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撤離(感謝“宋亦可”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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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悵然若失,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王貞溪便是木青衣的亡妻。
夜空中星星點點,明月高高掛起,春芽與風共舞,池水泛起清脆的響聲。
木青衣已經走了小半個時辰了,王旭也在這裏站了小半個時辰。
木青衣的豁達與灑脫終究是屬於木青衣的,而不是屬於他的。
王旭這小半個時辰,一直在體會著噬月勁的妙用,就是不知道其對於妖魔到底還保留著幾分作用。
不過,能明顯感覺到的是,他體內的回春勁內力在恢複的同時,也在不斷地修補著身體上的暗傷,並且強化著身體本身的素質。
“少爺,大夫人讓你過去,說今天有晚宴。”
秀秀一路小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她擦著額頭的細汗,緊了緊衣領,如今正是換季的時候,容易患病,之後這幾天府裏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她可不能在病了。
“好,我知道了,我進去取個東西。”
王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轉身又回房拿了一個禮盒,這是他先前便托人準備好的,用來給大娘梁雨婷見禮,正好趁此機會,直接送了過去。
如今算算時間,恐怕紅眸少女就該趕回來了。
他出奇的沒有絲毫害怕,反而有種莫名的期待之情,也許很多疑惑便能從她口中得到解釋。
說是晚宴,其實也沒有多少人,王師道的兩個側房方曉清及潘悅柔早在之前便都帶著自己的兒女留在都城巨闕了。
而王潔心明天一大早也必須跟著王儒斌他們前往巨闕城,此時正在房間裏生著悶氣,不願意出來吃飯。
所以跟上次一樣,整個桌子上就擺放了四雙碗筷,幾樣清淡卻又不失奢華的小菜,以及剛運回府裏的冰蟹,雪參做的菜色而已。
結果晚宴上誰都沒有多說話,王儒斌草草的吃了點東西便被王師道叫進了書房,梁雨婷雙眼還有些紅腫,想必是剛才哭過。
她最終也沒有選擇去巨闕,而且要留在府上陪著王師道,用她的話說就是當家的都不走,那她這個做大夫人的又怎麽可以自己一個人走。
王師道和王儒斌幾次勸說無果後,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勉強同意了。
王旭全程都沒有發話,而且默默的體會著兩種內功對身體的影響。
畢竟如今迷霧重重,正處危機當中,此時不爭分奪秒的強大自身,謀求生存,那麽,更待何時。
毫無疑問,回春勁在回複氣力,內力上首屈一指,但是威力可能要次於天狼噬月功。
而天狼噬月功雖然威力奇詭,但是畢竟隻是第一層,精純有餘數量不足,遇上大敵,恐怕也隻有幾擊之力,幸好他有元靈,可以隨時隨地把回春勁內力轉化為噬月勁。
如果把全身的回春勁內力全部轉化為噬月勁,一擊之下,該有多強,王旭忽然有些期待。
他正默默想著,忽然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
“旭兒,你當真不和儒斌他們一起走麽?”
梁雨婷拿著一塊繡花的絲巾沾著眼角,臉上的粉底都泛著水色,聲音哽咽的說道:“如今晉邊太危險了,你看李家,要不,你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去巨闕吧?”
“大娘,你安下心,你看他們李家這幾年的行為,這是報應,咱們王家這麽多年來,樂善好施,積德行善,怎麽會有事,放心吧。”
王旭知道自家這位大娘一直以來比較信命,之前也沒少去娘娘廟,所以便說了些好話安慰道。
他看了看滿桌幾乎沒人動的美味佳肴,搖了搖頭。
“的確是佳品。”
王旭輕輕嚐了一口冰蟹鮮肉,不得不說黃玉厚此人當真膽大心細,運氣也是好,硬生生的把一個漁村經營起來,並且還有聲有色。
“雖然此人有膽色,但是也著實是有時運。”
這件事也是影響他判斷的因素之一,既然連城外的漁村都已經平靜了下來,想必這場風波的確是吹向巨闕了,就是不知道都城到底是怎麽一個應對法。
“或者說紅塵觀的道士難道還真的有幾把刷子,不過無論如何,看樣子,風波的確是轉向巨闕了。”
不管黃玉厚是否能請來高人鎮住漁村,這都是一個信號,沒有請人,便說明漁村周邊已經恢複安寧了。
如果是因為請的人高明,同樣的,能夠有兩把刷子的勢力體,想必都聰明著呢,不會為了幾分香火情分便派人來到一個死地。
他夾了一塊鮮肉放在梁雨婷的盤子裏,沒有再多說話。
“唉……”
梁雨婷歎了口氣,雖然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也動起筷子,小口吃了起來,並且一個勁兒的把雪參湯給王旭的碗裏加著。
直到吃完飯,王師道兩人都未曾出來。
王旭也沒有繼續等,而是跟梁雨婷說了一聲便回臥室休息了,這算起來,他又是許多天都未曾入睡過。
星星點點的燈火逐漸密布著整個晉邊城的大街小巷,原本不知道是誰向府衙進的言,讓官兵們快入夜的時候,在每一條街道上都點了燈火。
並且貼上了布告,說是巡撫衙門和整個晉邊城共存亡,和整個晉邊城百姓共存。
同時言之鑿鑿的說,之前的幾起命案已經找到了疑犯,部分罪證確鑿的人已經被正法,還有一部分疑犯,在確認之後,也會直接問斬。
不過,不得不說,這的確安了一部分底層民眾的心,其實就是犧牲了部分死囚,直接被拉出來行了正法,頂了部分罪名,消了許多懸案,以安民眾之心。
王旭在飯桌上聽聞之後,也隻是平靜的笑了笑,便不再理會。
他回到臥室後,難得的沒有習練內功,而且養了會兒神後,便直接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隻見各家高門大戶的後門,有的直接是大門,都布滿了馬車,馬匹腳下都裹著布,全都帶著蹶子,一個個車輪下麵也纏了一層黑布。
一輛輛馬車靜悄悄的出了城門,駛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