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宇文天,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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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母女虧吃不夠,又shàng mén來了。

    文無憂忍無可忍:“我從來不認得你們,一回來鬧,二回又來,這是第三回!我們住在這裏,是有人相邀。勸你們想想後果,趕緊離開!”

    收好雲浩然的信,取出另一張紙晃動。

    地契?

    離的有距離,但宇文四老爺也清楚地看到熟悉的印章,那是家中買賣產業才蓋。

    這要是真的……暴怒的他想到這裏有所收斂,他就不占理兒。

    春姨媽母女讓帶走的時候驚慌失措,沒有看到文無憂對順天府出具的“齊全手續”,接回妾和女兒的四老爺也就不知道,此時有點兒猝不及防。

    但很快他醒神,沉聲吩咐家人:“取來我看,驗過真偽再和這家子人算賬。”

    家人還沒有過去,文無憂把手一收,把地契塞回袖中。

    四老爺冷笑:“莫非是偽造的不敢給瞧?”麵上轉為獰笑:“小賤人,按本朝律法,偽造地契是要殺頭的。”

    文無憂撇撇嘴兒回他:“按本朝律法,打砸民宅也是罪名。”又看一眼四老爺體態上的懾人之處,威脅回去:“當官的人理當知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再看跟他們來的家人都佩刀劍,才輕易把門破開。

    “shàng mén行凶,罪加一等。”文無憂忍俊不禁:“這樣加下去,你也是殺頭的罪名。”

    宇文四老爺覺得自己的愛妾和女兒栽大跟頭也不冤枉,這小姑娘確實伶牙俐齒很難反駁。

    但他是個成年人,不會在唇舌上計較長短。

    斷喝一聲,打算以勢壓人:“來人,私進宅園,強買官宅,毆打姨娘xiǎo jiě,這還了得!一般的衙門治不了她,捆了,送到刑部去,讓她也嚐嚐刑法。”

    宇文綠二姑娘樂了,走上一步,惡毒的對文無憂道:“刑部尚書是我大伯,我父親是五品的郎中,給你上大刑,讓你每天都過一遍…。”

    春草打斷她,吃吃的嘲笑:“五品?好大的官兒啊。”

    桃婆婆也報以鄙夷,也是眼裏沒有官員的模樣,把手中的掃帚一橫,擋在家rén miàn前,氣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房中,又惹惱一對人。

    高大的身影攜帶玲瓏身形大步出來,文天和顧氏站到女兒身旁,都冷下臉兒。

    寒冰似的眼神,也由文天麵上看到宇文四老爺眼中。

    倚著父母,文無憂溫暖但是不依:“爹爹母親,來的路上說好,無憂大了,凡事兒交給無憂處置不是嗎?無憂要長這個見識呢。”

    宇文綠則興奮道:“都抓走,一起送到刑部去。”

    “通”地一聲,巨響把宇文綠的下半截話打斷。

    一旁的宇文四老爺,在接到文天的眼神以後,麵上頓時沒有了血色不說,也絲毫沒聽到女兒在說什麽。

    他定定的注視文天好一會兒,忽然一扭身對外麵就走,又走的慌不擇路,一頭撞到讓他劈壞的門上。

    光看著,就是疼的。

    在他的嘴裏,驚呼喃喃:“是你是你,宇文天,原來是是是你……”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麵對四老爺的失態,春姨娘尖叫起來:“您怎麽了?”宇文綠也怔在原地。

    再看四老爺,失魂落魄由背影也能看出,明顯不看方向。避開門,往外又走,劈壞的木門落一半兒在門外,一個尖刺直直對著他大腿紮上。

    悶哼一聲出來,家人的大腿都跟著一緊。

    但見四老爺還是鬼趕腳似的,剛才打壞門也要進來,這會兒腿上有傷也顧不得,雙手扶地,人沒有起來的時候,就連滾帶爬的走,很快無影無蹤。期間又碰上樹也毫不停留。

    宇文綠傻眼。

    春姨娘傻眼。

    帶刀劍的家人們傻眼。

    隻有文無憂聰慧的明白三分,對父親雀躍:“爹爹,又有故事聽了,講故事吧。”

    “好,咱們回房去聽故事。”文天對女兒百依百順,和妻子各握住女兒一隻手,把她帶著回房。

    ……

    一家人在房中坐定,院子裏傳來慌亂退去的腳步聲,和春草的斥責:“沒修好門就想走……走可以,叫個修門的人來,今天就修好,不然去順天府告你們!”

    從窗戶裏可以看到春草叉著腰,在大門上罵個不停,而她麵前散開的人倉皇逃竄。文無憂撲哧一聲樂了。

    ……

    “咱們不是說過,宇文家每一代都出人材,”文天輕輕歎息:“全是讓逼出來的。”

    文無憂認真聽著。

    “在宇文家裏有地位的人,不論出身,隻要能發揮作用。不當官的人,要求在名利場上有名聲。當官的人,要得到皇上的寵信。成王敗寇是這個家裏沒有書麵成文的家規。就是女子也不能幸免。”

    文無憂是個聰明小姑娘,恍然大悟:“是了,爹爹,二姑娘來尋我的事情,是以為我搶走要她的東西,她輸不得?”

    文天讚許地點頭:“是啊,她不占這個上風,會讓別人瞧不起…。在這樣的家世裏,十五年前,宇文家第九個房頭出了一個人材。”

    顧氏崇拜的望向丈夫。

    “當年他十五歲,秋闈、春闈、殿試都在第一。先皇也有看重,詩社書社也常占鼇頭。太師宇文靖大喜不已,因他父母亡故,把他接到身邊教導。本來他應該是朝堂上為宇文家效力的臂膀,但十七歲那年,”

    文天說到這裏,對妻子看去,雖然女兒已可以定親事的年紀,夫妻成親日久,但他的眸子中依然是遮不住的濃情蜜意。

    “王侯公子不識民間疾苦,春草一綠就約遊春。他也去了。幽徑尋芳不得的時候,遇到此生不渝心儀之人,”

    夫妻的手不由自主的握到一起,另一隻手又一起放到女兒腦袋上,如掬珍寶的揉了揉。

    這場景明顯到不用猜也有dá àn,但文無憂歡快的嚷著:“爹爹,說姓名,他是什麽名字?”

    靈動的大眼睛裏笑意盈盈,小耳朵支起等待著。

    文天勾起手指,在女兒小鼻子上一刮,和她心照不宣的相視而笑。顧氏充滿情意的慢慢回了話。

    “他呀,他叫宇文天。後來呢,改名叫文天,本來想一生一世不回京。再後來呢,有一個寶貝叫無憂。為了無憂,就不得不到京裏來了。”

    文無憂很喜歡,但裝模作樣嘟了嘴兒:“這事兒與無憂無關,無憂才不要爹爹回來認這樣的人。”

    如果不是疑問太多,比如爹爹為什麽改姓?比如為什麽一生一世不回京,文無憂可能會一直撒嬌下去。

    很快,她又請父母親繼續說:“為什麽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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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章都寫了改,改了寫,修改好些遍。嗚嗚。一定要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