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純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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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這一係列的原委也是因為自己而起,那麽現在自己就有責任要幫助阿芳,就算不敢明目張膽地和李老板鬥,最起碼可以把李老板的行動提前通知阿芳的媽媽,讓阿芳防患於未然,多少彌補一下自己前兩次無心造成的後果,這樣才能夠心安。

    但現在自己身陷囫圇,還要等十多天以後才能夠出去,萬一到那個時候,阿芳已經被李老板摧殘了,那自己想要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可以提前出去嗎。

    “呼”單思華呼出第二口惡氣,緩緩閉上眼睛。

    正午的陽光當頭照射,強烈的光線刺得人瞠不開眼睛,鳳凰山飛機場的施工現場正處半山腰,地麵的溫度高達四十攝氏度以上,這樣熱的天氣,就站在外麵都有些吃不消,更別說是勞動。

    單思華不停地用毛巾擦拭眼角的汗水,推著翻鬥車艱難地行走在滾燙的地麵,往返於運輸泥沙的路途。

    今天已經是被送來的第三天中午,單思華明顯感到體力嚴重透支,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手上的血泡起了又磨破,然後又再起,已經麻木得不知道痛了。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單思華眯起眼睛看了看不遠處放著的一桶純淨水,準備將這一車泥沙倒掉,無論如何也得喝口水,歇歇腳。

    口幹舌燥的單思華倒掉泥沙,不顧一切地向純淨水擺放的位置走去,身後隨即傳來一聲厲喝:“喂,類做什麽!”

    單思華對這聲厲喝置若罔聞,固執地繼續走過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喝點水。

    “喂,類有搞錯,現在還沒得休息,快回去幹活。”厲喝聲提高了音量,接著吼道,見單思華沒有停止腳步,便向這邊跑了過來,隨口罵了一句:“丟類勞木嘎!”

    厲喝聲驚動了其它人,大家紛紛停下手上的活,緊張地注視著這突發的一幕。

    就在單思華即將走到純淨水桶邊,發出厲喝的監工士兵已經搶先跑到前麵,像一座小山一樣擋在單思華麵前,冷冷地接道:“回去,現在還不是喝水時間!”

    “我受不了了,先讓我喝一口。”倔強上來的單思華不肯離開,提出要求,暗想:不讓喝就不開工,大不了讓我多做半個月。

    單思華的態度引起士兵的強烈不滿,隻聽他大叫道:“我再警告你一次,現在是開工時間,馬上回去幹活,再不聽的話,把你帶去辦公室處理!”

    士兵的嚴正警告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一怔,聽這話的意思,如果再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後果將十分嚴重。

    正午的氣溫本來就很熱,經士兵這樣一吼,更是顯得異常緊張,大家不禁為單思華的不配合行為而捏了一把汗。

    不知是因為太過炎熱,渴望喝水,還是士兵的嚴正警告激發了潛藏在內心的暴戾,單思華突然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動作:他竟然無視士兵的存在,直接繞過去,抱著純淨水桶,將嘴巴湊了上去。

    士兵勃然大怒,破口罵道:“丟類個鎖仔,類找死。”抬腿就要踢向單思華的後背。

    在士兵破口大罵的同時,旁邊正好走過來三個身影,兩個穿著和士兵一樣的服裝,一個穿著迷彩服,見士兵抬腿要踢人,三人中間響起一聲炸喝:“住手!”

    這聲炸雷般的喝聲堪比士兵的更加響亮,喝住了士兵的動作,亦讓在場的人再次為之一怔,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齊刷刷地對準聲音來源的方向。

    隻見從入口處走進來三個男人,目光嚴肅,直接奔單思華所在的方向,猶如炸雷般的喊聲好像是穿迷彩服的那個高個子男人發出的。

    單思華原本就抱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喝到水的目的,這聲炸喝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固執地將純淨水灌進了嘴裏,看也不看走過來的三人。

    士兵“啪”地立正,對走來的三人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默不作聲地退到一邊。

    看這情形,來的應該是這裏當官的人,隻怕單思華這下要遭殃了,眾人在替單思華捏一把汗的同時,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喝,還喝。”來人中那個穿迷彩服的走到單思華身後,笑著打趣道:“先放下,等下讓你喝個夠!”

    清涼的純淨水像一股甘甜的小溪緩緩流過單思華幹得冒煙的喉嚨,使得他如沐春風,感到一陣無比的愜意,接著,就聽到這句略帶嘲諷的風涼話。

    已經作好最壞打算的單思華連處罰都不怕,又豈會在乎這樣的風涼話,但是說話之人的聲音卻有些耳熟,這讓他多少有點詫異,他用眼角的餘光瞄到了迷彩服的樣子,一個名字猛地從記憶裏麵跳了出來。

    難道這個人是黃隊長。

    按捺住內心的疑惑,單思華猛然回頭,一個瘦高的男人穿了一身迷彩服站在身後,笑眯眯地看著他,滿臉的青春痘在陽光下分外醒目。

    這個人真是黃隊長。

    刹那間,千言萬語一下子湧上單思華心頭,又全部堵在喉嚨裏麵,讓他激動得說不出來。

    單思華使勁揉了揉雙目定睛細看,生怕自己會認錯了人,經過仔細辨認,眼前這個穿一身迷彩服,長一臉青春痘的瘦高男人正是黃隊長。

    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半山腰裏,突然一下子看見了黃隊長,令單思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難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黃隊長不是在醫院的病床上療傷嗎,怎麽跑到鳳凰山飛機場來了。

    “怎麽這樣看著我,是不是隔了幾天就不認識我啦。”黃隊長搖頭笑道,拍了一下單思華的肩膀,轉而對隨行來的兩人嘰裏咕嚕說了幾句。

    隻見隨行而來的兩個人對視著笑了一下,轉身就向外麵走,黃隊長對目瞪口呆的單思華笑道:“還楞在這裏做什麽,走啦!”

    “走,往哪裏走。”仿佛還在夢遊中沒有清醒過來的單思華滿臉疑惑地看著黃隊長,囁囁問道,表情有些木訥,好像沒有聽懂黃隊長所說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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