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抽的煙裏含有大量的迷香，不然他倆也不能抱怨煙難抽。即便是好煙，裏麵加了其他的料，也會變得難抽的。

    胡十一踢了腳下的小韓一腳，小韓滾了三滾，滾到醫院的牆邊。胡十一提著吳亮緩緩後退，叫到：

    “把你的手槍丟過來！”

    見樂正琳猶豫不決，胡十一手上用力，鋼管刺破了吳亮脖子上的皮膚，鮮血順著鋼管留了下來。

    胡十一看著鋼管上的鮮紅血液，雙眼滿是貪婪之色。他舔舔嘴唇，發覺自己口幹舌燥。

    他又想飲血了！

    不過他現在沒有妖靈附體，體能、反應速度同昨晚不能相比。他不敢再當著警察的麵喝血，怕激怒樂正琳，她不顧人質危險，朝自己開槍。

    是的，他現在失去了躲子彈的本事……

    “你不照著我說的做，就等著給這位警官收屍吧！哈哈哈……”

    胡十一笑得有些瘋狂，手上又加了一分力。

    “別，我聽你的就是……”樂正琳畢竟是女孩子，而且年輕，見到同事命在旦夕，她不敢忤逆胡十一。

    樂正琳將手槍關了保險，扔到胡十一身前不遠。

    胡十一並沒有急於去拿地上的手槍，他提著吳亮後退兩步，靠近了牆根。

    “你們統統給我滾回去！”

    醫院值班的保安，發現了門口的異常，剛出來便被胡十一一聲大喝，嚇回了屋裏，不敢再出來了。估計醫院的保安這時正在報警。

    醫院內值夜班的醫生、護士，有膽子大的，便趴在窗口，看外麵發生的襲警事件。更有好事者，已經拿出手機開始錄像了……

    胡十一的眼睛一直盯著樂正琳，半響後才問道：“我自認為掩飾的很好，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才讓你們懷疑到我的？”

    曹小賢向前走了一步，有意無意的擋在樂正琳身前，道：“就因為你掩飾的太過完美，才讓我們產生了疑心。你回想一下，換作是誰，遇到妖靈附身這種靈異事件，會沒有一絲後怕？而你那時卻沒有任何恐懼表現出來……”

    “原來是這樣……不過僅憑這一點，你就能確定我是凶手嗎？也可能我就是生來膽子大，不怕鬼呢？”

    “當然不止這一點……”

    接下來，曹小賢將剛才自己在車內的分析，又跟胡十一講了一遍。

    “唉！我還真是百密一疏啊！”胡十一感歎道，“想不到妖靈誤打誤撞，在天台上殺死一個乞丐，便讓你想到這麽多，而且還能將兩個毫不相幹的案子聯係起來……

    不過這都是你的推論，並不是實實在在的證據。沒有真憑實據，警方怎麽會下命令直接逮捕我？”

    此時，曹小賢同胡十一，好像不再是敵對的雙方，反而成了好久不見的老友，平靜的交談著。

    曹小賢在其間，說了很多與此事無關的廢話，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趙隊的支援。

    曹小賢接著道：“隻要找到那些被你害死的乞丐，從他們的身上，一定能夠找出你作案的證據的。”

    見到胡十一再次露出諷刺的笑臉，曹小賢也笑了：“看你這副胸有成竹樣子，我猜，那些乞丐的屍體，應該被你藏到了非常隱蔽的地方，可能警方找個一年半載、也不會找到……

    不過，我也不奢望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他們。因為我還掌握了其他證據，能夠證明你殺人的鐵證！”

    曹小賢說的斬釘截鐵，使得胡十一瞳孔微微一縮，他幹笑兩聲：“哈哈！你說你還有證據？我不信！”

    雖然胡十一極力掩飾，但從他那拿著鋼管、有些微微發抖的手上，可以揣測他此時內心中是多麽的不安。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靜靜？”

    曹小賢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麽一句話，使得大家一時之間都沒有記起此人是誰。站在他後麵的樂正琳也明顯楞了一下。

    靜靜……

    聽著這個名字好耳熟……

    對了！她是十幾天前在家裏自殺的那個女孩兒！今天下午，她的家人還來警局鬧過。

    難道靜靜的死，也與胡十一有關係？

    樂正琳眨了兩下美眸，看著曹小賢的背影，感覺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

    一個月前，由於工作需要，樂正琳以陪聊的身份混入天下人間，那次是第一次遇到他。本來以為他去那種地方是為了找樂子，可是樂正琳錯了，他單純的幼稚，真的將自己當成陪聊天的了；

    接著，在王向前的包廂裏，他說他能看到鬼，讓樂正琳對他產生了好奇——原來世間還真有通陰陽的人；

    然後，他糾正了自己的失誤，找出了王向前的同夥張嬌，並在抓捕張嬌的時候，他想也沒想，替自己擋下了一顆子彈……

    如今，他又像偵探一般，對胡十一犯下的罪行抽絲剝繭、細細道來。

    她越來越看不透他了，究竟哪一種才是他真實的性格？

    樂正琳此時有一種感覺，別看曹小賢現在默默無聞，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能夠一飛衝天，達到她無法想象的高度。

    胡十一聽到曹小賢說出‘靜靜’，他臉上頭一次出現驚恐的表情，不過他很快調整好心態，恢複冷漠。

    他故作鎮定的說道：“你在說什麽？誰是靜靜？我根本不認識……”

    雖然嘴上否認，但是胡十一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哦？你忘記了？那好，我幫你捋捋，幫助你回憶一下，你是如何害死她的……”

    曹小賢此時的聲音有些壓抑，那是他極力克製自己內心中的憤怒。

    靜靜，一名多好的女孩子啊！正值芳華，卻被胡十一摧毀了。

    曹小賢發現胡十一在聽了自己的話後，手中的鋼管已經離開吳亮脖子一寸距離，他明顯被自己拋出的話題吸引了注意力。

    如此一來，曹小賢成功的拖延了胡十一逃跑、亦或是對吳亮下殺手。

    曹小賢此時除了憤怒，也是有些緊張的。他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一句話，觸動了胡十一敏感的神經，使得胡十一暴走，那後果可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