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隻是個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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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鄭蘭兒的口頭約定好了,又輔助療養院給鄭老全麵檢查了一遍身體,除了蠱毒需要排除,鄭老還非常虛弱,處於半昏迷中。
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在吳大偉的安排下,吃了一頓工作餐,事情算是辦完了。
城西療養院外,黃雲山的車子開了出去。
“小秦,這鄭老是什麽病?你有多大把握啊?”
鄭老中了蠱的事情,看來鄭蘭兒果然遵照秦越的吩咐沒有透露。秦越讓她說的,隻是利用針灸渡穴讓鄭觀泰躁動的神經鬆弛下來而已。
至於蠱毒的事情……
那種蠱秦越小時候見過一次,當時太爺爺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治好病人。不過太爺爺堅決不接受病人的感謝,甚至印象中後來還為此搬過一次家。
那種蠱叫三屍腦蠱,在不清楚煉製方法的情況下,隻能通過伏羲九針配合靈樞真氣,排除蠱毒,慢慢將蠱蟲耗竭。
而在這過程中,鄭老不能再受到加害,否則秦越也沒辦法了。自然,鄭觀泰的治療進度也需要保密。
秦越摳了摳耳蝸,隨意道:“想要保住性命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需要多花一點時間。”
“這個沒問題。”黃雲山眼睛一亮,“這樣,我特批你一個月的假期,這一個月你專心給鄭老治病。”
“啊?醫院裏還有工作呢!”
秦越斜了黃雲山一眼,看來鄭蘭兒已經跟這老狐狸打過招呼。
果然黃雲山爽快道:“醫院的事情你不用管,中醫科本來事情就不多。不過,要是真有什麽麻煩的事情,我另外喊你就好了。”
中醫科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本來就不算什麽。黃雲山這麽一說,等於醫院有什麽事情,他還得隨喊隨到。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不過嘛,也好。
既然選擇了來醫院工作,給病人治療本就是職責所在,起碼這個月用不著天天準點上班了。
也可以不用天天麵對岑菲那隻母老虎,不知道算不算一件好事。
“您是院長,您說了算。”
一句話,算是答應下來了。
黃雲山神秘一笑:“小秦啊,加油幹,我看好你。”
秦越歪了歪嘴,黃雲山還賣起老來了,要是讓他知道有幾個華夏醫科泰鬥級的人物也這麽說過,這老頭估計會臉紅。
“行了,黃院長,我就在這裏下車吧。”
車子開往的是秦越租屋的方向,路過了一家大超市。下了車,秦越摸了摸口袋裏的銀行卡,那是鄭蘭兒預付的五萬定金。
來海陵幾個月來,今天難得有點兒錢了。
正好黃雲山發話了,下午反正用不著上班,幹脆去超市買點材料,晚上做頓豐盛的打打牙祭。
大排檔的口味雖然還行,但是吃了快兩個月,早就膩了。
順便也取點錢出來,原本跟房東杜姐打過招呼,房租月中發了工資再付,現在嘛自然用不著了。
杜姐名叫杜鵑,她的老公似乎在外打工,從來沒有見過。
一個女人沒有孩子,獨自經營著一家小賣部,另外加上老宅房租維持生計,生活挺不容易的。
尤其秦越看到杜姐不同於一般的城郊婦女粗糙,她不到三十歲,miàn pí白淨,身材也有股成熟的韻味,這樣的女人更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而且杜姐人真的不錯,時不時的燒多幾個菜,還會送一點給秦越。今天怎麽著,也應該做出一點回報的。
秦越吹著口哨,拎著購物袋路過了杜姐的小賣部。
“咦?門怎麽關了?”
有點奇怪,今天早上出門,還路過這裏跟杜姐打過招呼,現在小賣部的門卻關了。
估計杜姐是有什麽事情,暫時打烊?
不急,現在離吃晚飯還有一會兒。
秦越微微一笑,吃了杜姐那麽多菜,今天就露一手,到時候把杜姐叫過去一起吃好了。
“灣仔一向我大曬,我玩曬,洪興掌管一代……”
隨口亂哼著,秦越繼續往家走。
突然他眼角一縮,有點不對勁。
門口怎麽多了好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還紋著紋身,或蹲著或靠在牆上,一副智障的樣子。
看到秦越走進,其中幾個馬上來了精神,朝一個叼著煙頭的墨鏡男看去。
墨鏡男穿著花襯衫,瘦不拉幾的,靠在一輛麵包車上。一條眉毛抬起瞥了瞥秦越,不經意地揮了揮手。幾個人又恢複了原狀。
秦越心中暗呸了一聲,差點兒以為這幫人跟上回淩思思的事情似的,又是衝他來的。
沒有在意這些小liú máng,秦越走上樓道,然後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喂。”
嗯?
剛插準了鑰匙孔,突然外麵有聲音喊。
秦越租的房子在一樓,大門走半截樓梯就到,順著樓梯還能看到外麵。
“小子,說的就是你。”
一個穿著無袖運動衫,紋著兩條花臂的絡腮胡朝著秦越打了個響指。
秦越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直接開門進去。
“啪”地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嘿?這小子很拽啊!威哥,怎麽說?”
絡腮胡衝著花襯衫一哈腰,花襯衫摘下墨鏡,露出一雙三角小眼睛:“叫出來。”
說著回頭敲了敲車窗,車窗降下來。
花襯衫一咧嘴:“嫂子,看不出來,你還養個小白臉啊?”
“我說了他是這裏的房客,你們不要為難他。”
車裏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用力搖著頭,幾乎是在哀求。
眼中,已擎著淚水。
就在這時,一扇百葉窗被勾開一道縫隙,縫隙中射出的是秦越犀利的眼神。
他看到了,麵包車裏的女人,是杜鵑。
那些混混在他開門的時候開口,秦越就知道有問題,隻是沒有料到一下子就看到杜姐居然被他們綁架了。
難怪了,今天這麽早小賣部就關門了。
秦越鬆開百葉窗,腳邊“咚”地一聲,購物袋已經被丟在了地上。
砰!
“哎喲,我的頭!”
門口,那個紋了兩條花臂的絡腮胡子正要踹門,卻沒料到門轟然打開,撞了他一臉。
要不是有人扶著,暈頭轉向的,能從樓梯一直摔到地下車庫。
“小子,給我……咦,人呢!”
絡腮胡掙紮了一下,準備收拾秦越,卻發現秦越已經從他撞開的空當下樓而去。
“給老子攔住他。”
聽到這話,幾個壯漢一下子就把樓道堵死了。
秦越冷冷一笑,重心陡然降低,靈樞真氣瞬間籠罩全身。那幾個壯漢看到秦越過來,正要動手,卻突然紛紛感覺站不穩似的,往兩邊倒去。
而秦越則出現在樓道盡頭,大步來到了花襯衫威哥跟前。
“放了她。”
冷冷一句,花襯衫正在點煙,差點兒被秦越嚇一跳。
“小秦,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快走吧,不要惹他們。”
杜鵑雖然還沒關在車子裏,但是看到秦越過來,突然鼓起了勇氣似的喊道。
她不想連累了秦越。
“媽的,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嚇老子一跳。”
花襯衫反應了過來。
“張威,他真的隻是個租客,是市人醫的實習醫生。他什麽都不知道。”
說話間,後麵一堆小混混已經圍了上來。
杜鵑升起絕望:“秦越,你快先離開吧,這裏不關你的事。”
秦越皺了皺眉頭,杜姐的樣子比平時更加無助,有些心痛。
這件事,他要管。
隻是杜姐好好的開一個小賣部,怎麽會得罪了這些liú máng?
還沒開口問,花襯衫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你叫秦越?還是醫院的醫生?”
“是。”
“是就對了,看來今天沒白來,你也得跟我們走。”
花襯衫不廢話,跟周圍的打手做了個手勢,一夥人嘿嘿邪笑著上來了。
秦越,有些無奈,總有人喜歡往鐵板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