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拳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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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紅一個人在衙門裏就著鹹豆幹喝悶酒,眼下江湖中風平浪靜無甚大事,他堂堂小神捕自然是樂得逍遙。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事情少了,空閑多了,本應是好事,卻難免會有種髀肉複生的喟歎,念及往事,李青紅不由得暗歎道:早知道就是那個祝賦滿世界的搞風搞雨,他走了之後果然天下太平,真的是可喜可賀……隻是難免也會有點寂寞啊,那家夥到底跑哪兒去了呢?
忽然外麵通傳有人來訪,叫進來才發現原來是百曉生,對於這個人李青紅頗有些不大耐煩,關鍵是這家夥問題太多,他身為公門中人雖然見多識廣,可確實有些消息隻能藏在肚子裏不能說出去,這家夥卻老是刨根問底不依不饒,偏偏自己還打不得他,真是令人氣悶。
“你怎麽又來了?又要問什麽?可提前說好了,我說不知道的,就是真的不知道,你再糾纏我都沒用。”李青紅沒好氣的瞪著那位嚷嚷道。
百曉生笑眯眯地不以為意,在他對過兒坐下之後慢悠悠地說道:“我這次來是為了正在編撰的江湖名俠譜,李神捕您交遊廣闊,在這方麵肯定能給我一些指點,所以……”
“行行行行了,別囉嗦了,要問什麽快問!”李青紅受不了這個急,拍著桌子催促道。
“是這樣的,我正在嚐試給江湖上輕功上佳的俠客們排個名次,目前我收集到的信息顯示,無影劍司徒鋒、過雪無痕林觀水以及花間蝶王豈這三位的輕功都堪稱卓爾不群,隻是這三人中到底誰的輕功最厲害,李神捕,江湖上隻有您與他們都曾打過交道,這個問題怕是隻能問您了。”
“你先等等,你編的是名俠譜對吧?怎麽把王豈那個采花賊也給算進去了?”
“鄙人譜中隻錄武功,不計人品與出身。”
李青紅懶得再跟他爭,剛想隨便糊弄個dá àn把他給誆走,話出口時卻變成了,“他們仨誰輕功最好我是說不清的,畢竟沒比過。要問江湖中哪個王八蛋跑的最快,那肯定是祝賦啊,老子他媽騎馬都追不上他!”
又被人隔空念叨的祝賦沒工夫打噴嚏,因為他此時正在盡全力的奔跑以逃命。當這個被過譽為跑的最快的王八蛋看見身後的巨物屁股噴著火光從自己頭頂掠過時,他罕見的罵了一句cū kǒu,俯身一撐抵消了前衝之勢,然後馬上轉身折返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
機甲的轉向顯然沒有那麽迅速,又衝出數米之後才將將刹住機體,調整好方向才繼續追趕。這次一邊追趕,機體手臂上的巨大槍管也預熱完畢,大量子彈如同連珠炮一般被射了出來。祝賦原本埋頭奔跑看不到背後,但在這一刹那他感覺到心髒驟跳,當下來不及思索向後伸出右手,將體內的真氣自手掌驅出體外,形成一麵巴掌大的無形護壁,最先到達的子彈撞在護壁上將熱量釋放幹淨融成鐵水,然而僅僅兩秒鍾後,真氣護壁便被後續的子彈擊碎,消散在空氣中。
幸好就在這兩秒的時間裏,祝賦向前躍出躥倒在地,將將躲過了這梭子彈。待到身體克服慣性後他絲毫不敢停留,又猱身側撲,想要躲進路邊的草叢中,誰知此時竟又慢了一步,那台機甲正好停在了附近,巨岩般的拳頭狠狠落下,將一人多高的小樹砸得稀碎。
祝賦反應奇快的雙臂一撐抵住了前傾的身形,隻看見一隻鐵臂正砸在身側,掀起的泥土與罡風將祝賦渾身刮的生痛,巨大的噪音讓他耳邊嗡嗡作響,腦子幾乎要變成一片蒙昧。祝賦心裏發狠將嘴唇咬出血痕,強打起精神抬頭去看,又見著那個黑洞洞的槍管,他下意識團起身子在地上連續翻滾,隻感覺到子彈擦著他的身周不斷射入泥土之中,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上天眷顧,竟讓他奇跡般的又躲過了一整梭子彈。
聽到槍聲停下,祝賦從地上彈起,察覺到附近剛好有一堵殘牆,他毫不猶豫的躲於其後,此時機甲兩隻手臂上的機槍都將彈艙傾瀉幹淨,正在原地重填子彈,而祝賦在努力的平複著呼吸,準備下一輪的奪命狂奔。
至於跑到什麽時候是個頭、人有沒有可能跑過機器?這些問題他都沒有功夫去想,隻能努力地讓自己多活一秒是一秒。
就在這時,他的救星出現了。
那是一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的身影,轉眼間就站在了機甲的背後,而機甲上的人還完全沒有察覺。他的頭頂還未達到機甲的腰部,在巨大機體的襯托下顯的如同孩童般的矮小,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然朝著龐大的機甲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祝賦正好從牆後探出頭來觀察敵情,就見這一拳蓄力時竟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躲在七八米之外的祝賦竟也從中感受到幾絲壓迫感。而在須臾之後,這一拳向上砸入機甲的膕窩處,祝賦先是看見拳落之處暴起一陣電火花,然後才是“哢嚓”一聲巨響入耳,就看到機甲半邊身子癱了下去單腿跪倒在地,而被那人拳頭砸中的地方竟冒起火光與濃煙。
一拳之威以至於斯?!
祝賦還來不及感歎,就見那人從濃煙中跑來,隻兩個提縱就出現在了自己身旁。“還能走動?”那人壓低聲音問道。
祝賦趕緊應了一聲,那人點點頭伸手將祝賦扶起來,繼續說道,“那趕快跑吧,那玩意兒短時間內是動不了了。”
兩人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之中,那台單腿跪立的機甲果然停在原地沒有再追。又過了許久之後,機甲上方的艙室打開,警衛兵野田從中滑了出來,他小跑到機甲受損處想蹲下來查看具體的情況,卻被濃煙嗆的連連咳嗽,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時川島芳從黑暗中緩步踱了出來,她先前落水之後不知道躲去哪兒了,再次出現時已經換了一身寬鬆的浴衣。看見野田的窘相,川島芳的臉上露出嘲諷的臉色,“駕駛著機甲都能被兩個手無寸鐵的人所擊倒,是大rì běn機甲本身不夠強,還是駕駛員太廢物?”
“閉嘴!”野田怒喝道,川島芳臉上諷刺的意味更濃了,“你跟我吼幹什麽?還是先想好回去之後怎麽跟殿下交代吧,任務沒完成也就罷了,還讓機甲收到損傷。我可知道它們在軍隊裏可都是有數的,統共就那麽幾台,要是這台弄回去之後出了問題。你怕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不用你擔心!”野田用聲音發泄著自己的憤怒,卻掩飾不住其中隱藏著的沮喪和懼意,“那兩個人可是衝著你來的。現在沒有人會保護你,你還是擔心怎麽保證自己的安全吧!”
川島芳似乎對這樣生死攸關的問題毫不在意,“回津門的火車票我早就買好了,明天天一亮就走,如果他們真的那麽想殺我,我就在津門候著。”說到這裏,她輕笑一聲,繼續說道,“隻怕他們不敢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