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屍魂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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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枚舊葉打著璿兒從樹上落下。
王旭看著煥然一新的房屋,笑了笑。
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打掃這座宅邸了吧。
以後他常住的地方將是靈府配好的豪華府邸。
王旭在院中默默站了一會兒後,便轉身向著廂房走去。
他盤坐在床上,慢慢打開花鬆年送與他的錦盒,一枚龍眼大小的蠟丸便躺在其中,隨著蠟丸與空氣接觸,頓時一股濃厚的藥香便浮現了出來。
王旭並沒有立刻把蠟去掉,而是默默的用手一點,一抹黑光便把藥丸籠罩在了其中。
哪怕是花家的東西,也不能輕易的相信。
雖說王旭不知道如今還有什麽藥物或者說毒藥可以傷害到他,但是該謹慎小心的時候還是得謹慎小心。
畢竟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例子他見得是在是太多了。
蠟丸慢慢浮在空中,表麵上閃著微弱的黑光,然後又突然消失。
王旭手一招,蠟丸便被牽引著回到盒中。
他這才把蠟封去掉,將其中的紅色丹藥服了下去。
轟!
紅色丹藥入口即化,變成一股熱流在其體內奔騰流轉,最終被一股龐大的寒流吞噬殆盡。
他默默的運轉著體內的寒霧刀力快速的吸取著藥性,然後打磨去除掉其中的雜質。
淡淡的藍色霧氣逐漸把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朦朧之間,整個廂房都看上去像是神仙居所。
“呼——”
一股灰色的霧氣被王旭吐了出來。
他此刻看上去麵色比之前多了些暖色,少了些冰冷。
王旭慢慢睜開雙眼,眼神中閃過一縷喜色。
托這幾次重修的福,他的寒霧刀訣又有些精進,雖然對於虛無縹緲的第二層仍然是沒有方向,但是卻明顯在刀力變換之間多了些圓潤,少了些剛猛。
王旭若有所悟。
如果說元靈的每一次推演都是在他的經驗,猜想中合理推演的話,那麽隻能說是最適合當時的他。
而隨著他眼界的開闊,修行的日益增長,其實不知不覺之間,又已經跳出了自己原先設好的框架,踏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換句話說,對於元靈而言,以前演算的數據是一的話,那麽現如今可能就是二,所以耗費的能源也是多了許多。
“誰!”
就當王旭體會著寒霧刀訣新的變化的時候,忽然一抹白影浮現了出來。
他眼中厲色一閃,剛準備動用魔刀給予不速之客迎頭痛擊。
突然,他心念一轉,便頓了一下,沒有動用魔刀,而是用起了寒霧刀訣。
一股寒潮迅速從王旭的身上迸發,然後向著四周席卷而去。
桌上的茶杯剛浮現出了一道裂痕,便又被凍結了起來。
瞬間,整個廂房像進入了冰雪世界一樣,被閃著藍光的冰霧籠罩了起來。
無數縷透明的氣勁如刀一般四處切割著,將王旭周圍是包裹的密不透風。
一道白影突兀的出現在了藍霧之中,血紅色的紙人腦袋輕輕的歪了一下,點著朱砂的雙眼死死的凝視著王旭,“屍魂府,不是,是,誰?”
嘶啞的聲音直接透過紙人傳了出來,並且像是許久都未曾說話一樣,腔調十分怪異。
王旭冷笑一聲,原來是九重樓。
他根本不答話,直接念頭一動,無數縷藍色氣勁相互糾纏,直接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磨盤把紙人圍在了中間,森寒的刀力直接圍剿了上去。
別說一張紙人,就算是一個穿著鎧甲的士兵在其中也隻能變成一團血沫。
“好!!我記住你了!”
紙人身上的紅芒大盛,可是依然抵擋不住森寒的刀勁,它身上的紅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被消弭掉,漸漸地化為烏有。
砰!
紙人身上的紅芒一閃,竟然化作一團火光炸裂開來。
“哼!”
王旭麵色不變,冷哼了一聲。
區區一具傀儡,還敢在他麵前造次,真是狂妄。
藍色冰霧直接一擁而上,瞬間便將火光泯滅掉,然後一股股寒潮直接不停,向著四麵八方湧去。
一個個隱藏在暗處的紙人被搜查出來,然後被寒潮以同樣的方法泯滅掉。
直到將整個府邸都徹查了一遍之後,王旭這才收手。
這就是居住在外的不方便之處,無論什麽都得事事親為,並且敵手也能隨意的進來探查。
如果換做靈府的府邸,雖說可能也擋不住九重樓的試探,但是也不會像這樣被堂而皇之的侵入。
不過,從九重樓的動作來看,似乎很著急的樣子,明明知道這是他的宅邸,也還要進來探查一番,難道是有什麽緣由不成。
王旭眼神微微一動,難道是屍魂府有什麽大動作,將直接威脅到九重樓的利益。
可是,不應該啊,屍魂府在北地呆的好好的,怎麽會……
他默默思慮著這其中的所有可能性。
………………
噗嗤!
戴著紙人麵具的白衣人手下一滑把手中的紙人整個刺透。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鮮紅色的血液從紙人身上莫名的浮現出來,然後又滴在了地下。
“靈府……”
嘶啞的聲音默默念道,似乎有些忌憚。
但是,他立刻把手中的紙人撕成了碎片,“不管你是誰,敢擋我路的人都要死!!”
地麵上‘唰唰唰’飄起了一堆紙人,鮮紅色的眸光散發出了濃鬱的不祥氣息。
“夠了!”
突然,又一道聲音在靜室中響了起來。
詭異的是,聲音的來源赫然也是白衣人。
“別忘了你的身份!樓裏的任務是絕對的!”
白色人拿著剪刀的手怪異的折了起來,就像是被人從身後控製住了一樣,鋒利的剪刀口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滴鮮紅色的血珠在寒光中掉落,“任何有違逆的行為,都要死!”
說完,似乎聲音的主人又消失了。
白衣人木然的把手放下,然後用另外一隻手在脖頸處一抹,一抹鮮紅色的痕跡便出現在了其手上。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白衣人看到自己的血液之後,卻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他拿起剪子在桌上的紙人身上死命的捅著,撕扯著。
一縷縷血液從桌麵滑落,又被地麵上的紙人吸去。
詭異的笑容開始在每一個紙人的臉龐上浮現,就像是看到了最甜美的食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