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尋回魚戈
字數:5658 加入書籤
今早在晟虹宮醒來,魚戈便嚇不輕,自己不是在柳樹林嗎?怎的就到了九重天這兒來。
掀開綢被發現自己竟隻著一件單衣,環顧四周按照房間的布局來看,到像是位男子的臥房,古色古香,樸實無華室內的布局簡潔而不單調,一旁的茶幾上整齊堆著大堆經書和奏折,家具到是上好的紅桃木所造,屋裏散著淡淡的桃木香和墨香,隻是房間內光線稍顯暗沉了些,一股壓抑感撲麵而來,看得出房間的主人,是個自律之人。
尋到床榻邊的薄紗長裙便隨意套上,開了殿門欲到殿外巡視一番,可方一開門便應聲往門裏倒進的黑影,那黑影倒地驚醒了過來,一見魚戈便在地上順了個禮起身驚喜道:“娘娘!你醒了!”
“娘娘!”魚戈於他微微一笑,明著受了她這個禮實則委實尷尬,俯身打量這個黑影,原是隻玄鳥,魚戈頓生驚喜,抬腳近一步細看。傳說北海之內有山,那山環水而生,其間有一水,名喚弱水,黑水之上隱有一族,名曰玄鳥,其形如燕,其性為冷,其音如笛,身輕敏捷。體型柔弱但卻是白鳥之王。
魚戈此時不免對這宮裏的主人敬佩不已,這玄鳥此等性子高冷剛烈的神獸竟被他尋得服服帖帖。實則真有些能耐。
“你為何?要喚我作娘娘!”知曉他是隻神獸玄鳥,魚戈口氣溫柔了些。
隻是心裏這聲娘娘讓她著實抵觸,沒想到睡了一覺如今這身份竟大不同,竟變身為娘娘了。
“嗯!~我家神君說了,你是這宮裏的貴客,命我好生服侍你,三臊一時不知如何喚姐姐便覺得喚你娘娘合適些。”三臊眉飛色舞解釋道,三臊想起自家主子吩咐自己要恭恭敬敬地伺候好這女子,便從心裏打定魚戈將來定是這晟虹宮裏頭的主人,思來想去便覺得喚她為娘娘較為妥當。
“神君!?你家神君是誰?”
“辭染神君啊!娘娘不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吧!”三臊害羞的低著頭臉頰上突出兩坨紅暈,眼神有些縹緲的問道。
“什麽!這是哪兒?我怎麽在這兒?”魚戈一聽竟又是自己的死對頭,想死的心都有。
“這是晟虹宮啊!娘娘這是怎麽了?”
“啊!!!別叫了!我不是你家娘娘!我要回我的大羅天去!”魚戈被三臊一口一個娘娘喚得委實心煩擺手道。
張牙舞爪地跑出寢宮,她得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一路從偏殿跑到大殿,迎麵便隱約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再近兩步實打實的熟悉感傳來。
對麵那位知書達理,秀麗端莊,溫柔軟玉的女子,不是姐姐知秋又能是誰!
知秋與辭染相談甚歡,今日一早三臊便到大羅天去告知郢砯老祖,說是魚戈在九重天晟虹宮內,郢砯得知消息後便讓知秋一同來到九重天接回魚戈。
辭染明著是在與知秋談話,餘光卻暗暗瞄了一眼,赤腳跑出寢宮的魚戈,眉頭微皺。
知秋見魚戈近些來了這才對她嫣然一笑,拉著她向辭染行禮謝辭。魚戈半推半就於辭染行禮個禮,晗著首不敢抬頭,心裏實屬不願,做禮的樣子自然與一旁的知秋比較起來顯得笨手笨腳,少了知秋的端莊。
辭染端起桌上的茶杯用茶蓋捋了捋浮在水麵的茶葉,卻瞄著魚戈帶著些許笑意,抿了小口茶方道:“公主無需多禮,本君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罷了,這小公主倒在我這宮外,是被三臊撿到的,若真要謝起來那便該要謝謝他!”說完目光掃向三臊,並未承她兩的禮。
一旁的三臊見知秋同他行禮,連忙回敬過去。神情有些複雜地望向辭染不知他寓意為何,他不明白明明是主子救了落家小公主,如今這好事怎的落他頭上,雖說自己是撿到過病人,再說那也不能每次都能撿到啊!
魚戈無意間抬眼一瞧正接上辭染那若有若無的眼神,嚇得趕緊收了眼波朝殿外那顆梅花投去,這一投才發現這晟虹宮裏的景色,毫不輸大羅天,那殿外的幾株梅花開得甚好,風吹過帶起些花瓣在空中飛舞,那花好似如何也凋不盡,總是滿滿當當掛在枝頭。花瓣舞向有些空曠的水麵,便落入一池清水中。水中間還立著間亭子,仙霧繚繞甚美,閑時喝喝茶下下棋是極好的。
辭染自是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不動聲色地轉過眼珠,托起茶杯飲起茶來,這才發現杯裏茶水空空如也隻剩下墊底的黑茶葉,便將杯子放下,拿起一旁的書卷瞧了起來,將知秋嘴裏那番滔滔不絕的說辭自動忽略了。
少時,見魚戈離去,才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眼望向那隻漸行漸遠的影子消失在盡頭。
三臊在一旁看到甚為著急:“神君,這是怎麽了!自打這小公主來到晟虹宮,主子便心神不寧好些天了,可如今為何還把功勞,白白扣到三臊頭上!為何不直接與小公主講清楚!”
“講清楚!有些事,是講不清楚的。”辭染抬手捂住有隱隱作痛的心口,麵色有些蒼白。
三臊連連歎了幾口氣,心裏替自己主子窩囊半天,搖搖頭便離開了。
大羅天。
“公主,這些天你都去何處了,芷柔尋了你好幾日都無你半點音訊,你不知道!你失蹤那日,柳樹林莫名起了場大夥,險些燒到靈羽宮裏來,是姥姥將那養心池內的水渡了一半過來,才將那場大火滅掉,要不然今日你回來,怕是見不到芷柔了。”郢砯在這大羅天輩分極高,滄海桑田,時光荏苒,大羅天便不再有誰記得該如何喚她,為表恭敬,於是靈羽的子民都不謀而合地隨了魚戈一同喚郢砯一聲姥姥。
“大火!這大羅天怎麽會起火!”魚戈一麵朝椅子上坐下一麵將方才幻出來的那半截竹子頗有節奏感地向左手心有事無事地敲著。
“是呀!奴婢也覺得好生奇怪,按道理這大羅天,是個靈氣盈縈之地,是斷不會失火的,那場大火來的離奇!”芷柔也一同坐於魚戈一旁替她剝著,昨日從人界呈上來荔枝,顆顆飽滿剔透好不誘人。
“離不離奇,先到不說,可這往後父君若是再罰我,沒了那柳樹林我該往何處躲啊!”魚戈一臉苦悶道,還不忘癟了一下嘴。
“公主!”芷柔趴在桌上兩手頤著肉嘟嘟的小胖臉,一臉正色,好似要將魚戈望穿一般。
“幹嘛!我不過是想著,那柳樹林景色宜人,就這麽毀掉了怪可惜的,感慨兩句而已!不行啊!”魚戈不自然地用手摸了摸小巧玲瓏的鼻子心虛道。
芷柔不屑挑眉:“切!~小公主你可別誆奴婢,最近姥姥管的緊,你可要安分點!”
“嘿!我說你個小丫頭!你與誰講話呢?沒大沒小!”魚戈在心裏感歎數句,沒想到才離開幾日這丫頭膽子越發的大了,將她方才剝開的荔枝塞進芷柔嘴裏去。
“把你嘴堵上,我看你如何擠兌我!”隨便在她嬰兒般的肉臉上捏了一把,手感極好。
“小魚兒!小魚兒!”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鍾胡子的聲音老遠便從殿外傳來。
魚戈一聽頓時炸毛,正欲尋個去處藏身,鍾胡子身形一晃出現在殿中。
“哈哈!小魚兒啊!可讓我找到你了,快過來讓我瞧瞧,,”不顧魚戈掙紮的表情,將她拉回座上,探出手來在她脈上尋摸了半天,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唉!不可能啊!不可能!那日明明有天雷劈過,你怎麽沒事!難道不是你!”
魚戈看到鍾胡子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苦悶,便把脖子申過去:“鍾老頭,什麽不可能,我怎麽了!”
鍾胡子立即整個人從她身旁彈開諂笑道:“沒事兒!我就想著我宮門口那隻仙鶴失蹤了,到你肚子裏來找找。”說著眼光瞄向魚戈的柳腰。
“噢!不知道啊!大底是你許久不在宮裏,它想家了便自己飛回去了吧!”魚戈壓了壓心跳,一臉的鎮靜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真的!”鍾胡子半信半疑。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妖櫻沐!你不是把鍾黎宮托與他嗎?找他去!”
打發走了鍾胡子,魚戈這才躺在床上想起幾日不見的妖櫻沐來:“芷柔,近幾日你可曾聽聞過妖,,妖櫻沐的消息啊!”幾日不見突然覺得連他的名字都有些生疏了,念到嘴邊時竟有些吐不出來。
芷柔定神思量少頃:“這個,奴婢到略有耳聞,隻是聽鍾黎宮裏的宮娥傳過,說那櫻沐殿下,已經在那經樓閉關好些天了,從未離宮過。”
魚戈在心裏盤算半天,想著如何不動聲色的問芷柔,才不會讓她發現自己心裏的小九九,但又怕問的太深奧這笨丫頭聽不懂。
最後隻得道:“芷柔,假如你,我是說你,有一個男人為了你,雙目失明,你該如何還他這個情!”
“嗯!~奴婢定會在他身旁,不離不棄照顧他一生一世,永遠不會棄他而去。”
“你的意思是,嫁給他!”
芷柔又道:“如果我喜歡他的話,便會吧!”
“那,如果,他不喜歡你呢!”魚戈眼裏染著失落。
“那奴婢,也不知該如何做了。”芷柔苦瓜著臉。
“啊!~好難啊!”魚戈拉過手邊的被子一把鋪在臉上,在被子裏不停地翻滾起來痛苦地shēn yín著。
“師傅,那落魚戈已經回到大羅天去了,靈羽族也受到重創,如今那天宮到處散著靈氣,六界之中早有些按耐不住的邪靈藏匿於那大羅天!恐怕都伺機計劃搶先一步奪走靈脈。師傅我們是否,,,,”
“且先靜觀其變,那靈脈豈是那些不自量力的東西,能接近的!”
頓了頓又道:“近幾日,你便多去九重天走動走動。”
“是,師傅。”津禹向前方的玄衣男子行了個辭禮退下。
兩日前他才養好傷,從九重天回來。
他本是想著將他魚戈與妖櫻沐拖在人間好錯過這場浩劫,沒料到如今竟讓他倆提早回到了大羅天上,陰差陽錯促成了這場浩劫。
玄衣人見津禹離去這才起步上前撩起紗簾,隻身進如內殿,裏麵一片旖旎,抬手取了一炷香端在紅燭上引燃,紅色燭,紅色的煙,紅色的紗,整個殿中蕩著紅暈,像極了凡間的喜房。
對著靈牌祭拜一番後,緩緩將香插入香爐之中,如同觸摸戀人一般細細摩擦著並無名字的靈牌,眼裏盡是柔情:“不要怨我。如今隻能用這塵世的方式,把你留著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