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怪獸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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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怪物的出現,驚呆了所有人。那東西看起來像是電影裏被輻射變異的蜥蜴,但它根本沒有眼睛,全身鱗片致密,好似是穿了一身黑金盔甲,能一口生吞牛犢的大嘴裏滿是石筍狀的利齒,從口中突出的舌頭比那條蟒蛇還要粗,還要長。
沒人知道這怪物是從何處蹦出來的,隻見它將頭轉向蛇屍後,僅是輕輕挑動了幾下舌頭,就將蟒蛇的遺骸一掃而光了。
吞下蛇肉後,顯然意猶未盡的怪物,很快就把沒有眼睛的腦袋轉向了離自己最近的聶霄。
被蟒蛇襲擊時都未透露半點緊張神色的聶霄,麵對這突然出現的巨型怪獸,也不免心生驚懼。理智尚存的他,雖然
心中狂跳不已,卻還是用盡量輕快的動作用一隻手拔出了腰間的開山刀,另一隻手拿著電筒向其他人揮了揮,示意他們趕快快撤。
柳倩和紮西都讀懂了聶霄的手語,小聲而果斷地催促大家起身快跑。然而,眾人剛一開始移動,怪物如流星重錘般可怕的舌頭,已從他猙獰的大嘴中彈射而出,徑直飛向了聶霄。
麵對怪物巨舌的突襲,聶霄雖反應敏捷,側身一躲,避開了舌頭的正麵衝擊,但不料那舌頭竟如鐵鞭一般朝他一揮重重地砸了過來。
危急之時,聶霄隻能揮刀抵擋,雖然勉強砍退了巨舌的攻擊,但自己就像砍到了鋼棍一般,雙手被震得發麻,而持刀的虎口,更是感覺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不已,整個人也不由得被那一擊打得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而舌頭受傷的怪物,則變得狂躁不已,一邊發出巨嬰大哭般的嚎叫,將巨舌在水中拍打,一邊瘋狂扭動身軀,橫衝直撞,讓水塘裏的水如暴沸般翻騰,石筍斷裂的同時,震得整個洞窟都在顫抖。
聶霄自知大事不妙,趕緊扭頭狂奔,而已經鑽進前方窄洞的人們則一邊呼喊:“聶霄快跑!”一邊目睹了怪物的巨舌一次次地向聶霄飛去,不斷擊毀他身邊的石筍,石柱,一次次地與他擦身而過。
好在隊員們的運氣不錯,沒跑多遠,打頭的紮西,就發現了一個隻容一人俯身通過的窄洞,隨即帶領大家逐個跳了進去。
這個洞穴最妙之處,便在於它的空間狹窄,且並非筆直,一行人跳入洞中後,又向前衝了十來米才停下腳步。而那憤怒的怪物雖然追到了洞口,不斷用可怕舌頭向洞內掃射,但始終鞭長莫及,也無法破壞洞口直接侵入。
“怪不得狼群不敢進洞呢。又是蟒蛇,又是怪物的。”葛正天一邊喘氣一邊道。
“那是個什麽怪物?”王誌剛也喘著粗氣。
沒人能回答王誌剛的問題,但他的話剛說完沒一會兒,幾米外的舌頭攻擊卻戛然而止,驚魂未定的學員們,馬上議論開了。
“怪物走了?”
“可別是又被什麽更恐怖的怪物吃了?”
“哪兒還有比那更恐怖的怪物?”
“這可沒準。地下洞窟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詭異的地方,指不定藏著什麽幾百萬年,上億年前在地表就消失了的史前怪獸呢。”
“行了,行了。各位科學家先別進行科幻暢想了。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快趕路吧。”柳倩看大家神色恢複,馬上發話中止了學員們的討論。
窄洞雖然讓替一行人擋住了致命的怪獸,但洞內蜿蜒詭秘的環境卻讓人無法覺得愜意。在這詭秘的窄洞中走了沒一會兒,就連先前花癡發作,興奮不已的姚曦都變得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沒了精神。在這壓抑的空間裏,學員們甚至開始懷疑這段窄洞到底有沒有盡頭,開始懷疑,自己能否活著走出這深不見底的洞穴。
不過,就在眾人的心理徹底崩潰之前,幽靜的窄洞深處,終於開始出現流水的聲音。
隨著一行人向聲源不斷靠近,那水流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從涓涓細流的輕語,逐漸變強為了洪流奔騰的咆哮。也就是在聽到洪湧般的浩蕩水聲時,隊員們驚喜地發現,他們已走到了窄洞的出口,而在出口外,則是那條奔湧的地下暗河。
經進一步觀察發現,手電的光線根本無法照穿湍急的河水。而窄洞洞口距離下方僅一米來寬的河岸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如果縱身躍下,很可能會跌入河中。
一番商議後,隊員們集體決定由聶霄、紮西先用攀岩繩索降到河灘,初步探查河灘環境。如無問題,研究生學員們再挨個跟進。而教官柳倩則以觀察指導的名義,行斷後之實。
聶霄和紮西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王牌特種兵,三兩下便下到了河灘,完成了探索,像洞內的隊員們發來了“可以開始索降”的信號。
雖然河灘洞壁之上濕滑無比,難以下腳,研究生學員們無法像聶霄和紮西那樣熟練地完成索降,不過總體過程都還比較順利。然而,隊員們剛把綁在繩索上降下的陳鵬從繩索上解下,姚曦卻發出了一聲驚叫。
眾人應聲趕緊把電筒朝姚曦照去,沒想到隻是兩隻螃蟹爬到了她的戰地靴上。
正當眾人嘲弄姚曦大驚小怪之時,盧念萱卻在一掃而過的電筒光亮中,在照明距離接近極限之處,隱約看到了下遊的河灘上似乎趴著個東西。
那個怪異的物體,讓她不安,但她卻很沉著地讓大家安靜,並小心地將電筒射向了那個物體。
借著電筒的光亮,大家發現,在暗河下遊,整個河洞的空間變大了很多,河麵、河灘也隨之變寬闊了很多,河水流速則大幅減緩,那景象,看起來,很像是河流匯入了湖泊。然而礙於岩洞空間的限製,實在無法看到那地下湖的全貌。
令盧念萱不安的物體,剛好位於地下湖與地下河交界處的湖灘上。由於距離較遠,若不留神,很容易將誤認為是河洞中的一塊岩石,從而忽略。然而剛遭遇過怪獸的隊員們,仔細一看,便認出,那形似一塊巨大岩石般趴在湖灘上的,就是將它們趕入窄洞的同類生物。更糟的是,那隻匍匐的怪獸所處的位置,剛好是隊員們沿這一側河岸向下遊行進所不能繞過的必經之路。
麵對如此狀況,大家討論決定,由身手矯健的聶霄和紮西逆流而上尋找出路,其它隊員則先回到窄洞中,等待聶霄和紮西的消息。
經曆被綁下灘,又被綁上洞的折騰,又在窄洞中被磕碰數次的陳鵬,情況越來越遭,連柳倩都開始擔心他的安危,可是岩洞之中,求救器一直沒有信號,除了找到出口,根本沒有辦法讓陳鵬得到救治。沒過多久,聶霄和紮西又傳來了新的壞消息:暗河上遊沒多遠便是一斜度接近90度的陡坡,坡高近三米,且河洞在此收債,河岸消失,僅有暗河從坡上的洞中飛流而下,根本無任何縫隙可供人攀爬穿越,且沿途也沒有其它洞穴可以通行。
麵對惡化的情勢,到底該何去何從,眾人陷入了激烈的爭論。聶霄、紮西和王誌剛主張冒險渡河,從河對岸去往下遊。而盧念萱、葛正天、姚曦則覺得往回走可能更為穩妥,至少能找到出口,而且時間過了這麽久,狼群應該早就離開了,回到最初的洞口,至少可以保證陳鵬能夠獲救。
爭論一時難以結束,盧念萱心急如焚,一動氣便要拉著葛正天一起搬起陳鵬原路返回。可還未能成行,姚曦又尖叫了一聲。大家應聲看去,隻見一隻足有陳鵬手臂長的蜈蚣正趴在陳鵬的手背上。說時遲,那是快,紮西一刀揮去,便把那隻大蜈蚣戳翻在地,砍成了兩節。然而陳鵬的手背上,卻也已出現了冒血的傷口。
盧念萱見狀,忍不住一陣哽咽,哭了出來,進而馬上就想用嘴去吸陳鵬的傷口,但卻被柳倩一把製止了。
柳倩用擁抱製止盧念萱不知的舉動之時,紮西立即用繩索綁住了陳鵬被咬的手臂,用水衝洗了他的傷口,並為他擠出了一些汙血。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疼痛的刺激,昏迷多時的陳鵬竟突然醒了過來,念叨道:“蛇,被蛇咬了。”
盧念萱聞聲,哭得更加傷心。
葛正天則心虛地安慰他道:“沒事兒。沒毒的。你會好的。別擔心。”
不料陳鵬卻說:“怎麽手上也感覺被咬了。明明記得是咬在腿上的。”
眾人皆被陳鵬的話弄迷糊了,隻有柳倩如聞驚雷,迅速伸手,抹起了陳鵬紮在軍靴裏的褲腿,果真在他的左小腿肚子上發現了已經發黑的蛇咬傷口。這個傷口應該是隔著褲子咬的,難怪大家一直沒有發覺。發現傷口後,柳倩趕緊鬆去了綁在陳鵬被蜈蚣咬過手臂上的繩索,並微笑著對他說,“沒事兒,不是蛇咬,是給你打了解毒針。你放寬心。一會兒就好了。”
輔修醫學的盧念萱很快反意識到,柳倩是想用以毒攻毒的辦法,化解陳鵬的蛇毒。然而,雖然蜈蚣毒能夠解蛇毒,但如果劑量不對,很可能會加重傷情,可此時此刻,除了穩定陳鵬的情緒,觀察以毒攻毒的效果外,卻也已別無他法了。想到這裏,盧念萱強忍著心中的傷感,強迫自己破涕為笑,把水壺裏所剩不多的水喂給了陳鵬。
為了避免陳鵬再次暈厥,盧念萱主動把他抱入懷中,同他東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起來。而紮西則搗爛了還在地上扭動的蜈蚣,把它的汁液,塗到了陳鵬被蛇咬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