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是我不好，真的忘記了。」蹲在瑟斯昂身旁，蒼南隼笑得苦澀。

    原來是這麽回事，怎麽偏偏沒想到呢？明明並非多久以前的事，大概是被聚念領域給影響，到現在仍未完全擺脫。

    為了避免自己過於失控，導致做出會讓自己後悔不及的事，那個時候完全不敢想到昂昂。

    結果離開領域後，心情依然緊繃，思緒一片紊亂，連帶使得判斷力下降，所以才會沒想到。

    但是蒼南隼很清楚，不能完全歸咎於領域，追根究底是自己疏忽大意，心思不曉得放到哪去……

    「昂昂可以原諒我嗎？」蒼南隼苦澀地一笑，蹲在那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才好。

    「唔……」瑟斯昂略感心虛，露出半張側臉，偷偷觀察蒼南隼。

    阿隼看起來好難過，自己這樣算不算騙他？

    忽然之間，瑟斯昂分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麽在流淚。

    一開始是委屈使然，後來是難過，接著感覺胸口脹脹的，有什麽憋在那，甚至開始難以呼吸，卻無從宣泄……

    然後聽見阿隼不斷道歉，試圖哄自己開心，而現在臉色這樣糟糕，自己會不舒服的話，阿隼的心情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是不是太過自私了？隻想到自己，是自私的表現，瑟斯昂記得阿隼說過，自私會讓人討厭的。

    「阿隼對不起。」瑟斯昂認為，自私不好，做了不好的事，就該道歉。

    「昂昂？」蒼南隼被這突然的道歉，弄得更加不明所以。

    不過肯開口說話，表示昂昂相通了吧？

    溫柔的將之扶起，替她拍掉身上的塵土，然後拿出泡著珀莉花葉片的罐子。

    「給，先試試看，這樣好吃嗎？」蒼南隼遞出一片葉子。

    原本想做實驗，卻被自己給忘了，已經不記得，具體泡上多久時間，應該不會變質吧？

    瑟斯昂接過葉片，呆呆盯著它，沒有馬上吃下。

    「怎麽了？」這讓蒼南隼感到意外。

    剛才的坦白，表明鬧情緒有一部分，是因為珀莉花，但現在卻不想吃了嗎？

    「好奇怪，味道不一樣了。」還沒放入口中，瑟斯昂敏銳地感覺到。

    蛇類的吐信，在多數人看來，是種示威動作，但其實不然。

    經由吐信，將空氣中的懸浮微粒帶入口中，同時刺激味覺與嗅覺。

    化形為人之後，這項能力並未消失，隻是變得沒那麽敏感。

    起先瑟斯昂很不習慣，因為人的舌頭嚴格來說，沒辦法吐信，因為太短，也不具備柔韌度，想離開嘴巴個五公分，都是件困難的事。

    她在蒼南隼耐心教導下，學會張嘴呼吸，透過主動吸氣，替代吐信。

    珀莉花拿出來的那一刻，她就感覺不對勁了。

    對於喜歡的食物，氣味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稍微改變都能察覺，何況幾乎變成另一種東西的味道。

    「不喜歡嗎？還是換一片？」說著又拿出另一片葉子，打算跟瑟斯昂換過來。

    就見瑟斯昂伸出舌頭，舔了它一下，接著非常迅的把它吞下去，這過程快得，讓蒼南隼完全沒能反應。

    「還要！」瑟斯昂眼中寫滿著渴望。

    「我隻是實驗而已，所以隻有那一片，先吃一般的好不好？」蒼南隼困擾的搔搔腦袋。

    他沒想到，泡在裏頭差別這麽大，所以當時隻放了一片進去。

    「哦……」瑟斯昂扁扁嘴，不大情願的接過一般的葉子。

    「昂昂我真的很抱歉，不是故意忘記的。」討好似的捧著葉子，希望這樣能讓昂昂開心起來才好。

    這一次犯錯的人，不再是昂昂，而是自己的時候，反而不曉得該怎麽辦才好，話說多了又像是在辯解，但什麽也不說的話，會給昂昂留下陰影的吧？

    「笨蛋阿隼！」瑟斯昂見蒼南隼在呆，忽然吼了一聲。

    她一點都不喜歡，現在蒼南隼看自己的神情，讓胸口悶悶的好不舒服。

    阿隼罵自己笨蛋的時候，自己也是這種表情吧？看上去很無助、很惶恐，讓人看得心裏不舒服。

    「昂昂？」蒼南隼呆呆地抬起頭。

    這景象還真是似曾相識……

    「阿隼又沒錯，人家自己亂想，以為被討厭了才哭的。」很努力地把話說出口後，瑟斯昂鼓起雙頰別過臉。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產生不想看到阿隼的念頭。這讓瑟斯昂感到奇怪。

    「但是我讓昂昂不安了，那就是我的錯。」蒼南隼搖搖頭，淡淡地說道。

    「阿隼說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做不安？」瑟斯昂腦袋一歪，麵露茫然。

    真討厭，怎麽好像永遠都有話聽不懂，明明已經學很多了啊！

    瑟斯昂在生悶氣的同時，蒼南隼卻為此沉默，一時間他還真不曉得，該怎麽解釋「不安」的意思。

    它就是種概念，難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這樣的話要怎麽讓昂昂明白？

    「不安有很多意思，簡單來說，就是不能放心、會感到煩惱、心裏會不舒服。」思考片刻後，蒼南隼這樣說道。

    接著緊張的問道：「昂昂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有時候會吧？但是那又不是阿隼的問題，是我自己不好，亂想根本不會生的事。」

    「那就是因為，我沒有給妳足夠的安全感，才會胡思亂想阿。」蒼南隼笑得苦澀。

    昂昂不理解，所以沒有怪罪，但蒼南隼依然覺得，難以輕易原諒自己。

    「阿隼好奇怪，我很安全啊！不管碰到什麽事情，有阿隼在都能輕易解決，才不是因為這個而亂想的。」

    瑟斯昂嘴裏咕噥著，偷偷摸摸又拿了片葉子，若無其事的塞進嘴裏。

    「那……昂昂亂想了些什麽啊？」突然意識到，兩個人在關注的，完全是不同的焦點，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因為種族不同，觀念自然差異頗大，聽起來自己似乎在自尋煩惱？

    「因為阿隼最近，都跟人家唱反調，所以覺得阿隼變壞了，但是我現在知道，是我應該要長大的，阿隼隻是縱容我很久了。」

    瑟斯昂話說得含糊不清，嘴裏悄悄在忙碌著。

    知道瑟斯昂的想法之後，蒼南隼隨即釋懷了，見她手又伸了過來，淡淡地開口說道：「第十片了。」

    「唔！」瑟斯昂弱弱地收回手，她還以為沒被注意到呢。

    「上次吃完有不舒服嗎？」看著不滿的小表情，蒼南隼不由得失笑。

    瑟斯昂搖搖頭，手上因此多了一片葉子。

    越寫越不知道怎麽順下去了，雖然上架卻依然單機，真是心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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