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三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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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雪似乎是察覺到了夏侯墨冰情緒的變化,從他懷中抬出頭,看著夏侯墨冰臉色一片冷凝。

    這是怎麽了?

    慕容雪轉頭瞥著案台上的信件,慢慢的從他手下扯出,攤開看了看,眸光也是一凝,紅唇抿了抿,眸光有些擔憂的停留在他冷冽如水的俊臉上。

    十日之後。

    是夜,月上中天時分,雨澤上京城燈火通明,城樓上,幾十架巨大的火盆“劈劈啪啪”的燃燒著,炙熱的火焰跳動著,威武的黑色紋龍王旗迎風鼓動。

    “咚”

    “咚”

    雖然現在夏侯墨冰還是太子可是此刻他的身份竟如同帝王那般尊貴,就他帶領士兵把想要侵略雨澤的敵人趕出雨澤境界不說,還直接把安國收歸於雨澤這一大事,簡直就是真正的王者。

    古老象征著帝王尊位的王鍾敲響,厚重而莊嚴的響聲迎風而上,久久徘徊在夜空,天上一輪淨月高懸,銀白的月光交雜這赤黃的火焰翻滾。

    “恭迎太子殿下,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文武百官羅列整齊,雨澤京城百姓幾乎是從京城的城樓,一直跪到王宮,恭迎聲,響徹整個天地間,在上京城夜空經久不衰的旋轉,如海浪一般,一聲高過一聲,一波未平,一波又席卷而上。

    “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幾丈高的深紅城樓大開,兩匹烏黑精壯的快馬衝進城門,急驟的馬蹄聲,風馳電掣一般,朝著王宮的方向疾奔而去,將蜿蜒幾十裏的大軍遠遠的摔在身後。

    快馬之上,是一身黑色錦袍的少驚瀾,殷紅的唇緊緊的抿著,漆黑的眼沒有一絲溫度,沉寂的如同一汪暗潭一般,深不見底。

    慕容雪一手提著馬韁,瀑布般的秀發在空中揚起,身上的白色鬥篷略染塵埃。

    鋪天蓋地的恭迎身依舊掩蓋不住“噠噠”的鐵蹄聲,兩匹快馬衝進王宮,燈火通明,正陽宮燈隨著夜風搖曳,墨石大道兩邊跪著恭迎的文武百官。

    隨著幾聲烈馬的嘶鳴聲,兩匹馬在正陽殿停下,慕容雪隨著夏侯墨冰翻身下馬,朝著緊閉的殿門疾步而去。

    可是,夏侯墨冰的步伐卻是越走越慢,直到最後,黑色的紋龍在雕花鏤空的菱木大門外停下,大殿內傳出一聲聲低咳,似乎還有太監宮女微急的聲音。

    慕容雪走上前,伸手捏住夏侯墨冰的大掌,柳眉蹙了蹙,有些涼。

    夏侯墨冰眸中一沉,抿著唇,修長的手指伸出,推開身前的大門,和慕容雪一起走進。

    “墨冰,咳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各種一層紗簾,床榻上的夏侯惇仿佛一時間蒼老了幾十歲一般,臉上沒有什麽血色,頭發也夾著些許花白。

    “殿下”

    宮女太監見到一身冒著寒冽氣息的夏侯墨冰,瞬間驚慌,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床榻邊上的宮女甚至嚇得打翻了手中藥碗,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殿下,不是是王上不肯吃藥。”

    一個宮女小心的開口,那樣子,都快急哭了,不是他們沒照顧好,是王上不肯吃藥,禦醫說,這隻是傷寒,並不嚴重,可是,王上從來都不肯吃藥,已經很多天了,本來這並不嚴重的病,越拖越嚴重了,要是殿下怪罪,他們都會小命不保啊!

    “殿下饒命,饒命”

    慕容雪看著不肯上前一步的夏侯墨冰,轉眼又看向夏侯惇,夏侯惇看著幾步之外的夏侯墨冰,有些欲言又止。

    “都退下吧。”

    直到地上的宮女太監額上都沁出了汗水,才聽得一聲淡淡的女聲。

    眾人抬頭看了看慕容雪,又瞥了眼少夏侯墨冰,這才急急的起身退下,在他們心裏,太子殿下最聽太子妃的話,所以殿下的話和太子妃的話沒什麽區別。

    菱木大門被“吱呀”合上,室內還飄著淡淡的藥香,留下卻是一室的寂靜。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夏侯墨冰黑色的滾金龍靴上前一步,看著夏侯墨冰那有些渾濁的暗黑雙眸,淡淡的道“不,不可能的”

    殷紅的薄唇仿佛隨意的吐出這麽幾個字,又像是在向自己堅定什麽。

    床榻上的夏侯惇身體明顯的一怔,似乎在壓抑著快奪口而出的咳嗽,一張臉憋得顯出不正常的紅暈,在正陽宮燈下,和那泛白的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本王”夏侯惇動了動唇,想說點什麽,可最終依舊什麽都沒有說

    “嗬嗬你還要奢望她回來你身邊?嗬嗬我勸你還是別做白日夢了!”那個狠心的女人,如果要回來何必等到今天?早就回來了。

    不過,他已經對此沒有任何的期望了,反正他早已不在乎了,不是嗎?

    一旁的慕容雪叫夏侯墨冰的眼神不對,連忙上前,略帶安慰似的握了握夏侯墨冰寬大的手掌。

    眼神示意著,沒事,你還有我!

    秋夜深重,樹葉兒已經基本掉光了。

    此時的琉璃國大殿卻是沸騰一片。

    “王爺,王爺,驚天的消息,驚天”

    大殿上,蘇漸離正與群臣商議事情,月光突然從外麵防守大軍中,擅離職守的衝入了宮內。

    此時,滿臉大汗的衝進了正殿。

    “什麽事?”蘇漸離見此臉色頓時一沉。

    沒顧上理會因此他的擅離職守沉了臉的蘇漸離,月光一邊喘氣一邊滿臉驚駭的道“安國歸降了,安國歸降雨澤了。”

    “什麽?”

    “你在說一遍?”

    一語驚起千層浪,整個大殿中的重臣全部被驚的跳了起來。

    包括那琉璃國的王,都臉上變色,在坐不穩龍椅。

    “安國降了,降了。”月光一副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

    這一重擊打的殿上的重臣,幾乎如五雷轟頂,完全僵了。

    這才幾天,這才幾天。

    安國就投降了,就投降了,這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啊!

    “怎麽回事?這消息可靠嗎?”某一個重臣急急地問道。

    “絕對可靠,這是剛剛拿到的最新消息。”

    “天哪!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