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升呆愣愣的看著他們，身體一軟，一屁股坐在潮濕的泥濘上，眼眶中時不時閃過晶瑩的淚珠。

    「啊——啊！啊！」他再也忍不住，撕扯著頭發，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

    與殺老師共處的時間一遍又一遍的不停閃過，歡樂的、憤怒的，通通累聚成淚水，不停的滴落。

    眾人的心情意外的低落，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感。

    人就是這麽的奇怪，失敗時低落，好不容易成功時又有種說不出話來的空虛感。

    甚至有幾名學生正悄悄的落淚。

    站在木橋上的茅野眼神迷茫，呆滯的看著手掌，臉色蒼白。

    她臉上時而出現開心，時而出現難過，下一秒又變成憤怒，各種各式各樣的表情出現在茅野臉上。

    唯一不受影響的隻有烏間，他早就在殘酷的軍隊中看透各種無奈的事，

    這件事隻不過是其中罷了。

    陸升說的對，烏間隻是一名軍人，一名執行任務的軍人罷了。

    對國家來說，他是一名優秀的軍人，對於朋友、家人來說，這樣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冷血。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好了，善後由政府執行，各位同學先回去飯店吧。」烏間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臉上看不出悲喜。

    一旁的陸升聽到這句話，怒視著烏間，一把從地上躍起。

    他抹了下臉上的淚水，邁開步伐，一瘸一拐的走向烏間。

    烏間冷冷的看著陸升，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升臉上猙獰的笑著。

    暴怒、傷心、難過通通匯聚成一團，搭配上陸升的肌肉，顯得猙獰又可怖。

    他一把抓過烏間的領口，將他拉近自己的臉龐，怒喝道：「為什麽！為什麽！」

    烏間的臉上沒有表情，臉色平淡的看著陸升。

    「放手。」

    「說啊，為什麽！」陸升猙獰的瞪著他。

    「我說，放手。」

    陸升依然緊握著烏間領口，怒視著他。

    烏間這時突然發力，一計直拳，直衝向陸升的臉頰。

    陸升不閃不避，眼睜睜的看著拳頭落在自己的臉上。

    可惜，這拳的衝力不足，僅僅隻是讓陸升撇過頭，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還僅僅握著烏間的領口。

    臉上的疼痛不及心中痛失兄弟的萬分之一，陸升怒視著烏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麽！」他又一次怒吼。

    烏間一言不發，又一拳打在他另一邊的臉頰上。

    「為什麽！」

    咚……

    「為什麽！」

    咚……

    「為什麽！」

    咚……

    就好像無限輪回般，烏間一拳又一拳的不停往陸升臉上招呼。

    不一會兒，陸升的臉馬上就鼻輕臉腫，一隻眼睛半睜半開的怒視著烏間。

    「沒有為什麽，這就是命令。」烏間這時輕描淡寫的說。

    陸升一聽，再也控製不了怒意，抬手就是一拳揍在烏間的臉上。

    烏間被揍的往後倒飛，捂著腫起來的臉，麵無表情的看著陸升。

    令人吃驚的是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暴衝到陸升麵前，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腹部上。

    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陸升拖著虛弱、傷重的身體，硬生生的接下這一拳，後又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抬手又是一拳直擊臉龐。

    烏間又被一拳揍飛，他倒飛後，躺在地上，漲潮的海水浸濕了他的衣服，這次他沒能夠爬起來，久久沒有回應。。

    一旁的學生看到這幕，早就嚇呆了，一個個沉默不語。

    陸升冷冷的撇了眼呆滯在一旁的茅野，呸的一聲吐了口血水。

    「你要慶幸我不打女生。」

    茅野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知道殺老師的過去嗎？」陸升看著躺在地上的烏間，沉聲道。

    「不知道，你也不用知道。」

    「因為你是一個軍人啊。」

    「嗬嗬。」

    望著躺在地上，如同死豬般的烏間，最後一絲對於他歉疚蕩然無存。

    「嗬嗬——哈哈哈哈哈！」陸升瘋癲似的大笑。

    「係統，穿越。」

    「宿主你的精神狀態……」係統罕見的拒絕陸升。

    「係統，我說穿越！」陸升眼睛布滿血絲，怒吼著。

    「……穿越準備中，請宿主做好準備。」

    「倒數一分鍾。」

    陸升轉過身一個又一個的掃過同學的臉，有哭泣的，有呆滯的，有茫然的。

    一個又一個的掃過，到最後定睛在茅野臉上。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憐憫、同情你。」陸升臉色猙獰的看著她。

    茅野糾結的看著陸升，這位曾經對他很好的老師。

    心中滿懷愧疚，雖後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哼……」陸升不滿的哼了一聲。

    「穿越倒數三十秒……」

    這時，陸升好似突然想到什麽，大聲的說道：「你們知道到最後他還是一個職責的老師嗎？」

    「最外圈的那顆包裹著他的球，是由高度壓縮的能量組成，在你殺掉的那一刻，他四處散發會造成很嚴重的傷亡。」陸升停頓了下，繼續說。

    「所以他將能量全部往天上導引。」

    「因為他不想傷害到他心愛的學生。」陸升越說，口中的話越冷，配合著現在鼻青臉腫的樣子，感覺非常的不自然。

    「我恨你們。」

    「想知道殺老師的身世嗎？」陸升此時好似下定決心，說道。

    穿越倒數十秒……

    可惜時間不夠了啊，真不應該賭氣離開的……

    陸升心想。

    「問她吧。」陸升指了下腿軟，坐在一旁的茅野。

    穿越開始了，陸升眼睛一花，一眨眼後就消失了。

    同學們驚訝的看著陸升消失的位置，人好端端的怎麽一下就消失不見了呢？

    「原來他不是瘋了……」有人喃喃自語的說著。

    沒錯，陸升在和係統對話時，他們就以為陸升已經神智不清了。

    那……

    「我會說的，我的仇恨與殺老師的往事。」茅野這時回過神來，眼神堅定的說著。

    「我也有點興趣，可以說來聽聽嗎？」烏間這時從地上坐了起來，撓有興趣的看著茅野。

    「一切的開頭，是從一個叫做死神的家夥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