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名偵探
字數:4347 加入書籤
世道不安寧,小吃店的生意也不好做。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看著空蕩蕩的店麵,陸擎天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回頭對著悠哉遊哉的祝賦說道:“今天就掙你一個人的錢了。”
祝賦吮著蟹膏舔著指頭,吃的滿麵油光頭也不抬,“那你也沒少掙啊,你看看我都點了些什麽。”他隨手一揮,隻見他麵前的桌子上除了幾隻大閘蟹之外還有五六個濃油赤醬的肉菜,都已經被吃的七七八八。
陸擎天口中嘖嘖不已,在祝賦的對麵坐下,用一副擔憂的眼神盯著他,“感覺祝巡長最近變了很多,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祝賦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摸著肚子問道:“怎麽?哪兒變得不一樣了?”
“飯量大了,這點……”陸擎天指了指桌子上的盤子,“你否認不了吧?”
“是啊,確實是大了,我也奇怪呢,怎麽最近老餓。”祝賦的話語中沒帶一點意外的語氣,反倒是頗為自得。
“是這樣哈,我幫你找人問了問,有人跟我說一般練武的人,在突破關鍵**頸的時候,飯量就會劇增,你是不是這種情況?”
“可能吧。我好歹也算個練武的人。”祝賦自嘲的笑了笑。
“了不起,了不起。”陸擎天給他鼓了鼓掌,緊接著又轉換了話題,“還有啊,你以前挺節儉的一個人,總是說要存錢娶媳婦。現在怎麽大手大腳,這些年的積蓄都花的差不多了吧?媳婦兒不娶了?”
“我這是看開了。以前總想著過太平日子。現在呢,看這混亂的世道,就覺得以後怕是沒機會過太平日子了,既然如此還留著錢幹什麽呢?”祝賦說著自己的歪理,然後得意洋洋的大聲吟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陸擎天聽後點了點頭,“你這看開得還算挺有道理。有點兒古俠客灑脫狷介的意思。”
“羨慕吧?也就是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才能這樣,不像你家裏那麽多口人需要照顧,哪有我愜意自在啊。”說到這裏,祝賦頓了頓,又說道:“你知道的吧,看現在的形勢,上海怕是也要打仗,就算呆在租界裏估計也太平不了,你要早做準備,提前把老太太和婷婷帶走。最好往西去,內陸肯定要安全一些,走的越遠越好。”
“這還用你說啊,我早安排好了。不過不是往西,是往北。”
祝賦一臉疑惑,北邊兒不是正打的厲害嗎,哪兒有避難往危險的地方跑的?不過以他對陸擎天的了解,必然是有自己的安排,這個位麵的陸家雖然與那邊的鬆江陸家不同,但顯然也有自己的路子,想到這裏便也不追問了。
“對了,我昨天在日聚區跟武田彥遇到了,隨便聊了聊,他說陸戰隊那邊管的挺嚴,這些天都出不來。他還讓我幫他給你道個歉,說想念你店裏的生煎包,等有機會一定會過來給你捧場。”
“他倒是個不錯的人,可惜出身敵國。”陸擎天歎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麽,看著祝賦說道,“不過他出不來未必是因為軍隊管的嚴吧,也可能是太忙了。”
“他一個通信兵有什麽忙的?”
“他可不隻是個通信兵,還是個名偵探。日聚區最近的那個大案子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一連死了五個rì běn人,前天晚上死的那個還是個少佐。”
“知道又能有什麽用,日聚區我們又管不了。”祝賦有些無奈,“武田彥雖說是個名偵探吧,但是凶殺案可以破,畢竟凶手隻要知道是誰就很好抓。可這事兒是暗殺,對付暗殺得上保鏢,上偵探沒用。”
“暗殺……”陸擎天雙眼放空複述了一邊,口中喃喃道,“鐵血鋤奸團?”
祝賦不置可否,陸擎天繼續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你說會不會是石景哲他們幹的啊?”
祝賦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
對於陸擎天來說,猜凶手隻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飯後消遣,而對於武田彥耕助來說則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他將自己關在資料室中,讓那個野田找來五個文書一起幫忙,忙碌了大半天之後終於找到了一些端倪。
“武田彥君,這麽快你就破案了?”看到野田帶著武田彥返回,那位殿下有些興奮,“來來來,快跟我講一講。”
“殿下,如果說破案是找到凶手的話,我還未破案,但是我猜測到了這次連環shā rén案的動機,從中我們可惜分析出凶手的可能身份。”武田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哦,那也行,你說吧。”
“事情的起因應該追溯到五年前的上海事變,殿下您還記得嗎?”
“當然。那場戰爭雖然皇國取得了勝利,但是白川大將在戰後遭遇刺殺,為國捐軀,令人惋惜。”殿下忽然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麽,“你的意思是,最近的連環shā rén是那次刺殺的後續?那幫支那什麽鋤奸團的餘孽?”
“或許是或許不是,準確的說我發現這次案件與上海事變前的一場sāo luàn有關,中國人管這場sāo luàn叫日僧事件。”武田彥君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的分析。
“根據公開的資料顯示,那次的sāo luàn是由於幾名rì běn僧人在一家中國毛巾廠前化緣,結果與毛巾廠的工人發生糾紛,一名僧人被工人打死。因此全上海日僑舉行了大規模抗議huó dòng,huó dòng中又有人放火讓局勢更加混亂,之後直接導致了上海事變的發生。”
“但是,我剛剛看到的絕密資料顯示,此次sāo luàn實際上是在板垣殿下授意之下,由川島芳女士計劃安排並實施的一次間諜破壞huó dòng。川島芳女士雇傭日蓮宗的僧人故意到著名的排日根據地三友實業毛巾廠門口進行挑釁,釀成衝突之後早已埋伏在毛巾廠內部的打手化裝成工人模樣,使用石塊對僧人進行攻擊,造成血案並將責任嫁禍給工廠。”
“當衝突被引發之後,憲兵大尉重藤千春指揮浪人團體“青年同誌會”七十餘人偷襲三友實業社總廠,使用硫磺彈、手榴彈對廠房所在地進行攻擊,焚毀了廠房織機同時造成了部分人員傷亡。之後我方官員繼續對中方發難,軍隊也以此為理由借機對上海的中**隊發起攻擊,從而開始了上海事變。”
殿下嚴肅的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板垣先生深謀遠慮,川島xiǎo jiě智計百出,皆是我等應該效仿的榜樣。隻是,武田彥君,五年前的sāo luàn與案件又有何關係?”
“這次的死者有五位,他們中有一名僧人,兩名浪人,一名領事,還有一名軍人。根據我的調查,這五人都是日僧事件的關係人。那位僧人即是當時出現在毛巾廠外的僧人之一,兩名浪人參與了對三友實業社的突襲,那名領事在事後搶先對中方進行聲討並煽動僑民遊行,而最後一個被殺的少佐閣下正是當時指揮青年同誌會的憲兵大尉重藤千春。”
武田彥耕助這次的調查非常周詳細致,講述完之後野田將他整理完畢的報告也呈了上去,認真看過一遍之後殿下沉吟道,“這麽說,這次是一場時隔五年的fù chóu?”
“以目前掌握的資料判斷,確實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最大。”武田彥盡量謹慎的調整自己的用詞。
對於這種結果,殿下顯然不太滿意,“動機是知道了,可凶手該怎麽找呢?一場sāo luàn加一場戰爭,牽扯進來的人無數,根本無從下手嘛。”
這時侍立在一旁的野田說話了,“殿下,我們可以守株待兔。”
“哦?你有辦法?”
“不,還是武田彥先生的提醒。當前的情況fù chóu顯然還未完結,下一個目標已然不難推測,我們隻要提前布置,等他來時一舉擒獲即可。”
“哦?下一個目標?”殿下想了想,伸出手指在報告上劃過,最終聽在了一個名字上麵,點了點,“既然是野田你的主意,這次任務就交給你來辦吧。”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