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原來是姨娘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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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當”,木門重重關上,把上麵寫著的匾額“和月院”震動幾下,落下一地的灰。

    兩扇門也似砸在宇文綠心頭的重錘,讓她麵上掠過氣憤、惱怒和恨囂。

    尖尖指甲掐到手心裏,宇文綠低聲而怨毒地道:“你敢嘲笑我?你敢把我趕出來,你敢……”

    林媽媽對著緊閉的木門幹咽一口唾沫,她也有丟人之感,但慶幸帶來的都是心腹婆子,大家都吃了虧,不存在誰會笑話誰。

    吃虧這事情誰都不喜歡,宇文綠不能接受,管事的林媽媽也伏不下這口氣。

    她過來是受宇文綠的慫恿,她也反過來慫恿宇文綠:“二姑娘,我們是沒主意的,您不如回房去,問姨娘討個法子出來,這個臉麵要是不找回來,以後你也好,我也好,在這個家裏可沒法子揚著臉走路。”

    提醒的宇文綠跳起來:“你等著,是了,我這就問姨娘,我吃了虧,她也一樣沒臉。”

    心梅在後麵揉著眼睛跟著,主仆走的飛快。

    ……

    “當當當……”小院的門又一回讓打響。這一回外麵的人更加不客氣,木門猛烈的晃動,不是用砸就是用踹的。

    春草躡手躡腳走到門後去,冷不防的把門閂一抽,“骨碌骨碌”,踢門的人太用力,滾著進來好幾個。

    直著進來的幾個,則冷眉橫目露出凶狠。春草大叫一聲:“不得了啊,”拔腿跑的不見人影。文無憂走出房,就見到她的丫頭嚇得不知所蹤,而院子裏多出來一行人。

    嗤地一聲笑出來。

    文無憂對其中一個人好笑:“二姑娘,你又來了?你一天拜會我三回,這可擔不起?你又丟東西了不成?這一回可與我無關了吧。”

    不到半個時辰,二姑娘宇文綠又來了,她在這一行人裏。聞言,對文無憂傲慢的撇撇嘴角,對身邊一個姿容豔麗的女子煽風點火:“姨娘,就是她。”

    姨娘?文無憂想不明白也很難。敢情囂張的二姑娘卻是姨娘生的。

    對著母女們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麵容,文無憂不言而喻的笑容滿麵。

    這笑不難明白原因,見對麵的宇文綠惱了,怒道:“你在笑話我?”而她的生母春姨娘卻對著文無憂荷露滴珠的俏麗皺眉頭。

    感覺出尖刺的眸光在自己麵上打量,文無憂泰然自若。生的好有人嫉妒這事兒,文無憂從小到大見過不止一件兩件,對麵的人也這樣想,她不覺得奇怪。

    橫豎,自己知道並不想和這家子人有瓜葛。

    但別人不這樣想。

    春姨娘心思轉動,喝命道:“原來生的一張狐狸精臉兒,難怪敢欺負二姑娘。給我把她的臉劃花了,看她還有什麽倚仗。”

    宇文綠興奮了。

    她陷害文無憂不僅是她占住自己喜歡的院子,還有她的好容貌。凡是比宇文綠生的美,都是她討厭的人。

    尖尖指甲動了動,也想親手去抓一把。

    這一次答應的婆子不是剛才那一撥人,她們的手中握的都有棍棒,看上去這一回的準備更充分些。

    文無憂卻還是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抱起手臂,笑容加深幾分,好整以暇地倚住廊柱,津津有味的,好似看別人家的熱鬧。

    院子裏走出來另一個人。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握著長掃帚,蹣跚的似乎隨時會摔倒。但邊走邊掃,每一掃就飛出去一個凶神惡煞的婆子。

    她念念叨叨著:“這家主人送人地方住,也不掃幹淨。看這一地的臭蟲、老鼠,不弄幹淨怎麽住人?”

    沒一會兒,婆子們讓她攆得幹幹淨淨,隻剩下春姨娘母女原地幹站著,嘴巴大張著合不上去。

    文無憂含笑:“桃婆婆辛苦。”

    老婦人對她咧開嘴一笑:“姑娘說哪裏話來,我們當下人的,不就是掃地侍候的命,這當下人的,和正牌主子不能相比。”

    說完,提著掃帚走了。

    春姨娘的臉變成紫色,眸子裏幾乎可以噴出火來。老婦人“掃人”的功夫把她震住,但“正牌主子”這話又把當妾的她怒火燃起。

    文無憂頗覺有趣的看著她的每一絲神色,暗想打架你不行,準備開罵嗎?

    不介意的聳一聳肩頭,準備聽聽當姨娘的嘴裏能泄露出多少宇文家的沒出息。

    有一個厲聲先出來:“大膽,都給我住手!”

    ……

    隨著說話聲,剛才讓“嚇走無影無蹤”的春草伶俐的出現:“姑娘,您交待我的事兒,我辦完了。”手一展,文無憂和春姨娘母女隨著看過去。

    一排帶刀的公差出現在院中。

    “順天府的捕頭,我請來了。”春草得意洋洋。

    文無憂嫣然。

    春姨娘母女倒吸一口涼氣。

    順天府的捕頭行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在一地的狼藉中耀武揚威:“京都重地,誰敢鬧事?當我們順天府是吃素的不成。”

    春草恭敬地對文無憂躬身,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姑娘。”

    捕頭們客氣地見個禮:“姑娘有什麽難處隻管說,青天白日的,天子腳下不容有些人仗著家世橫行。”

    文無憂慢條斯理對春姨娘母女望去,見那一對剛才還想再凶暴一回的母女,這會兒麵無血色。

    但放過她們呢,轉臉兒說不好帶著更多人又打shàng mén。文無憂點一點頭:“就是她們。我們今天進京,今天剛住下,手續齊全,她們卻說占下的這院子是她們的,不問青紅皂白打shàng mén來,這已經是第二回,再也不能饒過,特地讓丫頭請大人們來,我要告這對母女強闖家宅,毆打我的家人,毀壞這裏的器具。”

    捕頭們目光閃爍,謹慎地反問:“哦?真的手續齊全嗎,據我們所知,這是宇文家的地方。”

    文無憂從袖子裏取出一張東西送過去,是這院子的地契。

    捕頭們喜笑顏開,有如文無憂對宇文綠說過的話,順天府最恨的就是宇文家的人,原因是guān chǎng上的,但私底下碰到對方手底下,沒有好果子吃。

    鐵鎖鏈嘩啦響著,把春姨娘母女套進去。

    春姨娘母女大哭:“我們是四老爺的人,四老爺回來了不會放過你們。”

    捕頭們的眼睛更亮了,甚至大笑:“宇文四老爺的人?哈哈,大水衝了龍王廟,卻一家人沒遇上,冤家路窄。跟我們走一趟,四老爺不親自來領人,我們決不送還。”

    在春姨娘母女的哭鬧聲裏,同著地上讓桃婆婆打飛出去的婆子,一個沒少的讓捕頭們帶了出去。

    對著他們的背影,春草拍著巴掌歡天喜地:“還是姑娘的計策好,倒不用咱們從頭打到底,”

    臨街有一道門,春草從這裏出去往順天府報案有人行凶,捕頭們從這裏進來,也從這裏離去。

    聞言,文無憂繼續望著半掩的院門:“這是爹爹的好主張,可不是我的。”

    “是啊是啊,老爺從來法子好。”春草改個口歡呼。

    文無憂眉頭微挑:“說起來,爹爹母親也該回來了,走的時候說往隔壁街上逛逛,離的也並不遠。”

    正要讓春草去看看,院門讓人推開,有人問道:“無憂,怎麽見到有公差走過,你在家裏還好嗎?”

    春草亮了眼睛:“老爺夫人回來了。”

    文無憂迎上去,露出笑容:“爹爹母親回來的正好,有故事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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