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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然王天來，因為聽到了秦越跟黃雲山的對話內容，對秦越無比感激。可實際上，王天來對秦越更多的感覺，還是佩服。
    甚至，從心底裏說，王天來覺得秦越真的是比他更適合擔任這麽一個副院長職位的人。
    說話之間，秦越閉上了嘴巴，看著王天來。王天來同樣微微一滯，緩了緩口氣，念頭微微閃動。當然沒有讓話題冷場太久，王天來很快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向秦越：“對了，秦主任……這一段醫院裏麵說是有副院長的空缺選任，不知道你有什麽看法沒有？”
    “哦？”
    秦越歪了歪嘴，看著王天來那一臉的認真，不由地笑了：“你該不會是問我有沒有什麽想法吧？”
    “這……”王天來微微一愣，莫名地有些緊張了，“有些冒昧，不過也就是隨口一提。這也算是到年底咱們醫院內部最大的人事變動了。”
    “哈哈，也對。不過我沒什麽想法。”
    “這……”
    王天來連連愣住，感覺有些說不出話來。
    雖然他明知道秦越是有想法的，秦越的想法就是拒絕了黃雲山的選調任命，還直接推薦了他王天來。可是秦越現在居然提都不提，這分明就是單純想要在暗中幫他王天來一把，卻做好事不留名了。
    這是什麽精神。
    這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大無私大奉獻精神啊。
    王天來，感動得要哭了。
    這樣的人，王天來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甚至都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當然王天來也不傻，他知道秦越該不會是有什麽顧忌吧？
    畢竟這職場之中，若是王天來沒有聽到那番話，秦越說自己舉薦了他王天來，他王天來可能也不會輕易相信，甚至可能會留一個心眼兒。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是不存在了。
    王天來再次緩緩沉下一口氣，幾乎就要直接給秦越挑明了。哪怕秦越不主動說出來，他王天來現在知道了，都不可能當沒事情發生。他王天來，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況且，今天晨會之後，黃雲山專門留住了他，其實也已經把當時秦越說的那些話，隱約透露了給他。所以，即便那天他王天來沒有聽到，現在也差不多該明白了。
    終於，王天來深深吸了口氣，臉色變得有幾分激動：“秦主任，其實今天晨會之後黃院長留住了我，跟我說了一些情況。”
    “哦？”
    秦越勾了勾嘴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吐了一口茶葉沫兒到紙簍裏，一臉不經意的樣子：“咋了，黃院長說啥了？”
    “黃院長說，他向秦主任你提議，讓你來當這個副院長，不過你卻是拒絕了，這……這是為什麽啊？”
    “我暈，黃院長都跟你說了啊？好吧，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覺得自己資曆還淺，不太合適而已。這中醫科主任的位置我屁股還沒捂熱，又這麽快升職搞不好讓人家覺得我有什麽暗箱操作呢！這種東西，慢慢來嘛，不好著急的。”
    秦越晃了晃腦袋，這自然不是他全部的實話，但是其實也算是其中一項考慮吧。
    誠然，最主要的還是他秦越覺得這麽一個副院長的職務對他秦越在醫道上的發揮沒有什麽本質的變化，他現在最重要的工作還是把自己的崗位做好。以前是一個實習生，他雖然被母老虎岑菲壓迫得夠嗆，心中也是相當不爽，但是照樣會完成工作。哪怕是偶爾偷個懶，趁夜班的時候，自己調息打坐修煉靈樞真經，那也是在完全不會影響到工作的情況下的事情。
    至於當上了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中醫科主任之後，他秦越也隻不過是身份變化了一下，做事情的本心，也真的沒有變化。
    依然是做好自己身為一名醫者的職責罷了。
    說句不謙虛的話，他秦越站得高看得遠，這種在基層的鍛煉，他秦越反而是更加看重的。至於未來走到哪一步，他秦越的本質想法應該也不會變化。
    說白了，他就是想做一名合格，或者說優秀的醫者。至於這種仕途的升遷，他不但不看重，還一點兒都不在乎。
    也就是當今社會，醫療體係完備，擁有各級的醫院和醫療係統。若是放在古代，他秦越不能入朝為官，當一個官家的醫師，而是成為一名鄉野之間的遊醫，他秦越做的事情也不會有本質的區別。
    隻不過現在醫院相當於個金字招牌，可以更方便吸引病患過來，也方便他秦越接觸更多的病人，一方麵既給病人解除痛苦，另一方麵也更多積累經驗罷了。
    當年他秦越的太爺爺秦寶清堅持讓他趁著靈樞真經第二重境界突破，形成的爆發式的大腦活躍，抓緊攻讀醫科院校，將來能夠到更大的醫院謀一份職業，其實目的也是為了這個。至於對於普通人來說，找一份好工作，並且在職業上有更好的發展，這在於秦越，也在於他秦越的太爺爺來說，真的不是那麽重要。
    身為靈樞真經的傳承者，說白了，一份職業所帶來的收入或者社會地位，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真的處心積慮要搞那些，以他秦越的一身修為，做別的事情會更容易得多。
    然而，當一個東西很容易獲得之後，就不能帶來什麽滿足了。他秦越現在完全可以擁有更加有意義的選擇，這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高尚的事情，單純是作為一個普通人看問題的角度，發生了徹底的變化而已。
    當然，秦越明白，這些東西對王天來來說，或者說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那麽容易理解。所以，他也不需要多說什麽。
    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無所謂。
    “好吧！”
    王天來緩緩點點頭：“不過，秦主任，我還是非常感謝你。黃院長也跟我直說了，他說你拒絕了他的建議之後，還直接舉薦了我。黃院長也給我許諾，說會給我一定的傾斜……”
    呃……
    秦越眉頭微挑，笑了：“我擦，黃院長咋這都說啊？好吧，我承認這個我還真的說了，不過這也是我跟王主任你這段時間接觸，了解了你的醫術還有醫德，我覺得你起碼比周權那種貨色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