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八卦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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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小凡揚起玉指,輕點鼠標,一封郵件便同時發送至本市三家雜誌社。

    秦嵐宇已經不再接受她有關邢天航的桃色新聞,但有什麽關係呢?喜歡發這些八卦消息的雜誌數不勝數,老百姓津津樂道,自然有人高價向她收購。

    鬱小凡不在乎錢,但她很迷戀身上揣著錄音筆或者攝像頭,大搖大擺地過去將邢天航和林輕語痛罵一頓,就能賺錢的方式。

    其中有家雜誌社很有洞察力,已經雇了寫手打算以她和邢天航的故事為原型,寫一則網文,名字就叫《愛上你我的錯》,她欣然同意。

    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編輯嗎?我是鬱小凡,照片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那個寫手的東西我看了,文字太過優美,對手戲的部分不夠激烈。我覺得你們把男主刻畫得過於溫柔,要揭露他的虛偽!他的渣!知道麽?”

    放下電話,鬱小凡理了理思路。

    林輕語毫無背景,並不能令讀者的視線停留太久。她需要一個更有話題性的對象。

    何況,雖然邢天航是因為林輕語才甩了自己,但她也不過是個醬油,最終的邢太太是——柏淩。

    沒錯,柏淩。

    南陽高法院院長,越江大橋案事故調查負責人的女兒!

    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柏靳文為什麽會剛剛將鬱豐的前任總裁送進監獄,立刻又著手將現任總裁迎進家門?

    這中間是巧合?是預謀?還是其實有著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鬱小凡越想越興奮,簡直克製不住打算著手寫故事大綱,發給那個編輯,讓他找寫手潤色。

    在她打開文檔,剛敲了第一個字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她聽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那是柏靳文,南陽之王。

    沒有人敢跟他過不去,就像爸爸鋪天蓋地造了那麽多房子,但柏靳文隻要造一所監獄,就足以把他關進去。

    民不與官鬥,權利永遠淩駕於財富之上。

    鬱小凡歎了口氣。

    知道自己就算構思好了故事,恐怕也沒有雜誌社敢發。而過幾天,等邢天航與柏淩婚事一辦,他成了堂堂柏家的女婿,那自己就再也撼動不了他。

    一聲令下,就會查封網上所有相關內容。到時候,恐怕連邢天航三個字都會成為敏感詞要嚴格過濾吧。

    但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她煩悶地關上電腦,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滿腦子都是報複的瘋狂念頭。

    去告訴柏淩邢天航的病情嗎?

    對,去跟柏家說邢天航前幾個月曾和小流氓打架,切除了半個脾髒,現在身體很差。

    做父母的都一樣,媽媽那時候會因為這個阻撓我們的婚事,現在柏淩父母知道了,一定也會取消婚禮!那他們這個婚就結不成了!

    但倘若柏家已經知道呢?萬一柏家不嫌棄他呢?

    不行,自己不能就這樣去了,我得在手裏再準備幾張牌。邢天航還有什麽弱點呢?

    同父親關係不和算不算呢?如果柏靳文是想借邢天航的家世,強強聯姻的話,那這一條就很夠分量了。

    其實邢天航第二次住院的時候,媽媽就已經很不高興了,一直旁敲側擊打算退婚,爸爸雖然沒有像媽媽那樣明著表露,但對邢天航父親不聞不問的態度也一直很有意見。

    父親是衝著邢何也大使的身份去的,邢天航與父親關係不和為他減了許多分,那麽這個道理換在柏靳文身上應該也是一樣。

    “小凡,睡了嗎?”齊鳳在外頭敲門,打斷了鬱小凡的洶湧瘋狂的思路。

    “啊,沒,進來吧。”鬱小凡趕緊坐到床上,拿起一本雜誌裝樣子。

    齊鳳進來,端了杯熱牛奶,“小凡,這麽晚怎麽還不睡?”

    “媽,我睡不著。”鬱小凡接過牛奶,乖乖喝了。

    齊鳳看了眼女兒枕邊的雜誌,排版混亂,印刷粗糙。封麵上不知哪裏找來張邢天航同鬱小凡的合影,精度很低,臉部輪廓是重影。

    齊鳳輕輕歎息一聲,“這種雜誌就別看了。小凡,別和那種烏糟糟的人搞在一起,辱沒了自己身份。”

    鬱小凡沉默了一陣,放下牛奶,冷笑說:“媽媽覺得我是什麽身份?鬱豐前任總裁的女兒?還是鬱豐現任總裁的前女友?”

    “小凡啊……”

    “媽媽,我不甘心。”鬱小凡突然撲進母親懷裏,淚水撲簌撲簌就掉了下來,“我不甘心我們家就這麽完了!爸爸年紀大了,心髒又不好,十年的日子怎麽熬過去?

    鬱豐是他的心血,可現在全叫邢天航搶走了!媽,怪我不好,是我瞎了眼睛喜歡他,引狼入室了!”

    “小凡,別哭,別哭。”

    齊鳳勸著女兒,可自己卻也哭起來,哽咽說:“這怎麽能怪你呢?聽媽媽說,不要恨天航了。他沒錯,是媽媽不好,當初嫌棄他,現在遭了報應,反讓我們鬱家一落千丈!”

    她畢竟是母親,傷心了一會兒,便克製住情緒,收起眼淚說:“真的,媽媽今天是特意想叫你不要去恨天航。你誤會他了。接手鬱豐,是你爸爸同他的交易,令他在爸爸服刑的時候,代為管理,他本人並不得一分股權,隻是代為經理,同時拓展海外投資。”

    “真的麽?他沒有搶走鬱豐?”鬱小凡不敢相信,“這麽說,鬱豐仍舊在爸爸手上?”

    “是的,鬱豐已經召開董事會,但沒有任何股權方麵的變更,你說說關心,怎麽反而連這都不曉得?對了,你爸爸與他還簽署過協議,保證他隻是管理,並不得半點好處。”

    “可是他為何答應呢?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要背著罵名?”鬱小凡想不明白。

    齊鳳不語,半晌說道:“那是你爸爸與他說好的,我也不清楚。也許天航看在我教導他多年的份上,不想我們鬱家淪落得過於淒慘吧。”

    齊鳳並沒有告訴女兒那個殘忍的真相,邢天航忍辱負重接受這個條款,隻是為了想與她分手。

    她最近承受得已經夠多了,那些屈辱和磨難比從出生到現在加起來的都要多得多,她根本受不了。

    她不停地向八卦小報提供照片,滿腦子去想那些惡劣的不堪入目的故事,正說明她其實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隻是她太驕傲,驕傲到受了傷也不肯低頭,依舊要趾高氣昂地走著,讓別人以為她隻是發飆!是狂怒!

    而不是淒慘哀傷。

    “跟媽媽離開南陽吧,去國外散散心,等這裏的事情平息一下再回來。”齊鳳突然提議。

    “離開?去哪裏?”鬱小凡茫然說道。

    “媽媽有個朋友在渥城,她說我們可以去她那裏暫時小住。”

    “渥城?是天航安排的嗎?他是不是嫌我在南陽礙他新婚了!”鬱小凡身上的刺又立刻豎起來,紮得人生疼。

    “不是不是,這傻孩子,就還不許媽媽在國外有個朋友了?”

    鬱小凡這才噗嗤一笑,“跟姓邢的沒關係我才去!”

    齊鳳也是一笑,心中卻想:天航是對的,果然小凡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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