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鈍刀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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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許煉低頭看向手頭的空碗。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眼裏露出幾分感興趣之色的黃虎見此,立刻給了仆人一個眼色,那仆人馬上小跑過去給許煉滿上了酒。
端著酒一口飲盡,許煉歎了一口,才大喊一聲:“這酒,鐵血霸氣!”
說完目光爍爍的朝黃虎望了過去。
黃虎聽到鐵血霸氣一詞,眼神立刻一亮,大喊一聲,“好!”然後大笑著鼓掌。
眾人立即出言附和,掌聲啪啪響,不過卻有幾雙望向許煉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譏諷,好像在鄙視許煉這種阿諛奉承之徒。
許煉淡笑的看著眾人,等到掌聲停下,才朝黃虎一拱手,朗聲道:“今日有幸嚐到虎哥的酒,不過小弟倒有一事需要虎哥通過。”
“哦?何事?”
今日設宴,黃虎心情不錯,許煉不請自來,但也算他的手下,既然進了宅子,他就沒打算將幫裏使喚手下的那一套拿出來,反倒表現出主人家豪爽好客的樣子。
許煉臉色平靜的繼續道:“小弟已經向林副幫主提過退幫一事,林副幫主沒再挽留於我,隻是叫我找你把退幫儀式給辦了。”
黃虎聞言微微一怔,摸了摸下巴,“好像有這麽一回事,昨日林副幫主來我這,倒是提過一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煉聽了這話,心中立刻閃過一道念頭:我這種無關緊要的小幫眾,林副幫主幹嘛提起我?
心下詫異,臉上卻無任何流露。
又想,我昨日下午向這林副幫主剛上表完,他轉身跑到黃虎家的宅子來,這是幹嘛?吃酒?玩女人?看來這黃虎和幫裏的高層關係不淺呐!
不過,這些對於即將脫離幫派的許煉來說,都不重要了。
這時,黃虎很無所謂的對許煉道:“那行,你這事隨便挑個日子,準備好了就過來找我。”
許煉倒是微微一愣,心道這黃虎怎麽這麽好說話了?難道我前麵幾句拍馬屁的話這麽好用?
不過既然如此,便更好辦了,許煉立刻又道:“擇日不如撞日,我今日來就已經準備好。”
說著就脫下外衣,伸手往左肩衣袖用力一撕,刺啦一聲,將肩頭的衣服撕掉,露出了一塊盤踞在肩頭黑青的紋身。
本來,許煉見到這裏有篝火,有剔骨刀,又喝了幾碗酒,心中念頭一閃有了定計。到時候隻要黃虎推脫此事,他就拿刀直接放在火上灼燒,並剔下肩頭紋身的肉,便算是執行過了儀式。
至於儀式是不是由黃虎親自動的手,那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是黃虎的地盤,用的黃虎的刀,而紋身也已剔除,木已成舟,黃虎隻能承認執行過儀式。
這個計劃可行,隻是被擺了一道的黃虎必然要發泄怒火,但那又如何?
前頭那句“鐵血霸氣”的讚酒詞,也是許煉在叫自己拿出一份鐵血霸氣來,而不是黃虎所以為的在誇他。
不過現在,黃虎既然已經答應此事,便省了許煉動這份心機。
露出肩頭的紋身,便朗聲道:“這裏有火,有刀,虎哥你隻管來割掉我肩頭的這塊肉!”
眾人聽聞,瞳孔不由的微微一縮。
黃虎也被許煉突然的鐵血之氣給震了一下,不過也就那麽一下,便很無所謂了。不過他卻眯眼看著許煉,眉頭閃過一絲疑惑。
隨即點了點頭,“你既準備好,那我也不妨成全你!”
“隻是……”他頓了頓,微微一笑道:“你曾是我的手下,要撇開幫會離開,為了不讓他人效仿,我必須給你點苦頭,不知道你能否熬的住?”
許煉麵無表情,一字一頓的喊道:“虎哥隻管來!”
“好!來人,拿一柄小鈍刀,炙燒!”
一聲令下,仆人去尋那所謂的小鈍刀。
其餘人聽得這話,眉頭不由的跳了幾跳。
小鈍刀……
小刀給人淩遲不算,還要來個鈍的!
狠!
毒!
仆人拿來一柄不足一尺長的小刀,刀麵不薄,刀口不利,還有細小的缺口。
黃虎從仆人手裏接過刀,滿意的點了點頭,含笑的望了一眼許煉,就走到篝火前,將小刀刀尖放在火上炙燒。
全場無聲,隻有篝火劈裏啪啦的燒,架子上烤的焦皮的半隻乳豬還在不住的往下滴著金黃的油脂,為火焰加油助威。
眾人望著那隻刀尖變成熾熱的紅,仿佛能夠想象到當這刀尖,灼燙在皮膚,再淺淺的切進去,然後緩緩的刮……
黃虎的那些賓客仆人想象到這一幕,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望向許煉的表情充滿了同情,也有人目露激動興奮之色。
許煉將這些人的眼色盡收眼底,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淺笑。
你之地獄,我之甘霖!
前麵就是一番海闊天空,那今日熬過這剔肉烈刀又算得了什麽!
望著黃虎手中的小鈍刀,許煉恍惚的想起穿越之前那安定平凡的日子,隻是僅僅在這裏度過三年,那些曾經的畫麵就變得那麽的模糊,仿佛大夢一場後,什麽都沒留下。
今日過後,找個機會看能不能找到來時的那些物件?
不,還是算了,大夢一場而已,留戀個屁!
卻又想到趙智雅,臉上不由的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個時候,黃虎將燒的赤紅的小鈍刀朝許煉比劃了幾下,臉上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許煉見他望來,立刻將笑容一收,繼續麵無表情。
黃虎笑眯眯的朝他比劃著,然後將刀朝著架子上的烤乳豬刮去,仿佛在照著這個演練一番似的。
他緩緩的刮下一小塊肉,又用小刀插著送入嘴裏。
表麵上如此,然而黃虎心裏卻在回味許煉剛剛那一抹淡淡的笑容。
吃了幾片肉,黃虎又分享給其他人吃,黃虎親自用小刀喂給那名**,那女人笑得花枝招展,還用曖昧的眼神瞥了許煉一眼,掩嘴輕笑。
許煉無心感歎,反笑著道了句:“給我一塊嚐嚐如何?”
黃虎微微一怔,便割了一小塊,將刀交給那女人,那女人持著小刀款款走到許煉麵前,正要喂給許煉,許煉卻出手拿過刀,親自送入嘴裏,微微一笑,大口嚼著,說:“好吃!再來碗酒!”
女人又滿了碗酒給許煉喝。
黃虎持著小刀燒的通紅,正式走到許煉麵前,不鹹不淡的望著他,“沒成想,倒是有幾分魄力,以前是我小瞧了你。”
“來吧。”許煉無所謂的道。
黃虎嘴角勾起一抹笑,對著許煉的肩頭就緩緩將刀子刮了下去。
燒紅的刀子切開皮膚,血液流出,高溫燒的血液滋滋響,黃虎將刀在那肉上反複的磨,慢慢的切出一小片鮮活帶血的肉片,然後用手練皮撕下來,放在女人端著的盤子上。
過程長達幾十息,許煉早就疼的臉色發白,汗水涔涔。肩頭那裏血肉模糊,鈍刀導致的傷口相當不規則,高溫也燙黑了一部分,暗紅的血液流淌的整個手臂一道一道血痕,也有濺到衣服上和臉上的點點紅花。
刮完這一刀,黃虎看著許煉的眼睛,用手往傷口上拍了拍,“不錯啊,沒叫出來。”
說完笑著折回去,將小鈍刀再次放在火上。
過了片刻,再刮了一片。
如此反複。
等到肩頭那一片紋身連著肉全部刮完,黃虎笑著問女人:“多少片?”
“虎哥,十二片。”女人嗲嗲的回應。
許煉早已被汗水浸的渾身濕透,像從水裏撈出來的般,而那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一口牙差點咬碎,劇痛讓雙腿不由自主的不斷打顫,若非許煉提著一口氣,早就倒地哀嚎。
“喲嗬,還是個吉利的數。”黃虎將滿是血漬的小鈍刀往盤子上一丟,勾起一抹笑的道。
“謝虎哥成全!”許煉勉力拱起手,說話都打著顫。
說完拎起地上的外衣,就折身蹣跚著腳步離去。
篝火旁,黃虎望著許煉的背影,不由的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