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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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來,孫寒漠。坐這吧。''陳照林大大咧咧的坐下,指著麵前的位置,說道:‘‘找你來談一下啊,關於今天的kǎo shì……’’

    “我知道今天是愚人節。”孫寒漠語氣很冷淡地打斷斷了陳照林的話,“想說什麽就直說吧,這個屋子裏沒有別人。”

    “不要這麽缺乏幽默感嘛。”陳照林說著,伸手關上了門,靠在椅背上,語氣嚴肅起來,說道:“關於阿米巴shā rén案的排查,已經有進展了。”

    “果然嗎?”孫寒漠歎到,心裏不知道是悲是喜,“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大概可以找到它們的老巢,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和我一起去開個會,商討一下關於消滅化形阿米巴的方案。”陳照林說道:“事到如今,你不會反悔了吧?''

    “還真快呀。”孫寒漠緩緩坐下,說道:“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不過開會這種事情……”

    “沒辦法,我總不能三言兩語就讓一幫領工資幹活的jǐng chá白白去送命,所以這個會是必須開的。”陳照林攤了攤手,好像很無奈的樣子。“我需要你把對阿米巴這種怪物的了解,條子們也需要,所以這個會議應該有你的加入,希望你不要拒絕。”

    “什麽時候?”孫寒漠問道。

    “今晚,隨時可以。”

    “好。”……

    ……………………………………

    是夜,江新橙站在自家的陽台上,看著天空那一線的月弧,少見的很是沉默。

    “橙橙,飯都快涼了,還不吃嗎?”江新橙的母親在後麵說道。

    “不了,沒胃口。”江新橙說道:“你自己先吃吧。”

    “我已經吃完了。”江新橙的母親語氣平淡得讓人想罵娘。

    江新橙眉毛挑了挑,以往這樣的情況她一定會轉回身來數落一頓自己的老媽,沒有當母親該有的樣子,可如今她卻隻是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那孩子,可能有什麽事不回來了吧……”江新橙的母親歎道,作為母親,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有什麽心事,照這個情況看來……

    “那也不用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吧!”江新橙說道,語氣裏明顯壓抑著怒火。

    江新橙的母親也沉默了,歎了口氣自家的閨女對那個男孩子那麽上心,怕是離淪陷不遠了……

    “以上就是一個多月以來楓藍市失蹤人口的名單,排除了其中已經破獲的仇殺,原配砍小三,小三毒原配之類的案件,剩下的就是桌上這二十多個受害人。’’一間寬大的屋子裏,長長的會議桌,散亂的扔著二十多張肖像圖,是因為有的是些zhào piàn,有的則是素描肖像畫,陳照林手拿著一柄細長的棍子,從這些肖像圖中撥拉出四張zhào piàn來,說道:“暫時就說他們是受害人吧,反正調查結果是可以確定這些人都失蹤了,而在這些受害人中,除了包括楓藍市二中教導主任沈延越在內的四起案件外,其他都有一些共同的特點。”

    “你是說,這些人大都是些社會青年,還有幾個都是外鄉來的農民工,這些人社會背景小,沒什麽關注度,長期浪跡於法律和警力時常顧及不到的地方,即便是死了也沒多少人關注吧。”會議桌的一側,那和陳照林同姓的陳隊長說道。

    “沒錯。”陳照林點點頭。

    “都是社會青年的話,不能認為是**火拚的結果嗎?”另一側的一個jǐng chá問道。

    陳隊長捂了捂腦門,似乎對同事問出這樣的問題表示無語。陳照林卻是彎起了眉毛,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更柔和些,說道:“自然不能,我說了,這些人都沒有什麽社會背景,即使有幾個人可以打出江龍會的旗號,也是連嘍囉都算不上的小混混,更何況,他們每一個人最後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不一樣。”

    那jǐng chá窒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麽,陳照林繼續說到:“根據這些案件發生的時間順序,我們可以推論出來,嫌疑人……嫌犯在初期的作案是隨機的,不會去顧及受害者的身份地位或是其他的一些什麽。它或它們出沒在什麽地方,什麽地方就可以是犯罪現場,沈延越這四起案件就是例子。在幾次作案之後,它或它們似乎也發現了自己這樣的作案會引起像我們這類人一樣的注意,這對它們是不利的,所以它們便開始有意識的把目標鎖定向了這類非主流人群。從一切都不顧及,到有組織的作案,再加上這方向性的轉變,這一切都證明,它們正在狩獵,正在從蠻荒向有秩序的過渡的狩獵。”

    “你說這麽多,到底是什麽意思?”一個jǐng chá問道,“即便是知道這些,好像也無法說明,嫌犯到底是什麽人吧?”

    “確實。”陳照林歪了歪腦袋,說道:“不過我說這些,其實隻是為了說明一點,凶手,不是人。”

    “什麽意思?”那jǐng chá一愣,不明白陳照林在說什麽。

    “我說了,它們的行為是在狩獵,這一點請時刻謹記。”陳照林說道,“請發揮一下你們的想象力,它們冷靜,作案簡潔,二十多個shā rén案,比shā shǒu還完美的過程,從中幹脆找不出一點人類心理或是情緒所可能表現出的痕跡,或者說,它們根本就不存在情緒這種東西。我們絲毫不了解它們,可它們卻逐漸的表現出了它們正在了解人類的跡象,而且這種了解不會影響到它們本身——從始至終它們看待我們的態度都沒有變化過,那就像是我們看待豬牛馬羊。”

    “這不是在拍diàn yǐng!”那jǐng chá猛地站立起來,說道,“特派員同誌,你不覺得自己的推論太過於科幻了嗎?”

    “確實很科幻。”陳照林說著,露出了一口白牙,“可人類正是因為恐懼,所以才會無法接受超出自己想象力的東西,而現實,本就是比diàn yǐng還狗血的三流連續劇啊。”

    話音一落,沒等那jǐng chá再說什麽,陳照林忽然拿起了**,對著身後那掛在牆上的電視機一按,幾張zhào piàn便出現在了屏幕上。忽略上麵的人物,這幾張zhào piàn的背景都是黑夜,有的是在巷子裏,有的是在橋洞下,看上去應該都是遠程拍攝的,畫麵很是模糊,隻能隱隱看到在那巷子和橋洞中似乎有一片不規則的黑影。

    “這……”

    “這是我收集到的,幾個受害人在失蹤之前,附近的人很恰巧的拍攝到的zhào piàn。”陳照林說道,“那些黑影的存在就表現了不合理性,至於距離很遠的原因,是因為距離近的大部分用電器都失靈了,關於這一點,我專門詢問了經常低著頭玩兒著手機從那裏經過的中學生。”

    陳隊長的瞳孔微縮,一方麵驚歎於國家秘檔局收集情報的能力果然不同凡響,一方麵卻是想起了他所親自接手過的沈延越案件,用電器失靈……

    “當然這些zhào piàn的證明力度有些低,接下來,我要展示我自己所拍攝到過的畫麵,不過在我展示之前,我想告誡一句,這zhào piàn上某些多餘的東西,我不希望會有除了在場上的人之外的人知道。”

    陳照林輕飄飄的幾句話,卻似乎帶了一絲特殊的氣息,讓在場的人心中俱是莫名的一凜,接著他按動了**,使得電視機的屏幕一變,顯示出了一張zhào piàn。在看到這zhào piàn的一瞬,所有人都驚呼出了聲,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了會議桌的最角落,轉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坐在那裏,不發一言的少年,那是,孫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