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聖顯正法傳道法 龍宮師徒欲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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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棲遲一杯酒,辭別辰山來花果。
仙佛西遊今已歸歸,立誌跪斷門前柳。
吾會先立長生誌,天荒地老拜師求。
誠拜仙山兩行印,直犯佛容眉梢凝。
既已決心死不悔,春來花開又一載。
少年心事當拏雲,誰念幽寒坐嗚呃。
此詩表青絲求仙鬥戰勝佛,而鬥戰勝佛卻不理睬,後人之歎。
而那時光飛逝,三個月過去,自懷勳死後,暮雪回了百裏杜鵑。青絲、敖玉與晉陽,在辰山已將八戒教授的法術習完,是些變山變樹的法術,駕雲的法術。青絲與八戒道:“師父,青絲現在已修得師父真傳,會了法術與駕雲,今日青絲決定再去花果山再拜孫悟空,一定會學得他的法術!”八戒道:“你有此恒心,為師心甚欣慰,若是攔你鐵是不行,你若去得便就去罷!”青絲舍不得大家,可心意已決,流淚辭別了大家,駕雲往東勝神州花果山而去。
青絲一路祥雲駕了半日,已至花果山,青絲跪在那洞口,拜道:“小子青絲,特來花果山拜鬥戰勝佛,且請勝佛一見,若是不見,我便跪死在此,死後魂魄也要一直守在這裏!”那水簾洞中有巡邏的小猴子見著,慌忙入洞稟告悟空,道:“勝佛爺爺,洞外有一凡人,跪在那裏請勝佛爺爺相見哩!”悟空道:“那人姓甚名誰,何方人氏,怎能尋得此處?”小猴子回道:“他自言名青絲,勝佛爺爺若是不與之相見便要長跪不起!”悟空聞言大驚:“那小子數月前來此欲拜我為師,老孫不曾應他,何故卷土重來!”於是對眾小猴道:“列位,門外有一凡人,莫要理睬他,就讓他在那跪著,若幾日不理他他定知難而退,早些離去!”那些小猴子哪裏敢違,皆唯唯稱是。
青絲跪至夜色,還不見孫悟空出洞來,可堅定之心不得改變,如此跪了三日,那水簾洞中有小猴子看見他還跪在那裏,跑進洞稟告勝佛,道:“勝佛爺爺,那人還跪在那裏哩,我們洞中小猴子也不敢出去玩耍了。”勝佛聞言笑道:“這人可真堅定,也能跪三日,也罷,出去趕走他,莫要讓洞中猴子餓著。”於是將身一轉,變成一道金光竄出洞去了。
青絲聞得風聲,睜眼一看,隻見水簾洞出來一道金光,化作鬥戰勝佛孫悟空,初見勝佛,怎生模樣:
尖嘴縮腮,金睛火眼。頭上金箍無,耳中藏繡花。鬢邊少發孤拐臉,頷下毫毛金紅黃。眉宇正,鼻凹小,真個稀奇;指頭粗,手掌厚,身板矮小。卻雙眼金睛轉動,喝聲妖魔懼,站立鬼神泣。正是五百年前孫大聖,今朝正果戰鬥佛。
青絲見了勝佛激動萬分,急忙倒地磕頭,口稱:“師父,青絲誌心朝禮,誌心朝禮!”勝佛笑道:“你這身軀不是習武修法之人,還是回家去讀好了書,考個功名罷!”青絲聞言急忙回道:“師父在上,莫要敢我,弟子誠心跟隨師父,願師父不棄,留我青絲,授我法術,如山恩惠,容當後報!”勝佛回道:“老孫說過再不收徒,怎能違背?”青絲流淚道:“師父,青絲與懷勳之誌,便是要拜你為師,學成法術,今懷勳因難而故,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放棄。若師父不肯收我,青絲便在此長跪不起!”勝佛被他說得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說道:“那如此你便在此跪罷,老孫再也不出水簾洞也!”言畢將身一抖,複化金光回了水簾洞,青絲哪裏肯放棄,咬著牙在那跪著。正是:
世人立誌肯修玄,玄自明心玄自成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此又去九個月,青絲已在那水簾洞跪了一年矣,這日勝佛正在水簾洞中暢飲花香果酒,一杯下肚,提壺又倒,卻止倒了兩三滴,壺中無酒。隨口道:“孩兒們,快去抬一缸椰果酒來!”那其中有一通臂猿猴站出來,道:“勝佛爺爺,洞中無酒矣!”勝佛笑道:“莫要哄我,平時孩兒們釀了許多果酒,怎的沒有?”那通臂猿猴稽首道:“回勝佛爺爺的話,平時我等釀酒無數缸存洞,約摸喝三五月又得再采果而釀,隻是去年水簾洞來了那青絲跪在洞門後,年前爺爺吩咐我等關閉水簾洞門後,我等隻飲不釀,洞中酒已無矣!”勝佛聞言大怒,道:“這是哪裏來的小子,何處至的怪胎,怎的跪了一年!”又對眾猴子猴孫道:“孩兒們莫要愁沒酒喝!待老孫出洞趕他離去,爾等便采摘果實釀酒!”言畢化作一道佛光出洞而去。
勝佛見了青絲,隻見他:
來時身體綾羅緞,現在滿身破爛裳。滿身樹葉,衣衫襤褸,渾身藤草,目光無神,遍身風霜,胡渣茂密。去年為求拜師學藝,跪地一載永不言棄。
勝佛見了他模樣,哪裏還有人樣,早已變成一尊石像矣,仍然跪在那處望著水簾洞,好似一尊望夫岩。勝佛見狀大駭,有些不忍,欲將他喚醒,道:“爾之誠心,老孫著實感動,但老孫自說過再也不收徒,你還是快些離去吧,若你不肯離去老孫便動手送你回去。”那石像隻是望著水簾洞,不回答勝佛說話,好似沒聽見一般。勝佛連喚好幾聲,依舊紋絲不動。勝佛無奈,怒道:“既然你不識抬舉那莫怪老孫不客氣,我這便送你回長安!”言畢後腦勺拔下一根毫毛,握在手心,攢緊了拳頭,瞑目撚訣,忽睜眼對石像一吹,隻見石像還是一動不動。勝佛見狀大驚失色,道:“奇哉怪也,怎的法術不靈也!”又重複做一遍,見石像還是跪在那一動也不動。勝佛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怎的弄不走,這可如何是好!還是回洞中與四老猿商議商議!”言畢化作一道佛光回了水簾洞。
進了水簾洞,勝佛召集眾猴,道:“那青絲不知使了何法,今竟變成一尊石頭雕像,憑我如何驅逐也不離去,老孫使法術送他回長安,卻紋絲不動,何故?”那些猴子怎知曉這其中道理,皆不知曉緣由怎麽。那猴群中走出來一位赤尻馬猴,稽首對勝佛道:“大王,佛法無邊,你如何不去西天大雷音寺找如來佛祖問個端倪哩?!”勝佛聞言道:“應該如此,自封佛後更少去靈山,去向佛祖問個清楚,知個詳細,看這青絲是不是個石精!”言畢辭別了眾猴,化光出洞,踏著筋鬥雲往西天靈山而去。
那勝佛徑入大雷音寺,隻見那:
梵宮高出碧雲天,朱戶金釘星鬥聯。七級浮屠霄漢裏,三層寶殿鷲峰前。鍾聲接續揚清響,鼓韻鏗鏘次第宣。果是靈山真勝境,祥光擁護大羅仙。
悟空近前,八大金剛守在門前,皆雙手合十,迎道:“恭迎鬥戰勝佛!”勝佛嘻嘻笑道:“免禮,老孫至此麵見我佛如來,有事相說!”金剛道:“勝佛,世尊正在說法,待他說完才可說事!”勝佛懶得與他們細說,推推搡搡闖了進去,早見那四大菩薩、八大金剛、五百阿羅、三千揭諦、比丘尼、比丘僧、優婆塞、優婆夷諸大聖眾,都到七寶蓮台之下,各聽如來說法。那如來正講到這:
不有中有,不無中無。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為有,非無為無。非色為色,非空為空。空即是空,色即是色。色無定色,色即是空。空無定空,空即是色。知空不空,知色不色。名為照了,始達妙音。
概眾稽首皈依。流通誦讀之際,如來降天花普散繽紛,道:“鬥戰勝佛,汝不在道場花果山修行來此作甚?!”勝佛道:“佛祖,近來悟空有事煩心,特向我佛如來相解!”如來笑道:“出家之人,五陰熾盛皆禁,耳鼻舌身意無動,你怎有煩心事?”勝佛道:“佛祖,近來有一凡人,乃南瞻部州大唐長安人,名青絲。他去年至我洞門拜我為師,但老孫不想收徒未曾答應,誰知他竟變成一尊石像,今已一年矣,今番如何喚他他也不應,使法術也弄他不走,卻不知是死是活,弟子不知怎生是好,特來問求佛祖,望佛祖慧眼觀之,告之弟子解決之法。”佛祖道:“這天地之內有五行,乃金木水火土;有五仙,乃天地人神鬼;有五惡,乃妖魔邪魅怪;有五蟲,乃蠃鱗毛羽昆;有五靈,乃花草樹藤根。自盤古開天,天地萬物皆可成精靈。那盤古身體幻化大千世界,其心髒化為大雪山靈鷲湖,湖中生荷花,而那青絲便是那靈鷲湖中荷花的轉世之身,因其本元生於天地,又久接地氣,遂身體連接大地長成石像,又因其乃凡胎**,久跪未食,本元已死!”
勝佛聞言有些悲切,道:“那小子意誌堅定,今朝他已死,甚覺愧疚!”佛祖笑道:“悟空,那青絲與你有師徒之緣,又與我沙門有份!你可收他入門,授他本領,將來定有用處!”勝佛道:“隻是佛祖,今他已死,怎可收他?!”佛祖道:“隻要你答應他,他自然會醒過來,好生教他本事,切記莫要讓他墜入魔道。”勝佛雙手合十回禮道:“多謝佛祖指點!”言畢辭別了滿天諸佛駕著筋鬥雲回了花果山。
那勝佛徑直入了水簾洞,眾猴迎接,忽一通臂猿猴跳出來說道:“勝佛爺爺,佛祖怎講?”勝佛道:“列位嗬,人不可無情,那青絲本誠心拜我,我本該應,今番他已跪至死,於心何忍?今幸得我佛如來指點,特收他為徒,授其法力,揚我鬥戰勝佛之名!”眾猴聞言皆高興得活蹦亂跳。
那勝佛化光出了水簾洞,對石像道:“汝之誠心,老孫親眼所見,今老孫收你入門,學成**術定要助力三界,莫要墜入魔道!”語畢,隻見那石像慢慢變化,恢複了青絲模樣,但他卻仍閉著雙眼跪在那處。勝佛千呼萬喚也未醒來,勝佛不知如何是好。忽又想起十幾年前觀音菩薩賜了金丹一丸,說不定可以救他一救。卻急忙去懷裏掏掏,取出一丸金丹,對天禮拜道:“若我與青絲有師徒之緣,便請菩薩救他性命!”禱畢將金丹放進青絲口裏。
金丹入肚,那青絲全身放光,臉上好似火燒雲,赤橙黃綠青藍紫,那道光芒潛息後,青絲緩緩睜開雙眼,見孫悟空站立麵前,喜出望外,道:“師父,弟子等得好辛苦。”勝佛笑道:“汝誠心誠意,道心開發,我便收你為徒,授你法術!”青絲急忙連連磕頭感謝。勝佛道:“你且先起身來說話。”青絲聞言欲站立起來,可退怎麽也不聽使喚,勝佛急忙撚訣,使他站了起來。正是那:
那水簾洞中猴子猴孫許久未出洞,出來便在青絲身上和身旁跳來跳去,都來看個稀奇,青絲也很快與眾猴子熟悉起來。那些猴子耍得頑皮了,進洞的進洞,進林的進林,耍得好不自在。止留了青絲與勝佛在那。勝佛道:“你有誠心,近前來,仔細聽之,傳與你長生之妙道也。”青絲叩頭謝了,洗耳用心,跪於勝佛麵前。勝佛雲:
顯密圓通真妙訣,惜修性命無他說。都來總是精氣神,謹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體中藏,汝受吾傳道自昌。口訣記來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涼。
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台賞明月。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
相盤結,性命堅,卻能火裏種金蓮。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
此時說破根源,青絲心靈福至。切切記了口訣,對勝佛深拜謝恩。
勝佛又道:“吾現再傳與你七十二變,上前來,傳與你口訣。”遂附耳低言,不知說了些什麽妙法。這青絲也是他一竅通時百竅通,當時習了口訣,自修自煉,將七十二般變化都學成了。
忽一日,勝佛喚住青絲,道:“青絲,可成事了?”青絲喜滋滋地說道:“師父,弟子七十二變皆會了,請師父出個題目,弟子試演演罷!”勝佛道:“你試變隻麻雀罷!”那青絲聞言將身一轉,忽變作個麻雀盤旋天際與樹枝,真個是:
因羨春光覓遠芳,才停一樹又奔忙。風寒翎羽聲聲亂,破草屋簷飲嚴霜。全無一點人模樣,盡是靈動飛禽相。
勝佛見了拍手叫好,急忙喚他下來。那麻雀聞言從枝頭飛下來,化作青絲模樣。隻見青絲跪在地上,口稱:“多謝師父授我法術,此恩此德,永生不忘!”勝佛也開心不已,拉著青絲至後山頭無垢山大石頭上,懷中取出一壺美酒,二人痛痛快快喝了起來。
正酒飲完,青絲道:“師父,弟子曾先拜淨壇使者菩薩為師,現如今你是大師父還是二師父?!”勝佛道:“八戒乃老孫師弟,肯定我是大師父他是二師父!”青絲道:“如此便可,隻是青絲來花果山時,別了二師父與敖玉、晉陽,今番甚是想念,請師父允許弟子回辰山探望!”勝佛笑道:“你這不當人子,何故學了本事拋棄師父哩?!”青絲急忙說道:“師父,弟子並非拋棄師父,隻是探望探望,不久便回!”勝佛道:“也罷,你去若想念便回去,甚麽時候來此皆可,花果山是我家,亦是你家!隨時可來!”青絲聞言叩頭謝恩,說著便要走。勝佛拉住他,道:“你從辰山至此用時多久?”青絲道:“弟子從出發,行了五日才至花果山。”勝佛笑道:“此時若去,又需得四五日才至辰山,該得多慢?!”青絲道:“師父有何法?”勝佛道:“自古道:神仙朝遊北海暮蒼梧。似你這半日也去不上三裏,此時回辰山何時方至?”青絲問道:“怎麽為‘朝遊北海暮蒼梧’?”勝佛道:“凡騰雲之輩,早辰起自北海,遊過東海、西海、南海,複轉蒼梧。蒼梧者,卻是北海零陵之語話也。將四海之外,一日都遊遍,方為騰雲駕霧。”青絲道:“求師父授我此法,以後探望師父也是頃刻間之事。”勝佛道:“如此便教你筋鬥雲,這朵雲,撚著訣,念動真言,攢緊了拳,將身一抖,跳將起來,一筋鬥就有十萬八千裏路哩!”這一夜,勝佛教他筋鬥雲,青絲也努力運神煉法,會了筋鬥雲,一宿都與勝佛飛天入地,追風逐電。至清晨,二人方回花果山。
青絲語重心長地對勝佛道:“師父,青絲回辰山探望師父去了。”勝佛道:“為師與你一道去,許久未見他,也甚為想念。”青絲道:“甚好甚好,如此我們一同前去。”說罷二人將身一縱,各駕筋鬥雲你追我趕的往辰山而去。
那二人皆是筋鬥雲,哪裏消一盞茶工夫,直至辰山,早望見淨壇廟,青絲自知快樂,暗暗自稱道:
去時凡骨凡胎重,得道身輕體亦輕。舉世無人肯立誌,立誌修玄玄自明。
當時追誌實難進,今日回來甚易行。
別語叮嚀還在耳,何期頃刻見廟宇。
二人見了淨壇廟,即按落雲頭。那淨壇廟中八戒和晉陽正在那觀看敖玉學法。忽一陣香風而過,隻見一朵祥雲而至,八戒不知情況,拿出九齒釘耙,看是何人。忽認得那是筋鬥雲,那雲落下化作青絲與鬥戰勝佛,眾人見了好不歡喜。皆拉著青絲道:“青絲好不寬心,怎去這許久,我等每日相思。”青絲道:“蒙師父與各位兄弟掛念,今番青絲已得鬥戰勝佛真傳,會了七十二變與筋鬥雲!”眾人聞言都高興不已,又各自拜過鬥戰勝佛。完畢勝佛與八戒在那噓寒問暖,相互訴說。那邊敖玉道:“青絲,你學了**術,如何不演練演練,讓我等見識見識!”青絲道:“那我試演一番!”言畢將八戒的釘耙拿了過來,拿在手裏舞弄起來,眾人見了皆拍手稱快。而那青絲卻停了,道:“這兵器不太稱手!”又向鬥戰勝佛借了如意金箍棒,又舞弄了一番,隻是道:“師父的金箍棒雖有力量,我卻不喜這寶貝!”八戒對悟空笑道:“師兄,你今教了徒弟**術,怎麽沒有傳他兵器哩?!”悟空道:“我花果山沒有兵器,這金箍棒乃是當年老孫得道之時,入東海龍宮向那東海龍王奪的寶貝!”八戒笑道:“既然如此,今番青絲習得了**力,凡兵定是不稱手。那東海龍宮寶貝定是甚多,如何不去再向那老龍王借件兵器與青絲使用哩?”悟空道:“應當如此,當年東海止此一件如意寶貝,今已過五百多年,想必今龍宮又藏了許多寶貝,老孫便帶青絲前去尋件兵器使用!”青絲聞言滿是感激,悟空說著拉著青**走。敖玉急忙拉住他,懷中掏出避水珠,道:“帶上避水珠,免溺水!”青絲笑道:“我自聞道之後,有七十二般地煞變化之功,筋鬥雲有莫大的神通,善能隱身遁身,起法攝法,上天有路,入地有門,步日月無影,入金石無礙,水不能溺,火不能焚。入水不需避水珠。”又道:“在此侯著,等我去來。”言畢與悟空駕著筋鬥雲往東海而去。
你看他二人駕雲早望見東海,二人化作一道金光鑽進海水中。他二人分開水路,正行間,忽見一個巡海的夜叉,見了鬥戰勝佛,即跪拜道:“恭迎鬥戰勝佛,待小人進宮稟告龍王。”悟空道:“勿須通稟,自去巡海,老孫自家進去!”言畢拉著青絲進了水晶宮。
那東海龍王敖廣正在宮中坐著與龜丞相說事,忽見鬥戰勝佛闖進來,廣即忙起身,與龍子龍孫、蝦兵蟹將迎接道:“大聖請進,請進!”又請上坐獻茶。忽道:“久聞孫大聖西天取經,已修成正果,受封鬥戰勝佛,不知今日來我東海有何貴幹?!”悟空笑道:“開門見山的說,老孫近來收一徒弟,學了通天徹地的本事,奈何卻無稱手的兵器,老孫知龍王兄弟這龍宮寶貝甚多,特來求取一件!”那敖廣聞言跪拜道:“大聖嗬,老龍宮中寶貝大聖見過,隻定海神針方入大聖佛眼,五百年前也拿與大聖了,現在再無甚寶貝也!”悟空笑道:“你莫小家子氣,拿些兵器來看看再說。”那敖廣一臉無可奈何,道:“大聖,我宮中除定海神針以外再無甚寶貝了,有也是些凡兵,怎稱令徒之手!”悟空道:“那老孫總不可白走這一遭罷!”龍王道:“大聖你過來,老龍有話與你說!”悟空見他神神秘秘,走過去看他說些什麽。
畢竟不知敖廣說些甚麽,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