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爾虞我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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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天航麵前,現在正擺著一隻金屬的圓盒子。

    盒子不大,騷包的粉色,印了滿滿蕾絲,上麵還用粉色絲帶係了一個妖嬈透頂的大蝴蝶結。

    “這個,是給我的?”他有些詫異。

    “是啊。”林輕語大眼睛撲閃撲閃。

    “我的……生日禮物?”

    “對。”

    “可你不是沒有買到麽?你說挑不到合適的。”

    “是沒有挑到最合適的,所以這個是備案。”林輕語一本正經說。“你打開就明白了,一定會喜歡的。”

    邢天航硬著頭皮去解那個大蝴蝶結,他不覺得這個百分百少女心的盒子裏能有什麽自己喜歡的。

    盒子還分兩層,他打開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層嫵媚的玫瑰花瓣。

    “小語,這個……”

    “你看嘛,看下去!”林輕語期待地催促。

    邢天航摸了摸,發覺花瓣下其實是鋪了一層薄紗的。他連那層紗一起取了出來,便看到了真正的禮物。

    一套……呃——

    情、趣、內、衣!

    邢天航愣了愣。

    然後覺得這果然是他家小語能做出來的事情。

    “怎麽樣,喜不喜歡!開不開心!”她眸光熱切地望著他,摩拳擦掌。

    邢天航用兩根手指捏著那掛在一片小布上的幾根細繩,深呼吸,遂硬著頭皮回答,“嗯,喜歡。”

    他過生日,她買東西給自己。然後還要問自己喜不喜歡?

    有這樣的道理嗎?

    “嗯嗯,我就猜你一定會喜歡!哎,都沒有你一塊手帕大,還老貴老貴的,真是太不劃算了!不過還好你喜歡,喜歡就值了。”林輕語滿意極了。

    “所以你是打算穿了這個,然後把自己送給我麽?”他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她。

    林輕語垂首做含羞狀,撲閃著睫毛朝他撅起嘟嘟嘴,回了一個“a~~”!

    他清咳兩聲,笑納了,遂一本正經說:“我想,小語可能也不曉得一件事。”

    “呃,什麽?”

    “我其實更喜歡你不穿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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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天航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能把一句明明很色-情的話,說得很斯文。

    當然他隻會對一個人說這種話,全世界也隻有一個人曉得他在外是君子,床上是流氓。

    那隻金屬盒子被踢到地下,他把她展開,輕輕地不碰到她的腿。

    “天航哥哥,你是忍了很久嗎?我覺得你今天……好急啊……”

    急?

    為了她受傷,他已有一個月沒有碰過她,天天同床共枕,幹抱著這個柔軟的小身子。可她毫不體恤,還在這裏說著風涼話。

    她的小手摸上來,輕輕握住了他。

    “唔,你果然忍得好辛苦。”她得意洋洋,像一隻驕傲的小貓慵懶躺在床上,伸展著四肢,給每個字上都附上魔咒。

    邢天航全身一震,幾不能自持,血液立刻以三倍速度衝上大腦,他覺得自己遲早會被這個女人弄得爆血管。

    “閉嘴。”他哼了一聲,鼻息噴入她玉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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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還沒怎樣,她先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那一聲尾音帶著顫,勾著魂兒。

    他的三魂七魄立刻去了一半兒。

    “小語……”他夢囈般,吮著她的耳垂,“我的小語。”

    “嗯……”她心不在焉地應著,兩隻小手往他身下輕撫。

    他低低一聲悶哼。

    那裏早已堅硬如鐵,脹到滾燙,他不曉得花了多大的定力才強忍著先來慢慢撫慰她。

    可這個傻姑娘竟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笨拙地也想討好他。

    “別動。”他喉結滾動,聲音像在沙漠裏受著煎烤。

    “天航哥哥,我……我想你。”她亦語聲發燙。

    她是最經不得的。光這樣被抱著,吻著,就已激動得渾身顫抖起來,白皙的皮膚泛出粉紅的顏色。眸裏含著春水,晶瑩欲滴。

    他的喘息益發粗重。

    身下的她已經軟成了一灘水。眸眼迷離,什麽都不曉得,隻會嚶嚶地叫著,卻每一聲都能要他的命。

    他在她胸前吻了一下,抬起半個身子,去枕下翻找。

    沒有。

    他愣了一愣,他明明帶來的,還不止一盒。

    去哪兒了?

    他身上的熱血都集中在某一處,大腦的反應便慢了一些,當時沒轉過這個彎。她已不滿地叫起來,伸手來握住了他。

    他頓時難以自製,低低地竟呻吟出聲,理智艱難運作,“小語,我……怕是忘帶……”

    那一處已脹到發紫,她溫熱的小手一觸,便像在炙鐵上再淋了一層滾油,瞬時便煎熬得他要發瘋,才說得半句就斷了。

    “快點……我……我要……”她顫抖著吐出幾個要命的字,仍是執拗地扯住他,執拗地挺起身子想將自己往他那裏送。

    理智潰不成軍,整個世界被焚毀,一切成灰。

    他低吼一聲,體內巨獸咆哮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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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輕語的禮物,確實是送給自己的。

    不過不是什麽情趣睡衣——而是一個孩子。

    邢天航是不打算要孩子的。

    這也是當年他與她僵持那麽久,都不肯結婚的原因之一。

    他沒法要孩子。

    不管是真的吸毒,還是用來鎮痛,其結果都是一樣的。他的孩子是長不大的,就算勉強足月,那生下來也極可能會是個像歡歡那樣的殘疾。

    歡歡還好,至少身體健康,能跑能跳。

    但如果身體上有殘缺,或者有先天性的疾病呢?

    他不想在自己的母親和歡歡之後,再丟一個包袱給她。

    所以,每次他都很謹慎,即便在安全期內,也會采取措施。

    可林輕語卻不信這個邪。她去問了陳家寧,說有沒有可能懷孕。

    陳家寧說有。

    那她又說,有沒有可能是個健康寶寶?

    陳家寧說,科學上不會說百分之百絕無可能這種話,但是按現實中比率來講,真的很低。

    林輕語說,好,既然有可能,那我們便試一試。

    她借著受傷,先晾了他一個月,又獨自觀摩了一些經典大片,學習理論知識。那件小蕾絲內衣便是經典中傳授的金科玉律。

    邢天航乃非常人,若不是苦心算計,根本不會上當。

    很好,不管怎樣總贏了他一回。

    林輕語沾沾自喜了才一周,他就開始督促她每日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