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內城,雲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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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魂穀子一行三人來到內外城的分界處。這是一條幾十米寬的河,從雲瀾山脈流下,橫貫千罪城的南北。河水十分清澈,一座石橋搭在上方供人穿行。
過了橋,便算是正是踏入內城了。內城比外城繁華得多,酒肆勾欄亭台樓閣,鱗次櫛比,燈火輝煌。葉溟內心激蕩,目不暇接,仿佛是邁出了新生的第一步。並沒有太具體的計劃,隻想早點見識這個新世界。雖然空氣彌漫著許多危險的氣息,卻讓他感到十分享受。
走在內城的街上,葉溟隻覺如芒刺在背。這種感覺,熟悉而久遠,仿佛漆黑的夜晚被幾十條餓狼所包圍,嗜血的目光有如實質。即便是不露殺意的目光,對葉溟來說依然如針紮一般。內城,果然強者如林!普通人在這裏,隻是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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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大哥,瞧,這家青樓的姑娘很好看誒……”
“師傅,我餓了,咱先吃飯吧,這家店的燒雞太香了……”
這一路上小胖子陳十二的嘴就沒停下來過,之前葉溟還回應幾句,最後總算清楚這貨的本性,便懶得搭理了。
忽然,前方有打鬥的聲音傳來。
“咦,又有人打架。走,快去看看……”
葉溟:“……”
隻見三四名黑衣持刀的人,圍攻一個光頭大漢。那大漢身高不下兩米,**上身,渾身肌肉如同古銅澆鑄,一根烏黑鐵棍被他揮舞得虎虎生風。雖然黑衣人人多勢眾,刀光閃爍,卻依然近不了大漢的身,反而時不時被鐵棒砸中,輕則傷筋斷骨,重則一命嗚呼。
很快,便隻剩最後一名黑衣人了。那人見勢不妙,便折身逃跑,方向正是魂穀子這邊。
“拿命來!”光頭大漢高呼,一躍而起,鐵棒豎舉。這一棒下去,怕是要將人打成肉醬。
生死關頭,黑衣人亡命之下,爆發最後的速度,掠過葉溟三人,奪路而去。光頭大漢招式用老,來不及變招,而鐵棒的目標,赫然變成了魂穀子。
葉溟目光一緊,卻見魂穀子恍若未覺,繼續向前邁步,陳十二也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麵不改色。
正在這時,葉溟突然感覺四周“安靜”了。並不是聲音消失,而是空氣中的氣息凝固了。之前各種有意無意的目光掃視,無數隱藏在黑暗中的惡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切,隻因為空中的光頭大漢。
是的,他還在空中,即使魂穀子三人已經從他身旁走過。他還是定格在空中,如同一個被繩子吊起的蛤蟆,表情依舊如先前猙獰,隻是眼神卻無比恐懼。
這是葉溟第一次如此直觀的見識這種力量,內心驚駭卻又向往,難道魂修都能輕易如此?
直到“砰”的一聲,大漢落地了,葉溟才回過神來。隻見大漢來不及拍掉身上塵土,便向著這邊一鞠到底,無比恭敬的說道:“多謝前輩饒命之恩!”說完,便尋了一個巷子,快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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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溟不知道去哪,隻是跟在魂穀子身後。陳十二終於嘴累了,提著那布幡,百無聊賴的樣子。
遠處,一群人正迎麵走來。
領頭的是一位頭戴玉冠,身著白衣的中年人,衣領袖口繡著金色雲紋。身後是兩隊白衣武者,身背長劍,麵色堅毅。
“雲樓外門執事雲無鋒,見過魂穀子前輩。”中年人走近,抱拳行禮。
魂穀子看了看雲無鋒,說道:“不知雲天涯與你是何關係?”
“正是家父,晚輩年幼時曾有幸見過前輩。”
“哦?雲樓樓主之子,五階魂帥,竟在此地擔任外門執事,倒是老夫孤陋寡聞了。”魂穀子撚須說道。“而且,老夫觀你似有舊傷在身,原來的境界怕是不止於此吧。”
“晚輩不過是一介罪人罷了,甘願來此,不敢勞煩前輩掛懷。”
“說起來,我與雲樓主亦有數百年未見了。此番來此,倒是與你們雲夢樓十分有緣。”
“前輩初到此地,不知有何事可以讓晚輩效勞的。”
“那便多謝雲公子了,有勞為我們師徒幾人尋一個清淨處落腳即可。”
“前輩不必客氣,請隨我來。”說完,雲無鋒看了陳十二和葉溟一眼,便轉身,在前麵引路。
……
沒走多遠,便來到一處小院子,院內花團錦簇,綠柳成蔭,十分清新雅致。雲無鋒對院內的下人仔細交代了一番後,便告辭了。
葉溟在四周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回到客廳,隻見魂穀子在品茶,陳十二正拿著雞腿啃著,地上還有一堆雞骨頭。
“葉大哥,你吃不吃。”陳十二另一隻手拿出一個,遞給葉溟。
葉溟沒有客氣,過了這麽久,他也有點餓了。
吃完雞腿,葉溟看了看魂穀子,欲言又止。
“葉小友,你有話要說?”魂穀子道。
話到嘴邊,葉溟卻不知如何開口。“敢問先生,小子是否真的無法修煉。”終於,葉溟還是問出來了。
“小友的魂力問題,老夫已經知曉。人有三魂七魄,牽扯生老病死,命運因果。魂力,便是由魂魄產生,萬物生靈,皆可產生魂力。小友的三魂七魄駁雜混沌,魂線因果糾纏不清,似有天機撥弄摻雜其中。老夫為你算命時,便已經看出來了。”
魂穀子喝了口茶,然後繼續,“小友的魂力,逸而不散,引而不發,若是沒有正確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強行修煉怕是會危及性命啊。”
葉溟默然無語。
“眼下老夫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不過天下之大,各種奇珍異寶,能人異士數不勝數,說不定以後會找到。況且,我觀小友並非池中之物,日後,定會有一番機緣的。”魂穀子安慰道。
“多謝先生指點。”葉溟謝道。
“凡事順其自然就好,如小十二這般,一世安穩快樂,也未嚐不是一種好的活法。”魂穀子看了看陳十二,笑著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是小子過於執著了。”
“你們……在說……什麽”陳十二嘴裏嚼著,說話含糊不清。
“哈哈哈……”魂穀子與葉溟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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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十幾天,葉溟都一直待在小院裏,沒有出去過。魂穀子時常出去,說是見一些老朋友,每隔幾天才會回來,此刻並不在院子裏。陳十二也一直被留在院子裏,此刻正來來回回走個不停,似乎快要發狂。
“啊……啊……啊……我受不了啦,太無聊啦。”
葉溟:“……”
“葉大哥……葉木頭……葉死人……求你說說話吧”小胖子發狂。
葉溟:“……”
“葉大哥,你不想你媳婦嗎?等你們一起去了璃幻海,估計不能經常在一起咯。”
“璃幻海?”葉溟終於有了回應。
“果然隻關心媳婦,重色輕友。九星勢力雲夢樓就在璃幻海呀,之前咱們見到的雲無鋒就屬於雲樓,你媳婦應該是要被夢樓樓主收作關門弟子了。”
“不是在天蒼帝國嗎?”葉溟翻了個白眼,自動過濾他前麵的話。不過,對嫣兒的事他還是很關心的。
“穿過天蒼帝國,往東還是往南,我忘記啦,都是師傅帶著我去的。”
“璃幻海,雲夢樓,雲樓,夢樓……”葉溟默默記下。
“葉大哥,我們也出去尋寶吧!”陳十二見葉溟又半天不講話了,興奮的提議道。“師傅一定也是去尋寶了,這麽好玩的事,居然不帶著我。”
“外麵到處都是壞人,先生是怕顧不上你,還是家裏安全。你跟我加起來還不夠人家一刀呢。”葉溟說道。
“說的也是,唉”小胖子感到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