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再無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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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安國的旗幟就被撤下,那象征著九五之尊的黑色滾金紋龍王旗在京城上空隨風飛揚,這一片土地,從此,這個天下將不再有安國的存在,有的,隻是雨澤。
雨澤的步兵,也是後來梅旭訓練出來步為營從安國京城的大道上跑過,一隊又一隊,京城的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避開這混亂的夜晚,不過,雨澤的太子夏侯墨冰也對雨澤的軍隊下了死命令
任何人都不得擾民!違者,斬立決!
安國的王城外,紅樓高牆,四四方方的城牆包裹著安國的王城,清風河波光粼粼,圍繞著王城蜿蜒,幾個月前暴漲的水位也恢複了原有的高度,外界的變化絲毫沒有影響到它一般,在月光中靜靜的流淌。
“隻是想不到這安薄竟然在這個時候醒來”一匹烏黑的戰馬上,慕容雪看著近在眼前的城牆,眼中涼眸閃過一道暗光,冷笑道“不過這人的命還真大,我都把藥的用量用到最大了,居然還能提前醒來。”
慕容雪剛收到林欣的匯報,安國蘇醒過來,就在剛剛不久之前!
據說,安國在蘇醒後聽到,安城準備淪陷之時,當場一口鮮血噴出,近幾乎暈厥過去。
想想也是,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昏迷之前,整個國家還是好好的然,不過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夏侯墨冰看著慕容雪的清冷的側顏,淡淡的道“是我派人去給他服了解藥,讓他親眼見證他安國滅亡!而且安國之所以滅亡得如此之快,一切全都是出息他的手。”
不是聯合琉璃起來夾擊雨澤嗎?不是視莫宮的警告於不顧嗎?
那麽,如今的這個局麵,你可喜歡?
他要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夏侯墨冰說完看向身側的琴酒,冷然道
“所以,琴酒,要做一件事之前,最好考慮一下後果。”
夏侯墨冰口中莫名的吐出一句,那漆黑的眸中一沉,清風河的水光在他的眸中劃過一道亮光,又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定了什麽一般。
琴酒眉頭一蹙,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難道他是想
而夏侯墨冰和慕容雪兩人則是相視一眼,兩人同時勒馬,朝著大敞開的城門走進,琴酒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緋紅的唇角一勾,其實早就不用考慮,這件事,他很久以前就有決定了。
琴酒習慣性地摸了摸背上的那把長劍,搖了搖頭,跟上他們,與他們並排走入城門。
這個地方,他終於還是回來了。
“報報”
正當三人走進城門的時候,一個騎兵高舉著手,向夏侯墨冰衝來,在幾人麵前翻身下馬。
這個時候,能有什麽事?
夏侯墨冰眉頭一蹙,開口道“說”
那人單膝跪地,回報道“啟稟太子殿下,安國王宮內院突然起火安薄此刻生死不明。”
因為安王無能,安薄為了好處理政事,直接代安王執政的時候,就已經從太子東宮搬到王宮。
“起火?”慕容雪一聲冷笑,回頭和夏侯墨冰,對視一眼,譏諷道“這安薄還真是有骨氣,竟然玩起自殺,不過,他倒是臨走都想帶走他們王宮”
難道是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或者是,接受不了亡國的事實?
夏侯墨冰殷紅的唇瓣抿了抿,半晌,大手一揮,沉聲道“救火!給本宮找。”想死?可沒那麽容易!
安國的大殿,這個象征著安國權利巔峰的地方,文武百官羅列,有安國的大臣,也有雨澤的將領。
上方九階高台之上,有三個人。
夏侯墨冰一身墨色盔甲包裹著修長挺拔的身軀,上麵是銀色的麒麟紋路,墨發束起,麵目冷峻,高坐在最主位,他一手撐著龍椅的扶手,大掌隨意的搭放在上麵,低眉睥睨著下方。
明明是那麽隨意的一個動作,卻讓人生出一股慵懶恣意卻又淩然霸氣的感覺,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
夏侯墨冰身側坐的是一襲紫色緊身裝束的慕容雪,在周圍琉璃宮燈的照耀下,清冷的容顏泛著一層月華般的光澤。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琴酒卻大大咧咧的坐在夏侯墨冰的左側。
眾人也不解,他是何許人也,竟然敢在坐那高台之上。
莫名間,那渾身妖魅的氣息,竟然讓安國的眾臣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如果琴酒的輪廓再剛毅一點,唇色淺一點,眼睛是暗紅色那和他們的太子殿下,簡直是有七八分相似!
“退下吧”
安國的眾臣等了這麽久,卻隻等得這三個字,在不解的同時,也都紛紛依言退下,同時心裏也大鬆一口氣,這雨澤的太子果然是名不虛傳,也不知道他們的命運會是怎樣。
“琴酒,本宮給你時間考慮,不過,你最好下決定,本宮沒那麽多耐心。”如果,不是看著雪兒的份上,如果不是這次因為他的刺殺,起了一定的效果,他定然不會
機會,他隻給一次,怎麽選,就看他自己的。
一句話扔下之後,夏侯墨冰一揮手臂,摟過慕容雪朝著殿外走去。
慕容雪回頭看了眼琴酒,紅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後,被夏侯墨冰掰腦袋給扣在懷中,哼,膽子肥了,在他麵前還看著別的男人,夏侯墨冰那張臉還有些臭臭的。
頃刻之間,整個空蕩蕩的大殿隻留下琴酒一個人,他靜靜的坐在黑木大椅上之上,周圍的燈火給他半張臉鍍上一層朦朧的陰影,狹長的鳳眼中暗光流轉。
暗紅的眸子看著那正中間的位置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最終還是起了身,朝著後殿走去。
“母後,我回來了”是的,我回來了。
耳邊依稀響起母後最後的話語,“琴兒,快走,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永遠,永遠都不要回來,更不要讓他找到你,走,快走!”
琴酒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似乎,他此刻走過的便是自己的一生,緋紅的唇中不時溢出點點聲音。
曾經,這裏的一點一滴都是那麽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