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直接捧起白小白，伸手捏著它的頭，“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它是我的同伴，你要是不救它，別指望有肉吃！這點，我相信你是知道，給我充啥愣？”尹夏用力地蹂躪著白的腦袋，“你說，你是救還是不救？！”

    “那也要……也要我能插手救啊……”白小白被尹夏折騰得一句話，斷成幾句講了。

    尹夏這下力道更重了，質問道，“剛剛是誰說無人能敵的？現在又救不了？剛剛果然是在說大話！”

    “才不是！”白小白急急否認，“我的醫術可是相當高超的。它不是我救不了，是得靠他自己！”

    尹夏停住了動作，眨著眼睛，看著白小白，著急問道，“什麽意思？小遠已經重傷到自己靠自己了嗎？藥石無靈了嗎？”

    “話不是這麽說……”

    還沒等白小白說完，尹夏直衝進了洞穴，蹲下身，摸著小遠，“你為了我受這麽重的傷，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還逞能飛來救我？”

    說著說著，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內疚不已。

    白小白看在眼裏，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小遠，你要撐住！一定要挺過這一關，我隻認你是我的飛騎，其他的遠古巨鵝，我都看不上，我隻要你，你一定給我活下去！”

    尹夏說得聲淚俱下，是發自內心的話語。

    “就當是為了我，你要活下去。隻要你活下來，以後我過怎麽樣的生活，你就過怎麽樣的生活；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一定把你當兄弟一樣看待，你不準死！”

    說到此處，尹夏趴在小遠的身上，嚶嚶地哭了起來，腦海裏一直回放著她跟小遠相遇的片段。她沒想到小遠竟能做到這個地步。她明明什麽都沒為小遠做過，可它卻為了她，犧牲自己。

    “我說……”白小白看著尹夏泣不成聲，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尹夏回頭，一瞪白小白，現在她不想跟他說話。

    白小白看著尹夏，小聲說道，“其實……小遠不是身受重傷，不是快要死了……”

    “你說清楚點！”尹夏一把抓起白小白，捏在手心裏，厲聲喝道。

    “我是說……小遠不是重傷……它不是要死了……”白小白戰戰兢兢地說道，生怕尹夏一用力，就把它給捏死了。

    “那你怎麽說你不能救小遠？”尹夏半信半疑，逼問道。

    “我是不能救小遠……”白小白縮了縮脖子，繼續說道，“可是我沒有說小遠要死了，它隻是在蛻化而已。”

    “蛻化？”尹夏重複著。

    腦海裏快速地閃過她在生死涯看到關於遠古巨鵝的記載案例。遠古巨鵝有三次蛻化，第一次便是幼年期向成年期的蛻化。這麽說……

    “小遠要成年了？”尹夏驚訝問道。

    白小白用力地連點頭，“是啊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它蛻化成年，我不就插不了手救了嗎？”

    尹夏這才鬆了手，喘了口氣，她還以為小遠出事了，命不久矣了。好在現在並不是她所設想的那樣。

    尹夏回頭，端詳著小遠，疑問浮生。她記得籍的記載是，幼年期的遠古巨鵝向成年期蛻化的標誌是額頭的羽冠。當羽冠長出，才會蛻化。可是小遠根本沒有任何跡象，為何突然就蛻化了？

    “奇怪……”尹夏杵著下巴，皺著眉頭，覺得此事很異常。

    白小白雙耳一動，湊到尹夏的跟前，笑笑問道，“奇怪小遠為什麽提前蛻化？”

    尹夏默認，她確實覺得很奇怪。

    “你對遠古巨鵝的認識還蠻深的。不過小遠可不是按正常進程蛻化的。”白小白跳到了小遠的身上，輕輕一拍，問道，“它是不是使用過‘火紋’？”

    “是。”尹夏點頭。

    “怪不得。”白小白了然，解釋道，“遠古巨鵝在幼年期是不可能使出‘火紋’的，但它強行使用了。這樣做的結果，隻有兩種，一種是死亡，一種是蛻化。小遠顯然是屬於後者。不過第二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小遠算是命大的了，蛻化了。”

    “原來還有這種情況存在！”尹夏雙目一睜，幡然醒悟，“果然理論與實踐還是有一定的差別的。”

    白小白一躍，跳到了尹夏的肩膀，一拍尹夏的臉頰，笑笑讚道，“你還是很有眼光的。萬中無一的遠古巨鵝，竟然被你遇上了。現在就提前蛻化成年，小遠以後肯定很有作為。”

    “那是當然！”尹夏被這一誇，也不自謙了，“它可是我的小遠，怎麽能比別的遠古巨鵝弱？”

    雖然與白小白的相處時間不長，尹夏已然把它當做自己的同伴了。隻因它是真的在為她著想。換作其他人，她定會寒暄幾句，可白小白並不是路人甲之類的，說的也是實話，也就不跟它客套了。

    “你雖然很弱，好在你收寵物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白小白伸手拍了拍尹夏的肩膀，“收了小遠和我白大人，有眼光。”前肢收到胸前，人模人樣，說道，“放心！有我白大人在，你以後不會因為病傷而死的。”揚起下巴，挑眉問道，“你是不是該偷著樂？”

    尹夏聽得嘴角抽動，一把抓下白小白，用力地晃動著，時不時往上拋，接著白，佯裝感激，歡呼道，“白小白真厲害，以後就指望白小白了！我好高興啊！”

    “喂……”白小白在高空和低空之間徘徊，嚇得連呼聲，“你高興……幹嘛……扔我……”小小的身體在空中顫顫發抖，“你不用高興了……以後我……我聽你的……不用偷樂了……”

    尹夏手一收，穩當地接住了白小白，嘴角上翹，“這可是你說的，你聽我的？”

    白小白眼睛下瞟，嘟著嘴，遲遲不應聲。

    尹夏看在眼裏，鬆張開，作勢就要將白小白往上扔。

    “等……”白小白驚呼出聲，“好……我以後都聽你的……”

    尹夏收手，點了點白小白的頭，笑得無比燦爛，“這樣才乖。”

    白小白一臉吃癟，要不是它的身體這麽小，要不是它沒有還手之力，要不是它被她抓著，它一定不會答應的。

    “好了。”尹夏將白小白捧入懷中，切入主題，“小遠蛻化需要時間，和我恢複真氣所需的時間差不多。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開始進入恢複修煉吧。”

    尹夏蹲下，將白小白輕柔地放在地上，自己則盤腿而坐，閉眼前，說道，“我隻需靜坐，其餘你來，我沒記錯吧？”

    白小白點了點頭，在地上跳躍著，“給你看看我白大人的本事！保證讓你七天恢複全部真氣！”

    “好！我可等著看的！”

    尹夏說完，合上雙眼，調息，靜坐。

    白小白爬上尹夏的左肩放了一塊小小的白色圓體，利索地繞到了右肩，同樣放了一塊白色圓體，跳下來，停在尹夏的右膝，放下了一樣的東西，躍到左膝，動作相同，放下了相同的物體。

    跳回地麵，雙手一拍，部署完畢。伸伸懶腰，它剛才還沒睡飽，就被尹夏吵醒了，現在剛好可以補眠了。

    走到了尹夏的旁邊，躺下，蜷縮身體，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是七日之後了。

    白小白站了起來，做了幾下簡單的伸展運動。跑向小遠的身邊，在它身邊繞了一圈，小遠的羽冠已經完全長成，醒來是早晚的事情了。

    轉身跑回尹夏的身邊。此時的尹夏全身正泛著銀色的光圈，皎潔而明亮。白滿意一笑，尹夏也恢複了差不多了。

    站在她麵前，等待尹夏張開眼睛。

    下一刻，尹夏緩緩睜眼，尹夏感覺到全身的真氣在湧動，她的真氣回來了！

    “是不是恢複了？”白小白嘴角上揚，反問道。

    尹夏點頭，身上的銀色光圈慢慢淡化直至消失，起身，鬆了鬆筋骨。片刻之後，問道，“我靜坐了多久了？”

    “七天。”

    “七天？！”

    尹夏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肚子，七天沒吃東西竟然沒感覺到饑餓？

    白小白看出了尹夏的驚訝，解釋道，“你有真氣護體，再加上我的特殊療法，不餓很正常。”

    “那你呢？七天沒吃沒事吧？”尹夏脫口問出。

    白小白錯愕，尹夏沒有深問它的療法，反而第一時間擔心它的溫飽問題了。有些意外，隨即恢複原樣，撓了撓耳朵，“我剛睡醒……”伸手捂著肚子，“是有點餓了。”

    “走！找吃的去！”尹夏伸手捧起白，回頭看了一眼小遠，“我們回來，小遠也差不多該醒了。”

    白小白連點頭，手指前方，“我知道哪裏有肉吃。”

    再次回來，尹夏手裏抓著一隻鷹，而白小白則蹲在尹夏的肩頭上，盯著她手中的鷹流著口水，嘴裏高呼，“快烤！快烤！”

    尹夏被白小白的樣子逗笑了，沒有多說，走了出去。在洞穴之外，開始著手烤肉。

    白小白跳了下來，雙眼直盯著在烤的鷹肉，視線全在上麵了。

    尹夏見還需要一些時間，也不顧白小白聽不聽下她的話，直接開口問道，“這麽短的時間，體內真氣全部恢複了。方便透露下，用了什麽法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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