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一年我們有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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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輝煌酒店,蘭亭軒大包廂,正在舉行武陵大學01界生物工程1班的畢業10年同學會。

    四個大圓桌,擺滿了輝煌酒店的特色菜式,那就是海鮮海鮮和海鮮,看上去相當誘人。不過動筷子吃的人不多,所有都注視著主席台上講話的人,輝煌集團董事長的獨子,宋青書。

    宋青書手持話筒,一身名牌亮白西服,合身得體的襯托出他的好身材,加上俊朗的外表,妥妥的佳公子。宋青書說完開幕致辭,目光掃向右邊第二桌,那裏有他喜歡但沒有得到的女人和他的diao絲情敵。盡管內心陰鬱,宋青書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他說:“陳海聽說你最近混的不錯,要不要上來說兩句。”

    陳海默默的抽著煙,聽到宋青書的話抬頭看了一下,想到要不是在廁所偶然聽到這家夥跟班長談話,還不知道這十年的坎坷都是這個混蛋搞的,心裏的憤怒差點沒有忍住爆發出來。但這麽多年了,陳海明白胳膊扭不過大腿,該忍還是要忍,他吐了個煙圈,說:“就一打工的,混日子而已。”

    陳海剛說完,班長武義接口說:“嗬嗬,陳海不用害羞,工作沒有高低貴賤,就算是搬磚的,那也是光榮的,無產階級啊!”

    原本安靜的包廂,頓時炸開了。

    “什麽,竟然是這樣下賤的。。。”

    “太慘了吧,怎麽說也是我們班的高材生,這麽廢物。”

    “嗬嗬,還好我當年沒有選他,要不還不得吃糠咽菜,想想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活該,誰叫他當年那麽跩”

    “現代生活工作變化速度太快,他這是典型的步子邁太大,扯到dan。”

    。。。。。。

    “可惜了,當年挺不錯的一個人。”

    “是可惜,不過當年畢業,他不是進了武陵市科研所麽?”

    “誰知道呢?”

    。。。。。。

    宋青書看著下麵亂哄哄的也沒有阻止,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心裏暗道眾口鑠金啊,再加上在心上rén miàn前丟臉,陳海看你還能撐多久!

    蘇清雅看著默默抽著煙的陳海,心中的失望再次擴散,波及了心海邊緣,她很想說些什麽,但始終沒有開口。

    坐在陳海邊上的劉一鳴(陳海宿舍上鋪的兄弟)聽不下去,拍案而起:“你們知道什麽,陳海他。。。”

    陳海站起身阻止劉一鳴:“一鳴,別說了。我們走。”說完,轉身拉開椅子向門口走去。劉一鳴憤憤的“哼”了一聲,推開椅子跟著。

    陳海在門口回頭看了宋青書和武義,最後不甘心的看了蘇清雅一眼,然後轉身出門。

    蘇清雅在陳海看過來時,心裏亂了,想到這麽多年的堅持,爭紮一會著站了起來,拿起包包追了出去。

    這時,宋青書叫到:“清雅,快去快回,我們等你”

    蘇清雅回望了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走。蘇清雅出門後,宋青書笑著說:“好了,同學們,十年後的再相聚不容易,不要被些許小事影響了心情,今天大家要開懷暢飲,這裏還可以唱K,也可以跳舞,我組織這一次同學會,要的就是盡興,錢的事不用你們擔心,總之不醉不歸。”

    下麵,武義帶頭鼓掌,眾人掌聲就跟著響起。武義走向主席台,接手了接下來的主持工作,場麵在一片觥籌交錯中嗨了起來。

    酒店門口,蘇清雅追上了陳海他們,她邊走邊說:“陳海,你給我等等。”

    陳海裝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蘇清雅喊道:“陳海,還記得十年前,在大學的湖畔,我們的約定嗎?”

    陳海聽到這話,眼裏的不甘心更濃,爭紮了一下,停下回道:“記得。”

    蘇清雅:“我還能等你嗎?”

    陳海沉默了,苦澀的說:“不知道。”

    蘇清雅來到陳海身後說:“你連轉身看我都不敢嗎?”

    陳海心裏的苦,在此時猶如泉湧,話如魚刺梗在咽喉,上不來也下不去。

    蘇清雅眼含淚水,哽噎道:“十年了,不曾忘,不敢忘,更不能忘。你要我等多久?多久?”

    陳海很想轉身抱住她,然後馬上跟她結婚,但是現實是不能,因為起碼有兩座大山攔路,高攀不得。現代不是古代,可以私奔,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生活。陳海的拳頭緊了鬆,鬆了緊,想到三年前撿到的瓶子,轉身咬著牙說:“十天,十天後如果我沒有去找你,”

    蘇清雅擦了擦眼淚,看著陳海說:“好,就十天。”

    陳海想著也許自己沒有以後了,一發狠,抱住蘇清雅的頭就是一通熱吻,然後瀟灑轉身離開。蘇清雅愣愣的看著陳海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劉一鳴在旁邊啃了半天的狗糧,雖然已經成家生子,但還是有點承受不了。他看陳海都攔到出粗車了,趕緊跟上。

    車上,劉一鳴擔心道:“海,你沒事吧。那些人說的你不要在意,他們不懂瞎說的。”

    陳海揮了揮手:“沒事,人情冷暖,這麽多年我早已看破,不會在意。有你一個兄弟在,我很知足了。”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陳海心裏終究還是很失落的,因為同宿舍的另外兩個曾經的兄弟林浩和李孟就沒有跟出來或者說句話支持一下。

    兄弟這麽多年了,劉一鳴很了解陳海的苦和堅強,所以沒有再勸,至於剛才的看到約定,他覺得那就是個玩笑樣的借口(如果他知道陳海接下來要幹什麽就不會這樣想。)他提議:“要不去喝兩杯吧。”但是陳海笑了笑拒絕了:“不了,今天活比較多,其實很累了,想早點休息。”

    “好吧,今天就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喝個痛快。”

    陳海回到十幾坪的出租房,坐在簡易木床上,一邊抽煙一邊回憶起了那溫馨幸福的時刻:那一天天很藍,湖麵微波嶙峋,他和一身白衣勝雪的蘇清雅手牽手,在柳樹和蟬鳴的見證下,做了個約定,三年後,陳海要身披大紅袍,腳踩七彩祥雲來娶蘇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