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星期的悠閑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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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三星期的悠閑婚假

    “主管,下午我有些私事不在公司,對不起。”林紫舒一到滅絕的辦公室,就誠懇的承認錯誤。

    “沒事沒事,這有什麽……快坐啊。”滅絕笑眯眯的看著她,指著辦公桌邊的椅子招呼她坐下。

    林紫舒納悶了,長年在喜馬拉雅雪山的滅絕,今天居然破冰了?這莫不是大規模雪崩前的平靜?

    “紫舒啊,是這樣的,下星期不是巴黎時裝秀嘛,本來呢,是要你派你去挑大梁的,但你這都快舉行婚禮了不是……”滅絕接下來說的話簡直令她心神動蕩,匪夷所思她怎麽知道的。

    “不是我說你啊,紫舒,這要結婚的事也不漏個口風……那也沒事兒,我懂你們這是要低調……”曾說過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能說四個字表達清楚意思的時候,決不說五個字的滅絕破天荒的在和她東拉西扯的閑聊。

    林紫舒心裏吐槽,卻也不敢貿貿然開口,隻低眉順眼的等著她的下文。

    “雖然巴黎你不用去,我們的主展品還是以你的設計為主,所以,你放心……”滅絕再次顛覆她的世界觀,善解人意的安慰著她。

    林紫舒全程都沒開口,聽到自己的設計還是會被展出的,她就放下心了,自己隻要寫好策劃,和主負責人溝通好細節,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臨離開前,她還是很有策略性的問了一句:“主管,您是怎麽知道我要結婚的?”

    “你婆婆幾天前來找過我,剛剛你丈夫也打了電話給我。”

    得到這樣的回答後,她豁然開朗了,難怪這些天工作量驟減,滅絕對她和顏悅色。

    隻是,有些頭疼,自己婆婆和那個誰,這麽明目張膽的搞特殊化,顯得自己宛如幼兒園中需要被照顧的嬌弱小花兒。

    接下來的兩天更加印證了她的擔心。

    滅絕直接說給她放婚假,洋洋灑灑的三個星期,還是不容拒絕的那種假期。

    她隻能整1;148471591054062天在家無所事事,看看電視,喝喝茶,吃吃飯,睡睡覺,十足的二世祖

    般遊手好閑極盡享樂。

    無所事事久了,自然就無聊到全身長蘑菇。

    林紫舒內心哀嚎——如果有工作的話,她會整天發著呆聊以度日麽?那沒工作,還不是某對母子聯手強行幹預導致的嘛。

    本想找麥露露臨風對月小酌時敘敘舊下下棋,沒想到,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麥露露居然支支吾吾的說現在不在國內,人在紐約。

    林紫舒再次哀嚎——好無聊啊!

    楚家別墅周圍是流水迢迢青山隱隱的風景,她索性每天不同時段站在門口或是窗台,飽覽領略一下因時而異的大好風光,就悻悻然的滾回軟床的懷抱。

    這樣的狀態下,過了兩天,唯一的好處就是,她的體重終於開始上漲了,比較符合孕婦的情況。

    但其中還是有段不和諧的小插曲的。

    “姐,我在你家門口呢!”林紫舒某日正昏昏欲睡時,被林月青一個電話吵醒。

    “可是我現在不在自己的公寓。”林紫舒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什麽時候會這麽主動來關心她了。

    “不,我是說,姐,我現在就在楚家別墅門前呢!”林月青活潑朗悅的聲音好比在唱一曲歡樂頌。

    林紫舒被她震驚到了,她有些佩服林月青在一般人穀歌都查不到楚家別墅正確定位的情況下,居然憑一己之力直接殺到了門口,顯然她這個妹妹不是一般的池中之物。

    “那你直接敲門吧,我現在下樓。”林紫舒說道。

    但她也留了個心眼,上次被林月青和莫昊給買了,還傻乎乎的幫著數錢呢。這種蠢事要是再犯第二次,她估計就得被麥露露戳著腦門罵“瑪麗蘇聖母白蓮花”。

    她從前寵著林月青,知道這個妹妹是父母抱養來的,更加無微不至的關愛嗬護她。小時候,是拿出自己的零花錢給她買零食買娃娃,到大點兒的時候,是送衣服送化妝品。

    但很不幸的,林月青這姑娘呢,可能是有輕微心理變態的。

    姐姐對她越好,她越覺得姐姐偽善,她要搶掉姐姐所有心愛的東西,戳破她的麵具。從搶老師的表揚到搶父母的寵愛,最後,搶著搶著,立誓要勾引上姐姐所有的男人。

    麥露露提醒過林紫舒不止一次,她這妹妹有些問題,林紫舒總是不信,笑說自己妹妹不可能是沒良心的白眼狼。但事實證明,林月青的確是匹白眼狼,還是最典型忘恩負義的那種。

    她把林月青領上樓後,給了茶點給了椅子,也懶懶的不太開口說話,靜靜看她到底又想作什麽妖。

    果然,林月青的話題三句不離楚家,“姐夫呢”“伯母呢”“姐夫伯母對姐真好……

    上帝確實不太垂憐林月青,她千挑萬選了一個何蘭楚英哲都不在家的日子來。

    她一個人無聊的話語說了一大籮筐後,留下一句“以後有時間再來看姐”,很是遺憾的走了。

    林紫舒敷衍的點著頭,繼續過著無聊透頂的生活。

    大概是看到林紫舒快要到無聊崩潰的邊緣了,這日,何蘭突然說到——

    “紫舒啊,下午和我一起去個聚會吧?”

    “好呀,我要穿的比較正式麽?”林紫舒吃著水晶葡萄,嘴裏有些含糊不清的問著。

    “不用,像平常一樣就可以。也就是和我朋友一起聚聚,消遣打發時間,別緊張。”

    林紫舒還真沒緊張,最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她的神經細胞都處於沉睡狀態,都快忘了“緊張”“擔心”“害怕”諸如此類的不良情緒。

    下午到達一個三層的精致小建築樓後,何蘭牽著她四處遛著。

    這果然是一個修身養性,名流精神世界溝通的聚會,而不是到處歡聲笑語觥籌交錯,舉著酒杯的宴會。伴著輕緩流淌的鋼琴曲,人們小聲的私語交換著想法,散發著書香茶味的高雅知性。

    無意中瞥到有個老人正在畫著一副白雪紅梅圖,林紫舒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專心的觀看著。

    那老人執筆勁道稠密蒼遒的點下最後一處蘊含無限婉轉的紅梅,林紫舒忍不住激動的唐突驚呼道:“水墨相調,幹濕濃淡,宣紙色彩,水乳交融,溵濕滲透,氣韻生動無比!”

    一口氣說完,她才自覺有些失禮,環顧四周,竟發現周圍不知不覺站了一圈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抱歉似的笑著。

    沒想到那位老夫人竟是放下筆,笑了出來,溫婉的說道:“沒想到,這麽久以來,一直沒人懂我,現在,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了啊。”

    林紫舒連忙擺著手,說著不敢當。

    那位老夫人可能是久未逢像她點評這麽專業正符她心的知音,有些情滿自禁的欣喜,竟提出讓她在畫上題一句話。

    林紫舒推脫不掉,沉思了會兒,凝氣,提筆,一句收放自如濃淡得體的詩流暢於宣紙上——

    “暗香雪紅梅,不藝凡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