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中年jǐng chá歪著頭看著年輕人，說道：“燈沒有亮是有原因的，馬桶堵塞是有原因的，水漫出來也是有原因的，凶手一步步似有意似無意的布置著現場，看似沒有什麽瓜葛的東西被你硬生生的連在了一起，你就是想要告訴我，凶手的作案行為，是在……”

    “狩獵。”年輕人與中年jǐng chá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是啊。”年輕人說道，“環境，蟄伏，襲擊，封鎖出口，一環扣一環，讓這裏變成一個擇人而噬的陷阱，不管是有針對性的，還是隨機的，這就是一場狩獵。”

    “所以說，不會排除凶手再次出現的可能，隻要掌握了凶手的動向或是行為習慣，就有可能找到他。”中年jǐng chá說道，“這就是你的意思吧？”

    “沒錯。”年輕人嘴角微彎，“而且，凶手進入和離開凶案現場的路線，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陳警官。”

    “哼，你是說，那個馬桶？”中年jǐng chá的手指向了男廁裏麵的那個馬桶。

    “你在開玩笑吧？”一個jǐng chá忍不住說道，“什麽人能從馬桶裏裏鑽出來？陳隊，依我看這小子就是在胡說八道！”

    “人或許不可以。”年輕人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那jǐng chá被他看得心中竟然顫了顫，隻聽他說道：“可如果不是人呢？”

    “不是，人？”一眾jǐng chá都有些失神，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卻見那年輕人此時走到了廁所門口的位置，伸手去地上擦拭了一下，然後把手放到了鼻子前聞了聞，最後扔下了一句話：“這些老添麻煩的女人.......“

    這句話卻是讓在場的人都炸了毛，尤其氣煞了那在場的唯一女性，不過還沒等那女警員衝上去給那家夥一拳，這年輕人卻已經順道離開了。

    “陳隊，難道就這樣讓這個家夥離開嗎？他誰啊！”那女警員氣鼓鼓的說到。

    “不該問的事情別問。”中年jǐng chá深深地看了門口一眼，最後說到：“多派些人手，把這附近的水道係統理清一下。”

    “啊？隊長，你還真信了啊！“

    “快去做！”

    ............

    一陣鈴聲響起，使得處於神遊狀態的江新橙猛地清醒過來，抬頭卻見老師已經走出了門，竟是已經下課了。她連忙回頭，隻見孫寒漠這時剛剛好從hòu mén離開了教室，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江新橙心中一動，剛想要跟上去，肚子裏卻是傳來一聲怪響，這才想起來自己早上沒有吃飯。隻好壓下了跟蹤的想法，從包裏拿出了早上塞進去的麵包，啃了起來。

    “江大班長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名不虛傳，剛剛還對著死屍嚇跪，現在卻有興趣大吃大喝了。”

    一個聲音從前麵傳來，語氣裏帶著戲虐，江新橙眉毛一挑，抬頭瞪著桌對麵那不知什麽時候走到這裏的一位二十多歲年輕人，咽下嘴裏的東西，說到：“想說我神經線粗就直說，反正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你是哪個？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老娘保證打不死你。”

    “我是哪個不重要，隻是來這裏向你了解一些問題。”年輕人彎著眉毛坐下來，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更柔和些，他說到：“關於今天早上發現的凶殺案......”

    “收起你那惡心的嘴臉，偽娘。”江新橙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年輕人的話，“你問錯人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年輕人表情一滯，偽娘？在說自己？

    強行壓下心中竄起的火焰，他微笑道：“我問的不是那些，隻是想請你回憶一下，早上你踹廁所門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麽特殊的阻礙，應該是...略帶彈性的感覺，就好像那扇門的背後貼了一層膜。有記憶嗎？”

    “沒感覺，一腳就開了。”江新橙搖搖頭，說到：“我說你能不能換個話題，我在吃飯！”

    江新橙的目光能shā rén，本來心情就不爽，這家夥還挑著她吃東西的時候絮絮叨叨的談這些話題，有沒有眼色啊！

    “好好好，我們換話題，我們換話題。”年輕人連忙舉手投降，然後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新橙一遍，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你這衣服應該是換過的吧，能借你之前的衣服用一下嗎？”

    此言一出，江新橙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麵無表情的把手裏的麵包放在了桌上。

    “啪——”下一瞬，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了教室裏，一時間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這邊，隻見自家班長對著對麵那臉上帶著紅印的男人吼道：“滾！”然後那男人連滾帶爬的狼狽地跑了出去。

    久久，教室裏一片安靜，好半天一個女生小跑過來，低著身子，帶著調笑之意問道：“橙橙，怎麽回事啊？難道你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交了男朋友，然後不歡而散了？”

    “你的腦洞開太大了，我不認識他，估計是個神經病記者，煩到我了。”江新橙淡定的說到。

    “呃，連記者都敢打，橙橙，你刷新了我對你的印象。”

    “去死吧你！”........

    “經期的女人果然不好惹。”走出教室的年輕人鬱悶地嘀咕到，抬頭掃視了一下遠處，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視線裏，一個少年正在校園裏走來走去，腳下依循的路線，是下水道。“確實啊，這裏很有意思。”

    ............

    “第三條支線，第十一段，長六十米，相加是四百二十多米，至學校圍牆。以行進速度範圍算，水管長度七十四米，下水道三百五十米，流水充裕，這應該是最短也最容易走的線路，如果真的是的話，這條路線的幾率，應該很大。可是......”這是第三節的課下，日漸中移，饒是在初春時節，也讓人覺得微熱了，孫寒漠此時卻在太陽下站著，麵對著前方的圍牆，嘴裏叨咕著別人聽不到的話。

    “喲！孫寒漠同學，在這裏籌劃著fān qiáng曠課嗎？”江新橙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孫寒漠轉過身，隻見江新橙正站在自己身後，臉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笑。

    沉默良久，孫寒漠緩緩說到：“跟蹤很久了吧，為什麽出來？有事？”

    “呃......”江新橙一滯，想不到自己居然早就被發現了。這一上午所有的課下時間裏，孫寒漠總是一下課就離開教室。於是好奇的她從第二節下課開始就悄悄跟在了孫寒漠的後麵，看著他在校園裏走來走去，偶爾停下腳步計算一會兒什麽。雖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她相信孫寒漠絕對是發現了什麽，或者說，他本身就知道些什麽，關於早上的凶殺案。

    往昔的同學忽然間增添了一些神秘感，這讓江新橙越發的好奇，越發的想要探個究竟，難道這位孫寒漠同學，知道誰是這個案子的凶手？

    見江新橙久久不說話，孫寒漠也不搭理她。他做事有自己的計較，不管這個班長有沒有發現什麽，他都沒有過問的興趣。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管別人如何，隻要不牽涉其中，都與他無關。

    “等一下！”江新橙連忙攔在了孫寒漠的前麵，“我知道，你是在查早上的案子吧？”

    “與你無關。”孫寒漠拋下這四個字，換了個方向就走。

    “別走！”江新橙再次把他攔住，說到：“作為班長，這種情況下我應該勸你好好學習，查案是jǐng chá的事，不過我想你這種人應該勸也沒有用，那麽，如果是要追查凶手的話，能不能帶上我？”

    孫寒漠沉默了，如果跟這個班長死磕的話，可能會出很多問題，他不想惹麻煩。可是......

    江新橙心裏有些緊張，前邊說得大義凜然的，其實最後一句話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看著孫寒漠，生怕他不同意。

    “好吧，晚上十點，學校門口見。”孫寒漠說到，“其實這跟你真的無關，我也不是為了追查什麽，隻是，想去看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