有其他人。他取出自己的門禁卡,進電梯後輕輕一刷。

    電梯毫無反應。

    林莫言不死心,又刷了一下,操控屏上依舊一片漆黑,一個指示燈都沒有。

    他臉色微變。

    看來朱琳已經對他采取了防禦,將他的門禁卡徹底注銷。門禁注銷,那他的設計呢?會不會也已經被鬱東森這隻老狐狸動了手腳?

    林莫言暗自慘笑。

    他早有準備,取出另一張門禁,直上十八層。

    那是他出門前從邢天航身上摸出來的,邢天航如今是鬱豐掌門人,他的門禁自然有去任何地方的一級權限。

    自動感應的落地玻璃移門上並沒有想象中被貼上封條,這是林莫言的私人工作室,也許朱琳也認為隻要注銷了他的門禁,別人就不會再進來。

    林莫言熟練地打開電腦,找到越江大橋的設計方案並不難。但他甚至都沒有打開,心已經涼了半截。

    那份文件已經被動過,除了事故組來拷貝的那次,八月十七日出事當天的十時五十五分,也有被編輯過的痕跡。

    那時他正在工地現場,然後就直接被羈押。邢天航心思縝密,也曾想過要第一時間保護他設計原稿,以作為他洗脫冤獄的罪證,所以立即讓朱琳拷貝了圖紙帶到現場。

    朱琳拿給邢天航的那份沒有問題。

    那留在這裏的這份呢?留在他電腦裏的,就是最終被事故調查組拷走的資料,會是他的原稿?

    還是已經被偷梁換柱?

    今日周末,中央空調並未啟動,林莫言在屋內呆了幾分鍾,已經汗透重衣。

    四周很靜,靜到他已經聽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從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緊張,滑動鼠標,點開那份cad文件。

    英挺的鼻梁上,有汗滴落。

    調查組於兩天前已經取證完畢,也就是說如果鬱東森真的在圖紙上做了手腳,把他推出去頂罪,現在也已經是回天無力,覆水難收。

    他會嗎?他真會做那麽絕嗎?

    不,不是的。

    鬱東森不會那麽惡心,範洋是個庸俗勢力的小人,也沒讀過書,他才會用最壞的心來揣度別人。

    鬱東森是有些趨炎附勢,有些利欲熏心,但整體是好的,他是齊教授的先生,齊教授那麽溫和慈善的一個人,她的先生一定壞不到哪裏去。

    何況他是儒商,商海沉浮多年,沒信譽沒擔當怎麽可能做到如今的上億資產?做企業做要緊的是人品,是格局,他不會那麽下三濫。

    但如果是呢?

    天航說過,鬱豐和別的承包商不同,它涵蓋了建設單位、設計單位和施工單位三者。而鬱東森一肩擔著這三方的法人,加之現在傷亡慘重,真的判起來,他很有可能會量刑十年以上。

    但假設今天事故調查組的認定,是由於林莫言在設計方案上出了問題的話,那鬱東森的罪責就和現在的林莫言倒了個個兒。

    鬱東森隻需承擔一個督查不力的輕罪,可能隻要判個一到兩年,而大部分的過錯都可以由林莫言來背!

    這是鬱東森將自己撇幹淨的最好方法!

    林莫言的汗都滴到了鍵盤上,可他背脊仍一陣陣的發涼。

    那是最新款的imacpro,速度奇快,可林莫言依舊覺得等待圖紙打開的那段時間,度日如年。

    進度條終於退到了底。

    屏幕上一行刺目小字砌築混凝土做60號塊石!

    他原來的“20號小石子”幾個字已消失無蹤!

    而在砌築養護期一欄裏,更沒有時間上的要求!

    “林總監現在身份敏感,不適合出現在公司。若有什麽東西要取的,吩咐我做就可以了。”朱琳的聲音陰陰的,突然在背後響起。

    林莫言大驚,驀然轉身,“你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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