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地藏暗示影魔主 哪吒奉旨拿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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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
惡人害賢者,猶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從己墮。逆風揚塵,塵不至彼,還坌己身。賢不可毀,禍必滅己。
話說九華山翠雲宮,那地藏王菩薩正在蓮台瞑目而坐,忽給左右金衣童子道:“去喚懷勳過來!”那童子果然聽令,去肉身寶殿門口,見懷勳正在那練習法術。道:“師弟,菩薩有請!”懷勳果收了法力,道:“菩薩請我做甚?”金衣童子道:“這個不知,去了你便知曉也!”懷勳道:“師兄先走!”於是與金衣童子往翠雲宮去。
至地藏麵前,懷勳跪拜道:“師父,喚懷勳何事?”地藏道:“你早已修成金身,今可返陽也!”懷勳道:“承蒙師父收留,今懷勳哪裏也不去了,止是在此侍奉師父!”地藏笑道:“吾讓你返陽,並非驅逐你,而是你那堂兄弟青絲今日有難,特令你去助他一助!完事回來便可!”懷勳聞言道:“青絲有何難?”地藏道:“他應犯天劫,在渤海之濱挪動開天神斧,三界即將迎來一場不可避免的浩劫。”懷勳道:“如何處置?”地藏道:“我著諦聽細聽三界,原來你墜崖之時乃是影魔作祟!”懷勳道:“影魔是何人?”地藏與他細說了一番清楚。懷勳聞言大驚失色,道:“如何收他?”地藏道:“吾有一幡,喚作‘鎮魂幡’,那影魔是影流之法厲害,影如魂,你拿此幡可擋他法力。若要收他須得去拜求蓬萊島碧遊宮靈寶大天尊方可行事!”又道:“賜你三顆回魂丹,乃救人之用!”說罷給了三個仙丹給懷勳。懷勳辭別了地藏與金衣童子,駕雲出了九華山,往渤海之濱而去。
話說那那青絲進入幻心鏡後,迷迷糊糊走著,忽至一家門口,見著家裏人皆焦躁不安,屋裏有女人失聲力竭的shēn yín,卻是生孩子。那聲音痛苦不堪,聞者皆揪心。忽又傳出一聲小兒啼哭,亦是小兒**之苦。青絲想起自己的爹娘,爹娘生自己之時,何嚐不是體驗世間**無盡的折磨?!自己自胎中出來問世,又何嚐不是**的痛苦?想著想著不知是思念還是悲傷,落下一滴眼淚。正是那:
父精母血情,養育恩重深。
惜親憐自膚,百行孝為先。
青絲想著想著,忽眼前一道光芒,又身至曆城千佛山自家庭院中,自己是變成了步履蹣跚,寸步難行的老頭,好不容易走至飯桌前,腹中饑餓卻無力氣拿端碗夾筷。旁邊的人卻大口大口吃香喝辣,自己卻一口沒有吃著。實在餓得暈了,又昏昏地躺過去了。
待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渾身無力,身旁親朋好友都在觀看自己,人人哭得傷心欲絕,又自覺得全身酸痛,頭、四肢、皮膚、骨頭、內髒皆痛苦不已,那陣痛感同身受,一陣一陣痛在身上,自己卻以意念抗住,早已滿頭大汗。實在疼得又暈了過去。
再此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正現在那裏看著床上的自己,早已死在床上了,旁邊暮雪也蒼老了,跪在那裏哭個不停。青絲見了心中大吃一驚,伸手拉扯別人,卻怎麽也拉不著。又摸自己,發現自己卻摸不著自己,自知已死,也是痛苦萬分,悲痛不已。
那青絲又將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全體會了一遍,忽鑽出幻心鏡,盤坐地上,瞑目而思。悟空道:“如何?”青絲瞑目道:“婆娑世界,萬千皆苦,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萬事因果有報應!”守斧大神道:“似此你已懂得人生之苦也,醒來,醒來!”那青絲忽睜雙眼,發覺身體完好如初。道:“此是怎麽一回事?”守斧大神道:“恭喜青絲,通過幻心鏡考驗!”青絲道:“可拿得神斧麽?”大神道:“開天神斧乃是天地定劫數之神器,若是挪動,則天劫將至,拿得神斧切記為功三界,莫要墮入魔道!爾誠心禱告,若是有緣,水火池自會潛息,鐵鏈自會脫落,拿不拿得動看你自己造化也!”青絲聞言跪在地上瞑目禱告,須臾,那水火池中烈火潛息,神斧亦退去火光,隻有些微微火光。青絲一把抓住斧柄,正欲拿動。忽地動山搖,山嶽崩頹,風雲變色,一股不祥之氣噴湧而出。悟空見了自思:“壞了,這要驚動玉帝可不好!”於是將身一抖,潛進洞壁裏去了。而青絲挪動神斧之聲,早已驚動高天上聖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駕座金闕雲宮靈霄寶殿,聚集仙卿,見有風雲變色,烏雲籠罩三十三天。即命千裏眼、順風耳開南天門觀看。二將果奉旨出門外,看的真,聽的明。須臾回報道:“臣奉旨觀聽不詳之氣,乃下界渤海之濱軒轅洞,有一小子挪動了開天神斧。發出巨大聲響驚動遂玉帝。”玉帝道:“開天神斧乃是上古東皇太一天帝鎮壓帝夋與三界浩劫之用,那小子是何人,怎這般膽大挪動開天神斧?”二將道:“臣不知!”玉帝怒道:“誰願請纓下界捉拿盜神斧的妖孽?!”那仙班中閃出一人,乃三壇海會大神哪吒,道:“臣願前去!”玉帝道:“如此哪吒聽令,即刻下界捉拿偷盜神斧之妖孽,回天複命!”哪吒得了令,徑直出南天門,腳踏風火輪往下界去了。
話說青絲得了神斧,用手撾過道:“忒粗忒長些,再短細些方可用。”說畢,那寶貝就短了幾尺,細了一圍。青絲又顛一顛道:“再細些更好。”那寶貝真個又細了幾分。青絲十分歡喜,拿於手中看時,原來是一柄紫金斧頭,斧刃鋒利反寒光,斧麵有些玄門紋路,手柄末端有兩道金箍,斧柄身有鐫成的一行字,喚做“乾坤斧”。拿在手中,隨意念變化成一尺長短,真個小巧玲瓏。故青絲又將其喚作“小巧玲瓏斧”。拿在手中舞弄一番,愛不釋手。轉身看時,見不在了孫悟空,急忙呼喊師父,那悟空從洞壁上破光而出,道:“快走罷,此處快塌陷也!”青絲又看那守斧大神,那大神早已不知所蹤,洞中隻是回旋著:“乾坤神斧,物歸原主。劫數至時,為功三界。”青絲不解其中道理,隻是說道:“多謝大神!”於是與悟空一道化作一道金光出了軒轅洞。真個是:
以劫而有英雄至,英雄自須困入劫。
師徒二人出了洞門,眾人早已不見了。悟空見圈子有腳印,歎道:“他們不聽老孫之言,出了圈子,也不知是否讓妖魔攝去了!”正說間,忽一團黑煙而過,化作無相影尊。悟空急忙睜火眼金睛,隻見那他似人似鬼,似魂似魄,道:“你何方妖孽,可是你抓了八戒?”影尊道:“吾乃無相影尊,豬八戒一幹人等是我拿了,性命卻是無憂,隻是把你手中斧頭與我交換便可!”悟空罵道:“你這妖孽,何處成精,拿此神斧作甚?”影尊笑道:“話與你說了,若是不換,我定讓他們魂銷骨散,化作齏粉!”青絲道:“我與你交換,先讓我見著他們!”影尊攤開右手,隻見八戒、敖玉、晉陽如同芥子一般站在影尊手掌之中,八戒喊道:“青絲啊,快救為師一救!”青絲見了有些著急,對影尊道:“放了他們我便將神斧給你!”影尊道:“怎知你不會使詐?吾將晉陽與敖玉給你,你給了神斧吾再將豬八戒還你。”說罷右手攤開,一道光芒從手心噴出,化作敖玉與晉陽立在地上。敖玉道:“妖孽,我師父與還真哩?!”影尊看了他一眼不曾答話。正說間,隻見南方一道火紅之雲而至,怎生模樣:
總角才遮囟,披毛未苫肩。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誠為天上麒麟子,果是煙霞彩鳳仙。龍種自然非俗相,妙齡端不類塵凡。身帶六般神器械,飛騰變化廣無邊。今受玉皇金口詔,敕封海會號三壇。
悟空見了哪吒急忙招呼道:“哪吒三太子,這裏來這裏來!”哪吒見是悟空,走過去便道:“鬥戰勝佛為何在此?”悟空指著影尊笑道:“這妖孽捉了淨壇使者菩薩,要我等拿開天神斧交換哩!”哪吒聞言道:“挪動開天神斧的是你麽?”悟空笑道:“不是老孫,乃是這個小子拿的!”說著指著青絲。哪吒聞言便道:“今玉帝在靈霄寶殿聽得下界巨響,不祥之氣席卷天庭,著千裏眼順風耳出南天門觀聽,那二將道是渤海之濱一凡人挪動了開天神斧,特令我來此收服妖孽!可是他麽?”悟空聞言不知如何是好,便道:“三太子莫急,這斧頭確是他拿了,但今番這影魔捉了淨壇使者菩薩,要青絲拿斧頭交換哩!”哪吒聞言轉身看那影尊,對悟空道:“這妖孽有何本事捉了淨壇使者?莫要急,待我去看他怎的?”說罷腳踏風火輪,跳將出去,舞動火尖槍指著影尊道:“那黑如炭的妖孽,你怎敢捉淨壇使者菩薩?快快送他出來,若是道半個‘不’字,定要收你性命!”影尊聞言冷笑道:“三壇海會大神哪吒原來不過一乳臭未幹小娃娃。你的奶牙尚未退,胎毛尚未幹,怎敢說這般大話?我且留你的性命,不打你,你快叫他們交出開天神斧,吾便放了豬八戒,如若不然,爾等定要為其收屍!”哪吒聞言勃然大怒,道:“哪裏來的孽畜,何方修的妖魔,轍敢無狀,不要走,吃吾一槍!”大喝一聲,叫:“變!”即變做三頭六臂,惡狠狠手持著六般兵器,乃是斬妖劍、砍妖刀、縛妖索、降妖杵、繡球兒、火輪兒,丫丫叉叉,撲麵來打。影尊亦毫無畏懼,將身一抖,化作一團黑煙迎上去,這一場好殺:
六臂哪吒太子,千年無相影尊,相逢真對手,正遇本源流。那一個蒙差來下界,這一個欺心鬧鬥牛。斬妖寶劍鋒芒快,砍妖刀狠鬼神愁;縛妖索子如飛蟒,降妖大杵似狼頭;火輪掣電烘烘豔,往往來來滾繡球。影尊無數黑影躥,挪移變化難觸摸。苦爭數合無高下,太子心中不肯休。把那六件兵器多教變,百千萬億照頭丟。影魔不懼嗬嗬笑,影流萬千蒙迷睛。以一化千千化萬,滿空飛騰賽飛虯。唬得各洞妖王都閉戶,遍山鬼怪盡藏頭。神兵怒氣雲慘慘,影象邪惡黑漆漆。那壁廂,眾人呐喊;這壁廂,孤軍奮戰。發狠兩家齊鬥勇,不知那個剛強那個柔。
正酣戰之中,哪吒急忙使出混天綾,那混天綾乃一塊火紅長布,遇風見長,卻去包捆那些影子。奈何影子乃流動之相,混天綾根本捉不住。忽然哪吒後方有一道黑影持著一柄手中劍,如同暗影之中飛來的刺客,有些詭異。青絲見了急忙踏上筋鬥雲,擋在他後麵,那影子的手中劍深深刺進青絲左胸,卻又沒有傷口,而青絲卻墜落塵埃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哪吒急忙落地查看。忽又見那些黑影手中皆拿著一柄短劍,忽齊刷刷地飛將過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幢幡擋在哪吒麵前,發出金光將哪吒與青絲罩住,那些影子撞著那幡全煙消雲散了。
眾人正疑惑間,隻見半空一朵祥雲而至,化作懷勳模樣。懷勳將青絲扶將起來,懷中取出地藏所賜金丹替青絲吞下。
須臾,青絲緩緩睜開雙眼。見是懷勳在此,激動萬分,情不自禁悲切道:“二哥,你是如何起死回生哩,好不想念你耶!”懷勳輕輕笑道:“待驅了這妖孽再說!”那影尊見了大驚失色,道:“你是哪裏來的鎮魂幡?”懷勳冷笑道:“且聽我說來:當日你使妖法將青絲、暮雪與我墜崖,青絲暮雪未曾殞命。我卻死了,吾之魂魄飄至仙山,仙佛救了我性命,今已修成金身,我知你又在此作惡,今特來收你!”影尊聞言冷笑道:“是我害你墜崖又怎的,今日青絲不拿出神斧,定要爾等葬身渤海!”於是又一抖身,化作無數影子,皆持著手中劍,齊刷刷向懷勳襲來。懷勳毫不畏懼,急忙瞑目撚訣,撐開鎮魂幡。那些影子卻也傷他不得。
青絲見狀道:“二哥莫憂,小弟來助你,”於是不管舊傷腳踏筋鬥也飛上半空,腰間取出乾坤斧,圍在那些影子邊,悟空見了也舉棒飛將上去。後哪吒、敖玉也上去了。影尊見這麽多人,便冷笑道:“憑你這些人,我也不懼,一起上來。”說罷瞑目撚訣,無數影子皆泛著黑煙。五人在那半空與影子糾纏著,這一場好殺:
那裏一個鬥戰勝佛孫悟空;這裏一個先天大羅仙;那壁廂一個三壇海會神;這壁廂一個地靈大使者;還有一個西海幼龍子。皆使法傾力鬥影魔,全不顧一切要功成。勝佛鐵棒明晃晃,一棒神佛也魂飛魄散;溪客斧頭金燦燦,一斧天地也分開;哪吒變化法術多,六般神器無窮利。懷勳也習佛門功,佛功道法也不錯;影尊如同流動煙霧,誰也打他不著,哪也欺他不了。手中劍如雨,撞石石破,遇樹樹枯,凶狠無比。山中走獸聞戰皆匿跡,天上飛禽見架全無蹤。鬥得天昏地暗,不知何時方休。
正酣戰之間,懷勳將鎮魂幡往那些影子丟去,無數影子盡收進幡了,隻留了一個影子,原來那影子是影魔元身。影魔氣急敗壞,又變出許多影子持著手中劍向懷勳襲來。懷勳也不懼怕,隻是瞑目撚訣,將鎮魂幡向那些影子丟將過去,忽一道光芒將影尊彈開了。影尊罵道:“好個小子,不知何處弄這破法器傷我!”影尊也不念戰,抽回所有影子,化作一團黑煙往北方飄走了,空中回旋一句話:“若想要得豬八戒性命,明日午時拿開天神斧來瀛洲仙島神風崖無相宮交換!如若不然,為其收屍!”
哪吒見影尊離去,又轉身對青絲道:“今吾奉玉帝旨意特下界擒你,看你也非惡人,吾也非恩將仇報之人,你方才救我一命,今便放過你,若是下次,絕捉你上天問罪!”悟空笑道:“三太子,玉帝令你前來收服青絲,若空手而回,如何交差?”哪吒道:“自有分寸,告辭!”於是哪吒辭別了眾人,踏上風火輪往天庭去了。
哪吒回了天庭複玉帝旨意,將這般那般一說,玉帝龍顏大怒,道:“你也曾是翻江倒海,鬧海捉龍之仙,怎連下界凡人也鬥不過,真是挫我天庭銳氣!”道:“哪吒出師不利,損我天庭威嚴,特禁足三百年!”滿天眾仙班神將為哪吒求情竟一點不管用處。哪吒一身傲骨,啥話不說,回了雲樓宮。而玉帝則令人看守雲樓宮,將哪吒禁足在府第。不題。
且說哪吒走後,青絲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甚是感激,青絲又問懷勳道:“二哥不是已經墜崖身亡,怎又複活?”懷勳道:“吾死之後並未轉世投胎,魂魄飄蕩至九華山,乃是地藏王菩薩道場,地藏王收我入門,今已修成金身返陽,亦做了地藏的地靈使者。今地藏告訴我話你有難,特令我前來助你!”青絲聞言道:“這無相影尊也不知是何人,今捉了二師傅要交換開天神斧,這神斧他拿去做甚哩!”懷勳道:“這廝乃影子成精,有些手段,若要收他,需得去蓬萊仙島碧遊宮尋靈寶大天尊才可!”青絲道:“既然如此,待我去一趟蓬萊,師父先回花果山去,懷勳、敖玉與晉陽回辰山,待我問過靈寶天尊再回來尋你們!”懷勳道:“我便不去辰山,吾奉地藏法旨來此,先回九華山複命,待複命後再來尋你們。”於是懷勳駕雲回了九華山。悟空聞言笑道:“你自去,老孫亦回花果山也!”青絲道:“如此那我去也!”說罷踏上筋鬥雲往蓬萊而去。
青絲一路筋鬥雲,在天際之中穿雲潛霧,沿途看不盡的秀麗風景,山水如畫。青絲顧不得觀看,縱雲隻想早至蓬萊。
正行間,忽見一海島,隻見那:
每觀有龍騰鳳舞,常聞是鶴鳴鵲聲。仙氣騰騰罩滿島,上清聲聲飄散妙。花草樹木翠蔭蔭,氣息清甜,山水風雲祥和和,道味濃厚。靈寶天尊大道場,通天教主化玄處。
又有讚為證:
“勢鎮東南,源流四海。汪洋潮湧作波濤,滂渤山根成碧闕。蜃樓結彩,化為人世奇觀;蛟孽興風,又是滄溟“幻化。丹山碧樹非凡,玉宇瓊宮天外。麟鳳優遊,自然仙境靈胎;鸞鶴翱翔,豈是人間俗骨。琪花四季吐精英,瑤草千年呈瑞氣。且慢說青鬆翠柏常春;又道是仙桃仙果時有。修竹沸雲留夜月,藤蘿映日舞清風。一溪瀑布時風雪,四麵丹崖若列星。正是:百川澮注擎天柱,萬劫無移大地根。
更有詩為證,詩曰:
禾山凝秀,禾水澄清,地靈境勝。天與珍奇,產淩霄峰頂。嫩葉森槍,輕塵飛雪,冠中州雙井。絕品家藏,今有客,清奇相稱。移星換鬥,乾坤摩弄,飛天入地,念萬古長誌。毛孔生香,舌根回味,助心澄清。誠心拜玄,渤海而至,蓬萊仙境。
青絲知此島便是蓬萊,下了筋鬥,不知碧遊宮在哪處,到處尋覓間,忽聽得一個道童,唱道情而來,詞曰:
“水遙山遙,隔斷紅塵道。粗袍敞袍,袖裏乾坤倒。日月肩挑,乾坤懷抱。常自把煙霞嘯傲,天地逍遙。龍降虎伏道自高,紫霧護新巢,白雲做故交。長生不老,隻在壺中一覺。”
青絲見了急忙大呼:“那師兄,你是何處來人哩?”那水火童兒見是一少年,便回道:“吾乃靈寶天尊座前水火童子,汝是何人?”青絲稽首,道:“我名秦青絲,因有事拜求靈寶大天尊,煩請師兄通稟!”水火童兒笑道:“天尊方才與我言道:‘有緣之客已至蓬萊。’特令我出來相接,可是你麽?”青絲道:“是我!”童子道:“如此隨我去紫芝崖碧遊宮麵見天尊罷!”說罷領著青絲駕白鶴而行。
不知此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