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紫小蘭不在這裏，紫小蘭在他們回來之後，交給天尊，應它的要求，讓天尊帶回它本來呆著的地方。 沒有紫小蘭的幫助，白小白動彈不了。

    現在是非常時刻，白小白並不想拖尹夏的後腿，得想個法子逃出去。

    尹夏看著白小白掙紮的樣子，整個心都揪緊了，甩開了武皇的禁錮，反手掐住了武皇的頸部，命令道，“放了它，你沒聽到嗎？”

    武皇的手並沒有鬆開，嘴角卻劃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輕聲反問，“你還要再殺我一次嗎？次那一次還不夠解恨，是吧？”

    隻是一句反問，尹夏投降了。

    再殺他一次……

    沒錯……她在現代的時候已經殺了他一次了。不管是什麽原因，她真的殺了一次，現在還要殺他？

    尹夏手鬆開了，一股莫名的懊悔感吞噬著自己，她不能這麽做。

    她做不到，所以她鬆手了。

    尹夏抓住武皇的衣襟，含淚的眼睛迎武皇，顫顫巍巍，哀求，“放了它……”

    “又是這副嘴臉。”武皇冷哼一聲，“當初不是也用這副嘴臉求過別人嗎？我討厭看到你這副惺惺作態的嘴臉！”

    武皇伴隨著怒氣，白小白快被掐到無法呼吸了。

    “尹夏……不要求他……”

    白小白不想看到尹夏哭，不想聽到她向別人哀求的聲音。

    武皇拳一下子收緊了，這下白小白連說話都不行了。

    武皇低頭看向尹夏，威脅道，“要麽你再殺我一次，要麽我殺了它，你選擇。”

    選擇……

    為什麽又是選擇？

    尹夏抓緊了武皇的衣裳，她討厭做選擇。是因為之前做了錯誤的選擇，才會讓莫雪然在她麵前倒下，死去。

    這一次，她不能讓白小白出事，但她無法再殺莫雪然一次。

    她該怎麽做？

    “不要這樣，好嗎？”尹夏用著幾近乞求的語氣，問道，“從前的莫雪然不是這樣。如果你真的是莫雪然，你不會這麽做的。我知道你不會的。”

    “從前的莫雪然？”武皇仰頭一笑，那一笑笑得很淒厲，是自嘲，同時也在嘲諷尹夏，“那個莫雪然死了，不是在你的眼前死掉的嗎？你不是希望看到我死嗎？欺騙我的感情，將我的自尊踐踏在腳下，這不是喜聞樂見的嗎？”

    “不是的……不是的……”

    尹夏拚命地搖頭否定著這一切。

    她當初是迫不得已的，為了讓莫雪然活下去，她才會跟曹一峰妥協，才會在那麽多rén miàn前說，她不愛他了，她欺騙他的。這都是為了他，才那麽做的。

    “不是？”武皇眼神充滿了恨意，“不是？你會眼睜睜看我死在你的麵前嗎？什麽都沒說，任由我死在曹一峰的手，這不是想要看到的嗎？”

    “不是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尹夏百口莫辯，她不知道解釋。更知道怎麽解釋也是枉然，她真的害死了他，在她的麵前，眼睜睜地看著它倒在自己的麵前。

    “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是多恨你！”武皇咬牙，嗜血的眼睛鎖定著尹夏，“我恨你無情無義，恨你的一切，我是含著恨死去的！”

    “雪然……我不是……”

    “不要用你的髒嘴，喊這個名字！”武皇抽出另一隻手，緊緊扼住了尹夏的脖子，“這個名字在我倒下的那一刻已經不存在了！在你麵前的是，武皇，雲澈夕！”

    尹夏伸著顫抖的手覆在武皇的手，想要掙開，卻找不到反抗的理由。她從一開始已經想好的，不是嗎？要把自己的命還給莫雪然，要用自己的靈魂贖罪。

    現在從武皇的口聽到了這麽多關於以前的事，她確認他是莫雪然了。既然是莫雪然，她該履行她曾經暗自定下的決心，把自己的命賠給他。

    “如果殺了我……你可以解恨……的話……那你殺了我……不過……放了白小白……”

    尹夏憋紅的臉頰，竭盡全力地從口擠出了這斷斷續續的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白小白。這才讓武皇火大，為什麽死到臨頭了，關心的人卻是白小白？！為什麽當初她沒有為自己做到這個份？！

    “你真的該死！”

    武皇把尹夏往自己身一靠，禁錮在自己的懷裏，恨不得立刻殺了她。可是他不會這麽便宜她，他要尹夏償還他所受的苦，要讓她付出代價！

    “你不是要我放了它嗎？”武皇鬆開握著尹夏頸部的手，手下滑，將尹夏攔腰緊抱，“我可以放了它。”

    尹夏掛滿淚痕的臉，綻放出了一朵淚花。隻要武皇放了白小白行，隻要白小白沒事，她任由武皇處置都行。

    “聽到放了它，你臉的笑容真讓我不爽！”武皇俯身，嘴輕輕附在尹夏的耳邊，命令道，“給我哭，你不哭，我不放！我不喜歡看到你那張喜出望外的臉！”

    當初明明她從沒有露出這樣的笑臉，隻是一直讓他離開，一直冷眼相對。現在卻為了一隻什麽都不是的生物，表現出了那樣的笑容，他不允許！

    尹夏緊抿著嘴唇，把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笑容給藏了回去。隻要她不笑，白小白能存活。這有什麽難的。

    “哭！”武皇大喝一聲。

    這一喝，倒是把尹夏眼角注滿的淚水給喝出來了。

    武皇相當滿意，嘴唇在尹夏的臉頰輕輕劃過，小聲說道，“我這放了它，你可要看好。”

    武皇把握著白小白的手，伸出了小遠的覆蓋範圍之外。手猛地張開，白小白呈直線下落。

    尹夏這廂才稍稍放心，卻發現了異常。

    白小白怎麽一動不動的，她本以為白小白會立即跳開，跳到安全的地方，或者變身，保住自己。可是白什麽都沒有做，這樣直直地下降著。

    尹夏仔細一看，白小白沒有睜開眼睛，它好像失去了意識。

    “你做了什麽？！”尹夏揪起武皇的衣領，質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武皇看著白下墜的身體，眼底含笑，“我沒做什麽，按你的要求，我放了它了。”

    “是放了它，可是你對它做了什麽，它怎麽一動不動了？”尹夏緊張追問，“一定是做了什麽？！”

    “你是說放了它，可你並沒有說，不能把它弄暈。”

    武皇看著尹夏的反應，又怒又喜。武皇怒的是，她竟然為了白小白這麽緊張。武皇喜的是，尹夏竟然也有會這樣的表情。

    “讓它在我手掌裏悶暈，很容易。”

    “你……”

    尹夏想要掙開武皇，跳下去救白小白，卻被武皇死死抱住了。

    “你哪兒也不能去！”武皇緊緊地鎖住了尹夏的腰，“你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你什麽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行動！”

    因為這一句話，尹夏停住了。

    她說過，隻要見到莫雪然，會把自己獻給他，所以她是他的，連行動都是他的。

    可是……

    尹夏看著一直在下墜的白小白，心緊緊地懸著，她不能讓白小白出事，不能！

    “對不起！”

    尹夏回頭，淚水滑落。

    雙手拉開了武皇的手，一躍而下。

    對不起。現在必須先救白小白，等她把白小白救來之後，她再贖罪。她不能再欠別人的恩情了，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如果真的要欠一個人，一個莫雪然夠了。

    她的一生負了一個莫雪然，已經讓她追悔莫及了。如果再多一個，她承受不了，也不能承受。況且白小白隻是她的同伴，它所做的純粹是為了幫她而已。如果白小白出了任何事，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尹夏耳邊的風聲呼嘯，墨黑的長發由於風向而直立在空，伴隨著輕輕的顫動。尹夏雙眼輕眯，一直在搜尋著白小白的身影。

    高空墜落，身體再堅固，也隻會是死路一條。

    這點，尹夏清楚得很。她必須在未墜地之前，把白小白救起。

    巨大的衝力，讓尹夏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盡管如此，她還是盡量睜大著眼睛，尋找著白色身影。

    看到了！

    尹夏飛衝而下，朝著不遠處白小白的方向移動。可是向下的衝力讓她動作緩慢至極，僅僅幾步之遙，卻讓尹夏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慢慢遊過去。

    “想要救它，沒門！”

    武皇駕著雲到了尹夏的身旁，一把把尹夏抱起，回到了雲的後背。

    “你放開我！”

    剛才的奮力相救，讓她的體力急速下降。麵對精力充沛的武皇，尹夏隻能做些掙紮，卻無法完全脫離武皇的禁錮。

    眼見著白小白墜得越來越低了。再不救的話，會出事的！

    “你放開我！你聽見了沒！你放開我！”

    尹夏嘶吼著，雙手雙腳齊，手掰著武皇的手，腳蹬著武皇的身體，她要離開武皇，她要去救白小白！

    “怎麽可能讓你去救它？”武皇任由尹夏力道十足的踢咬，是不肯放手，“我是要你重新回味那一幕，我在你麵前死去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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