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0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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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家??表 對杜青寧來說, 杜老夫人如何訓她都是次事, 關鍵還是杜青雨的身子,如何也難讓人放得下心。好在她守了杜青雨兩天,現喝了新方子後,身體終於有了些好轉, 才心覺或許並不是中毒。
這日是去武平王府的日子,杜青寧仍是不放心杜青雨, 奈何裴老夫人的相邀是不能拒絕的, 便隻能好生叮囑了一番根據, 才領著答應要帶上的杜青慧離去。
她們出門較晚, 到武平王府時,剛好到了午時初。
下馬車踏進武平王府,未到正廳就見到親自過來相迎的裴老夫人, 杜青寧受寵若驚, 心下想著還好來了, 否則也就辜負了老人家的一番熱情。
杜青寧帶著杜青慧福身:“老夫人。”
裴老夫人靠近就執起杜青寧那雙粉嫩的小手, 慈和道:“可算來了,讓我好等。”
杜青寧應道:“家中三姐病重,一時走心忘了時辰, 老夫人見諒。”話語間, 她抬眸無意中看到站在裴老夫人身後的莊映兒,見其低著頭似心有不快, 也沒多想, 頂多就是感歎了一番, 確實是一佳人。
裴老夫人聽了杜青寧的話,免不了也對杜青雨的身子噓寒問暖一番,之後才注意到杜青寧身後的杜青慧,這乖巧甜美的小姑娘,裴老夫人是記得的,上次賞花就隨杜家大姑娘來過。便道:“五姑娘也一起來玩了?”
杜青慧又溫順的福了個身:“上次一遊,慧慧甚是掛念王府的風景,望老夫人不嫌叨嘮。”
裴老夫人眉眼含笑:“不嫌不嫌,王府實在冷清,也需要你們這些小姑娘添添人氣。來,都隨我去後花園,那裏有棵桔子樹,剛摘下來的桔子新鮮,想來你們是喜歡的。”
杜青寧也笑道:“確實喜歡。”
一行人便一道朝後花園去,有說有笑。跟在後頭的莊映兒見素來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嚴厲的老夫人對杜青寧竟然這般慈善,便不由捏緊了手中帕子。
她本不想過來與老夫人一道招待杜青寧,可老夫人偏要她過來。
她又怎會不知原由?
那晚在千百莊是黑夜,淚眼朦朧的她一時並沒有看清杜青寧到底有多標誌。今日光天化日之下一瞧,心裏這滋味就更不好受了。
杜青寧不僅長得精致細膩,最重要的是身上那股子歡快靈動的勁兒,笑起來當真是應了那句燦如春華,姣如秋月。讓想到裴律那沉悶性子的莊映兒不由一陣不安,恍若他們就該是一對似的。
正是莊映兒吃味時,杜青寧回過頭看著她笑問:“這位姐姐怎一直不說話?”
裴老夫人頗有深意的回頭看了緊抿著唇的莊映兒一眼:“這是律兒已故母親的外甥女莊映兒,自幼便長在武平王府。來,映兒,認識認識杜四姑娘。”
莊映兒壓下心中百般滋味,看著杜青寧還算落落大方道:“看四姑娘與老夫人聊的甚投緣,倒是無處插話。”
杜青寧仍是笑:“那我們現在算認識了,莊姐姐。”
這嘴倒是挺甜,聽在莊映兒耳中卻覺非常刺耳,仿若諷刺自己的年紀比對方大。她隻略有些僵硬的也扯了扯嘴角:“嗯!”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了後花園的桔子樹旁,這是一棵老樹,粗壯敦實,根深枝繁,滿滿當當的熟桔子掛在上頭,又黃又大。
光是這一棵樹能抵得過人家多棵,讓人看了不由暗讚。
裴老夫人一雙慧眼自然看出杜青寧這樣的姑娘八成是會爬樹的,便主動問道:“阿寧親自上去摘?阿寧親自摘的,定然要更甜。”
杜青寧爽快的點頭:“好,老夫人去那邊亭下歇著,我摘了過去孝敬您。”
“嗯!”裴老夫人便在莊映兒的攙扶下,往亭下去了,上了年紀的人確實經不起過多的活動。她也確實累了,坐下便端起莊映兒沏的茶慢條斯文的喝了起來。餘光從莊映兒身上劃過,這素來嬌縱的丫頭突然變得這般體貼,她又怎會不知原由。
可律兒若想娶她,早就娶了。
如此她便不能耽擱了他,何況這兩孩子並不合適。
裴老夫人看著樹上一個一個將桔子準確無誤的扔到籃中的杜青寧,若她想的沒錯,她的律兒遲早會動心。
正是她擱下茶杯時,易管家尋了過來,小聲對她道:“老夫人,殷家老夫人親自過來了一趟。”
裴老夫人聞言臉色略沉,默了一瞬,才起身對莊映兒道:“待會告訴四姑娘,我有事去一趟前院。”
莊映兒福身:“映兒知道。”
隨著裴老夫人的離開,莊映兒終於大膽的握起了拳頭,一雙眼睛死盯著杜青寧,仿若恨不得在其身上盯出個窟窿。
杜青寧的度甚快,不久便摘了半籃桔子,她知道這裏不是自己家,差不多便就下了樹。
她提著桔子與杜青慧一道過來,見老夫人不在,便問:“咦?老夫人呢?”
莊映兒深吸了一口氣,道:“老夫人有些事,去了前院。”
“哦!”杜青寧坐下拿了隻桔子自己剝著吃了起來,見莊映兒仍是坐著不動,又道,“莊姐姐不愛吃桔子嗎?”
不想莊映兒回她的卻是一句:“我想,四姑娘該去打聽打聽大表哥喜歡的是誰。”本是透著不甘的語氣,這會化成了驕傲,透著炫耀。
杜青寧愣了下,問道:“世子喜歡你?”
莊映兒冷哼了聲,未答。
杜青寧想了下,又問:“可他為何不娶你?要娶我?”
“你……”這個問題,莊映兒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氣的不由咬唇。
杜青寧也不知信了沒信,再剝了個桔子吃。
莊映兒正是要繼續說什麽,抬眸竟見到負手走過來的裴律,她一咬牙,想也沒想就喊了聲:“表哥。”卻在起身路過杜青寧身旁時,突然摔倒在地,因位置的湊巧,直接沿著階梯滾了下去。
本是麵無表情走過來的裴律措不及防見到這一幕,難得變了臉色,快步跑了過去,語中不乏擔憂:“映兒?”
莊映兒確實是摔疼了,本就柔弱嬌嫩的身子,此刻覺得哪裏都疼,就連額頭都磕出了血,疼的她臉色慘白,眼淚馬上就下來了:“表哥,四姑娘推我。”她知道,表哥一定會相信她。
裴律見她額頭還在繼續滲血,抬眸頗冷的看了杜青寧一眼後,抱起莊映兒就趕緊去找大夫了。
從莊映兒的那聲表哥開始到現在,杜青寧都是懵的。
這時杜青慧拉了拉杜青寧的胳膊,小聲道:“四姐,這是怎回事?”
杜青寧也在納悶呢!
莊映兒為了陷害她,可以對自己這麽狠,裴律定然是信了。
她對他確實是有情意的,當下心中自然也難免有些委屈。尤其是想到他剛才看她的那一眼,實在讓人覺得有些涼心。
杜青慧又道:“我知道莊姑娘的閨院在何處,上次過來就無意聽說過,要不我帶四姐過去看看情況。”
杜青寧默了一瞬,應下:“好。”。
王府確實比靖陽侯府大的多,她們兩個沿著各種回廊小路七拐八拐後,杜青慧卻說她迷路了。後來兩人隻能問路,重新摸索著。
大概是運氣太背,還是在迷路。
杜青寧想了下,對杜青慧道:“我覺得你還是別說話了,我來帶路。”似乎每次杜青慧說話後,都能讓這路走的更亂。
杜青慧捏了捏手中帕子,瞧了東麵那院子一眼,咬唇點了下頭。
杜青寧左右瞧了瞧,見到東麵有王府侍衛走來,便邁步跑了過去。
“哎呦!”不想還未到就摔了一跤。
“四姐。”杜青慧趕緊跑了過去,扶起她,“摔到哪裏了。”
杜青寧回頭左看右看,隻覺得莫名其妙:“剛才有人朝我的腳下扔石子。”不想回眸間,她看到自己左方的院中,坐在輪椅上,似乎欲出來的裴延。
她怔住。
裴延挑眉:“倒是湊巧。”
杜青寧趕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覺得有些尷尬,打著哈哈笑道:“我們迷路了。”似乎每次見到他,她都挺窘的。
裴延也笑了笑,道:“看兩位姑娘似乎走的挺累,可需要歇歇?順便說說你們要去何處。”
杜青寧舔了舔有些幹的嘴角,點頭:“好。”就算她不累,杜青慧也該累了。
男女有別,她們兩姑娘家自然不宜進裴延的院中,便一道去了對麵樹蔭前的亭下坐著。
茶來了,杜青寧馬上便連喝了兩杯,正欲問路,裴延卻先開了口:“四姑娘似乎有不開心的事?”
杜青寧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那麽明顯嗎?”
“有。”裴延似乎總喜歡瞧著她,明明該是溫潤如玉的,那眼神卻仿若能將她瞧透似的,弄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杜青寧點頭:“確實挺不開心的,我三姐病的嚴重,這心裏總掛著。”關於莊映兒的事,她雖然不爽,又有點疑惑,但不便多說。
裴延也不知有沒有現她說話隻說一半,抬眸見到齊姨端來的桔子,便道:“王府有棵桔子樹,桔子長得好,四姑娘嚐嚐?”
見他總是溫溫和和的模樣,杜青寧也不想掃了興,笑道:“剛才我在你們後花園的桔子樹上摘了半籃桔子呢!”
隻是她才吃了兩個,不由又嘴饞了起來,抬手就去拿,好巧不巧的,裴延也伸過去了手。
二人拿的竟是同一個桔子,而她的手剛好被他的手覆住。
感受到突然的溫熱,杜青寧身子陡僵,連忙抽出了手,幹笑了起來:“真是巧啊!”
裴延眸色不動聲色的深了深,勾唇道:“我以為四姑娘下一句話會說不吃。”
石桌底下,杜青寧偷偷甩了甩手上那似乎有些難以揮去的溫熱,尷尬道:“我剛才吃的少,其實還想吃。”
裴延聞言輕笑出聲了。
坐在一旁的杜青慧將眼前二人的互動收入眼底,桌下的手不由捏緊了帕子。
杜青彤與杜青慧一道福身:“三叔。”
杜栩耳力好,自然聽到杜老夫人這一聲哼的中氣頗足,他問道:“娘這身子,是哪裏不適?”
杜老夫人應道:“隻是心氣鬱結導致的胸悶腹痛,調理調理便好。不過娘年紀大了,怕是也經不起兒孫的多番折騰。”
杜栩配合著又問道:“娘這是被阿寧惹的不快?”
提起杜青寧,杜老夫人的臉色又冷了些,直接便道:“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今日竟到了如此目無尊長的地步。”
杜栩:“阿寧做了什麽?”
杜老夫人拿起帕子掩嘴咳了咳:“說起來,彤兒至今未許人家,你怎的就不關心關心?裴世子年紀不小,說給阿寧豈是合適的?你怎的就不想想彤兒?這是你的親侄女。”
杜青彤的嘴抿的更緊了,實在不喜祖母的做法,將她的臉往哪裏擱了?
這麽一聽,杜栩便猜到是個怎麽回事了,裴世子的品性家世,能讓她瞧中,也不意外。他道:“裴老夫人看中的就是阿寧,裴世子的婚事,不是他人能隨意拿捏的。”
杜老夫人就知道這兒子始終向著那丫頭,便壓下心中的怒氣,軟了語氣,道:“娘如今是六十多的人,也沒幾天好活,當下最放不下的便是彤兒的婚事。她這性子,我們做長輩的不上心些,豈不是真要留成老姑娘?若是你能幫襯著些,憑彤兒的品貌修養,又怎入不了裴家的眼?”
“可這並不是要她與妹妹搶親事的理由,阿寧與裴世子的事若無後續,母親大可以去爭取。”杜栩並不喜糾結於如此無理取鬧的事情,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他才會多說幾句。
這些年來,母親看阿寧有多不順眼,他都瞧在眼裏,仿若時時在提醒阿寧自己的養女出身,乞丐出身。好在那孩子是個開朗的性子,對她的成長倒沒什麽影響,反倒是這做祖母的,年紀越大,也越的不依不撓起來。
“娘的身子既然無大礙,那便好生修養著,孩兒告辭。”言罷,他便轉身離去。
他這態度氣的杜老夫人馬上咳嗽不止,她本還想趁著身子不適,對這兒子軟硬兼施一番,左右不過隻是讓一門親事,畢竟彤兒也是他的親侄女,到了如今這個年紀,他也該是急的。
不想他根本不給她機會。
杜青彤隻不斷撫摸著杜老夫人了背,縱使心中再如何受不了祖母的作為,也不敢說什麽,怕真的將祖母的身子惹出大問題。
大概真是受不了杜青寧去占這門雍都許多人家都夢寐以求的親事,杜老夫人順好了氣,突然眼眸微眯道:“這些日子,慧慧給祖母盯著阿寧。”
“啊?”一直未說話的杜青慧愣了下,才問道,“祖母為何要我盯著四姐?”
“盯著便是。”杜老夫人似有什麽其他考量。
杜青慧素來乖順,便隻能不太甘願的輕輕點了下頭:“哦!”
關於杜老夫人被自己氣到臥床的事,杜青寧早就聽到下人說過。對此,她也不知該作何感想,一切隻等爹回來了再說。
她坐在杜栩的書房裏,百無聊賴的拿著一本書隨便翻看時,杜栩踏了進來,她抬眸見到,連忙起身迎了過去:“爹。”這聲爹喊的有些軟,缺了絲底氣似的。
杜栩從案桌後頭坐下,倚著靠背椅瞧著她,一時並沒有說話。
杜青寧眨了下眼,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問道:“莫不是祖母病的很嚴重?”想也知道爹回來便得知老夫人那邊的事。
杜栩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知道這丫頭誰的看法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做不到不在乎他的,他停下了逗她的意思,道:“不嚴重。”
杜青寧點了下頭:“那就好。”再如何,那也是她爹的親娘。
罷了她又問道:“那爹知道我是因什麽事惹祖母生氣的吧?”
“知道。”杜栩應道,“阿寧沒有錯。”
得到父親的認可,杜青寧馬上拉開一個大大的笑臉,搖晃著杜栩的胳膊,開心道:“我就知道我自己沒做錯。”
杜栩也扯了扯嘴角,突然問她:“拒絕祖母的要求,不知道有幾分原因是因為阿寧喜歡裴世子?”
杜青寧聞言怔了下,才搖頭道:“我不知道。”
還真是一個懵懂的小丫頭,杜栩也沒執著於要她回答這個問題,隻沉默了會,說出自己的想法:“為父覺得裴世子大概對你沒什麽情意,你還願意嫁?”
杜青寧歪頭想了下,道:“我們本就是相親認識的,感情不該是在看對眼後慢慢再培養的嗎?”所以,現在要看的是裴律是否有意與她結親,無情意再正常不過。
杜栩心道,在這事上,這丫頭看的倒是透徹,如此便好。
杜青寧拖了把椅子坐在杜栩身旁,繼續道:“何況我年齡不大,也不急,若世子真對我無意,便就罷了。”
杜栩抬眸看了她一眼,能看得開最好。
說著,杜青寧不由撚起杜栩的一絲白笑了起來:“瞧瞧爹,都滿頭白了還未娶,阿寧就算不嫁,一輩子陪著爹都行。所以爹可別覺得我會非世子不可,放心好了。”她自然猜到爹擔心的是什麽,她對裴律還未到那個地步。
杜栩也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白,抿了下嘴,倒是未說什麽。
關於婚事,杜青寧確實不急,隻是隨遇而安,有一拍即合的好婚事便定事,沒便罷,這次若不是裴老夫人主動瞧上她,她也不會想到太多。
不過他們父女是不急,裴老夫人那頭卻是急的。
大霽的皇宮,錯落著無數紅牆黃瓦的宮殿,鱗次櫛比,雄偉壯闊。雕梁畫棟的玉宇瓊樓,輝煌不失莊嚴。
早朝後,奉元殿前寬闊的階梯上行走著許多朝廷重臣,其中就有杜栩。當他踏下階梯繼續朝前走時,成熟深沉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杜太傅。”
這個聲音杜栩聽的不多,但聲音的主人卻是見得不少,正是堂堂武平王裴永驍。
杜栩轉身,對走向他的裴永驍道:“王爺是有事?”
杜栩與裴永驍雖都是位高權重,且一個為兵部尚書,一個為大將軍,但逢這太平盛世,都隻愛做分內之事的兩人平時倒是沒什麽來往。兩人突然走到一起談起事,免不了惹得許多未走遠的人頻頻側目,不知是何事讓兩大人物湊到了一起。
倒別說,兩人站一起才讓人現,一個風度翩翩,俊逸非凡,一個高大挺拔,冷硬內斂,長得都不賴。哪怕是上了些年紀,卻不怎麽見歲月的痕跡。
裴永驍素來是不苟言笑的模樣,他那長子裴律倒是頗像他,他負手站在杜栩麵前,道:“家母挑了個日子,派人前去侯府提親。”
杜栩眉頭略挑:“什麽日子?”
裴永驍抬手作揖:“九月初十,到時叨嘮了。”
杜栩淡淡勾唇:“好。”果然是挺心急。
裴永驍不是個多話的人,隻抬手示意:“一起?”
杜栩:“一起。”
二人並肩前行,哪怕正在議親的是彼此的兒女,也仍是沒說什麽話。直到出了天華門告辭後,杜栩看了看裴永驍的背影,心覺這人也太過深沉了些。
隨便思罷他轉彎朝兵部的方向去。
杜老夫人應道:“隻是心氣鬱結導致的胸悶腹痛,調理調理便好。不過娘年紀大了,怕是也經不起兒孫的多番折騰。”
杜栩配合著又問道:“娘這是被阿寧惹的不快?”
提起杜青寧,杜老夫人的臉色又冷了些,直接便道:“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今日竟到了如此目無尊長的地步。”
杜栩:“阿寧做了什麽?”
杜老夫人拿起帕子掩嘴咳了咳:“說起來,彤兒至今未許人家,你怎的就不關心關心?裴世子年紀不小,說給阿寧豈是合適的?你怎的就不想想彤兒?這是你的親侄女。”
杜青彤的嘴抿的更緊了,實在不喜祖母的做法,將她的臉往哪裏擱了?
這麽一聽,杜栩便猜到是個怎麽回事了,裴世子的品性家世,能讓她瞧中,也不意外。他道:“裴老夫人看中的就是阿寧,裴世子的婚事,不是他人能隨意拿捏的。”
杜老夫人就知道這兒子始終向著那丫頭,便壓下心中的怒氣,軟了語氣,道:“娘如今是六十多的人,也沒幾天好活,當下最放不下的便是彤兒的婚事。她這性子,我們做長輩的不上心些,豈不是真要留成老姑娘?若是你能幫襯著些,憑彤兒的品貌修養,又怎入不了裴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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