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回幽州
字數:4605 加入書籤
吳良和公孫搖金都累壞了,直到太陽高升,射入房內,兩人猶在熟睡,不願起身。
老婦以為二人**,昨夜盤腸大戰,累壞了,也不去打擾,低頭做飯去了。
突然,小木房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聲震山岡,一老者在屋外大聲道:“屬下臨山鎮守備祖大勇,特來接xiǎo jiě回府!”
那祖大勇連喊了幾聲,吳良和公孫搖金方才聽見,便急忙起身穿衣,快步迎了出去。
吳良見那祖大勇便是昨日給他賞銀的老者,心下明白了大半,退到一旁,默不作聲。
公孫搖金微笑點頭道:“祖將軍辛苦了!本xiǎo jiě回去定會向父親大人稟報,重重地提拔你!”
“多謝xiǎo jiě!”祖大勇感激涕零,連忙道謝。
“祖將軍稍等片刻,我去向奶奶辭行,之後咱們便啟程北歸。”公孫搖金輕聲吩咐道。
“是!”
“丫頭,你要走了麽?不要奶奶了麽?”老婦不知何時已到公孫搖金身後,憂怨地道。
“奶奶!”公孫搖金心中一酸,撲到老婦懷中,祖孫二人抱頭痛哭,難舍難分。
“xiǎo jiě,時辰不早了,咱們該走了。”祖大勇忍不住出言提醒。
公孫搖金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子,遞到老婦手中,正色道:“奶奶不必悲傷,三個月後,是我的生日,您拿著這根金簪,到幽州北平府找我,到那時,自會相見!”
“好,好,我一定去!”老婦用手帕將金簪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
公孫搖金想到自己和吳良走後,老婦孤苦伶仃一個人,想必寂寞可憐得緊,不由得悲從中來,伏拜於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掩麵大哭而去。
道旁早有一乘涼轎在一旁等候,祖大勇將公孫搖金引入轎中,大聲吆喝:“xiǎo jiě啟程回府了!”眾人一同邁步,朝著密林行去,端得是整齊劃一。
隨行的兵卒讓出一匹馬兒,讓吳良騎著,自己步行跟隨。
吳良騎在高頭大馬上,左手握鞭搭於右手之上,恭敬地對著老婦行了一禮,朗聲道:“奶奶,吳良告辭了!您老多多保重身體,再會!”
說罷,吳良快馬加鞭,朝著公孫搖金離去的方向追去,這馬兒腳力甚快,片刻的功夫便追上了。
老婦柱著拐杖,呆呆地望著漸漸消失在林中的隊伍,心中大悲,忍不住淚水劃落。今日一別,不知相見是何年?
臨山鎮距幽州北平府不過六百餘裏,眾人緩緩而行,每日不過行六 七十裏,便住店休息,飼喂馬匹。
一路上,公孫搖金低頭不語,悶悶不樂。吳良一猜便知,公孫搖金想必是想起老婦對她的種種好處,心中愁苦、思念。吳良一路上陪著公孫搖金聊天解悶,天南海北,奇聞怪事,才子佳人、武林秘聞,無所不談,漸漸使公孫搖金暫時忘記了老婦,開心地和吳良聊起天來。
隊伍一路向北,天氣越來越冷,眾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戴上了鬥篷。在轎子中的公孫搖金也不得不穿上了毛絨絨的貂裘。
到了遂州時,天空中居然飄起雪花來,過了一陣子,更是下起了鵝毛大雪,將四周的一切都覆蓋住了,白茫茫的一片,鳥獸蹤跡全無。
眾人在雪地裏艱難前行,一腳深一腳淺,終於在傍晚時分到了遂州城,眾人大喜,都鬆了一口氣。
遂州驛站外,一名身穿雪白狐裘,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的中年美婦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喃喃自語道:“金兒,你怎麽還不來?”
正想之時,金孫搖金一行人已到了驛站外。
臨山鎮守備祖大勇見了那中年美婦,急急上前伏倒跪稟道:“末將祖大勇拜見主母!xiǎo jiě已安然送達!”
那美婦微微一笑道:“祖將軍辛苦!”
公孫搖金在轎中聽見母親的聲音,掀開轎簾,施展輕功,朝美婦奔去。
幾乎在一眨眼的時間,公孫搖金撲入美婦懷中,撒嬌道:“娘親,金兒好想你~”
那美婦見了愛女,心疼道:“金兒,你真是太大膽了,千裏迢迢跑去冀州盜兵符令箭。這大半年來,你吃了不少苦吧?讓為娘好好看看!”
母女二人相依相偎,訴說著這半年發生的種種事情,母女情深,難舍難分。
突然,那美婦問道:“金兒,你隨身攜帶的玉佩去哪兒啦?”
“媽,我給人啦!”公孫搖金含羞淺笑道。這玉佩早在三個月前,就被公孫搖金送給吳良做定情信物了,這等羞人之事,她如何敢跟自己的親生母親說。
“你給誰了?”美婦急急追問道。
“一個好人,大大的好人!”公孫搖金說起那人,絕美的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哼!”美婦冷笑一聲,從袖中取出那塊玉佩,“用這塊玉佩換三百兩銀子,這樣的人也能算是好人麽?”
公孫搖金驚疑不定地望著母親手中的玉佩,這確實是自己送給吳良的那塊。難不成真如母親所言,吳良用這塊玉佩換了三百兩銀子花。
公孫搖金貝齒輕咬著櫻唇,憂怨地望著不遠處的吳良,心中頗為不平,半年多來的感情難道還不如三百兩銀子來得實在麽?
吳良心中有鬼,不敢直視公孫搖金憂怨的目光,隻是把頭偏向另一方,裝作沒看見。
那美婦見了女兒這般模樣,心中暗暗揣摩,這小妮子在江湖上闖蕩了大半年,多半是碰上了心儀的少年郎君,要不怎麽把定情信物都給了他。
美婦順著女兒的目光望去,最終停在吳良身上。美婦見吳良相貌俊美,儀表堂堂,心中明白了大半。知道女兒是喜歡上了這英俊瀟灑的少年英俠。
那美婦語調一轉,說起了大秦國話,公孫搖金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以大秦國話回應。
母女二人越說越快,公孫搖不時含羞似怯地回望著吳良,目光中除了喜歡,還是喜歡。
那美婦語氣越來越嚴厲,仿佛在威逼公孫搖金答應什麽,公孫搖金含悲忍淚,委委屈屈地點頭答應了。
吳良雖然耳聰目明,聽力過人,可他不懂大秦國話,聽上去如同身雲霧之中,一點兒也不明白,隻好幹著急。
公孫搖金留給吳良一個委屈的目光後,被侍女簇擁進了驛館。
吳良急忙跟上來,想要同公孫搖金一起進驛館。
美婦伸手攔住,微笑道:“妾是公孫搖金之母愛利絲,吳公子,這大半年來,多謝你照顧小女,待到了北平城,我定會重重的獎賞於你。”
“嶽母大人,小婿吳良給您磕頭了!”吳良見了公孫搖金的母親,不敢少禮,急忙跪下磕頭。
“吳公子客氣啦!不必多禮,快起來吧!”愛利絲托住吳良的雙臂,不肯讓吳良磕頭。
吳良隻覺得一股排山倒海,重如泰山的內力壓了過來,壓得吳良頭暈眼花,胸中煩悶難當,險些喘不過氣來,不得不以自身的內力苦苦相抗。
但這無疑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若是吳良的內力是一條溪流,那愛利絲的內力便是洶湧澎湃的大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波強過一波,吳良險些要吐出血來。
愛利絲的內功詭異奧妙,不但有中原內功,還有扶桑、高麗、安南、匈奴、波斯、大秦等許多國家的練氣法門揉合而成,博大精深,威力極強。
吳良從未碰到如此詭異的內功,和如此強大的敵人。這愛利絲的武功已到了天人合一的無上境界,比之前與吳良交手的冀州第一高手顏良還要強上許多,許多。
吳良推測,這愛利絲的武功至少在半步武峰境以上,普天之下,能勝過她的人已經不多了,愛利絲在武林中至少能排進前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