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劫財還是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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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含依一行五人為了能快些趕去洛陽,便從長沙府出來走了一截官道後,直奔著一旁的山上走去。邱含依想的是從山上走也較官道安全些,保不齊祁遠跟蹤過的那群人會不會在別的城內留下人手尋找他們。可邱含依怕是忘了,山上本就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就算是沒有那些江湖人追殺,那也會有占山為王的山匪。這不,就讓他們給碰上了……
“此山是我栽,此樹是我開……!”正當邱含依眾人走著崎嶇蜿蜒的山路的時候,突然從天而將這麽一句話。
邱含依率先停住了腳步,看著前方從山坡上下來的十幾號人,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臉色有點不好。就見那頭領的身旁站出來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小聲在頭領的身邊說道:“是此山是我開……”
正當那頭領麵色鐵青有些尷尬的時候,祁遠卻是從邱含依的身後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略帶些嘲笑,說出的話也是十分氣人,“連話都背不住還當什麽山匪?嘖嘖嘖,我們不會是你們的第一筆生意吧?”
“那麽多廢話幹什麽!”山匪的頭領聽了祁遠的話,本來就鐵青的臉當下更青,將手中的大刀揮了揮,眼神中泛著凶狠的說道:“老子不管你們是誰,統統給我留下!”
祁遠聽了山匪頭頭的話,眨了眨眼,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你們這是劫財啊還是劫色啊?”
邱含依看著祁遠衝到最前麵,跟著山匪頭頭打起了嘴仗,也看著這幾個山野漢子沒有什麽大能耐,索性在身旁的大石頭上坐了下去,拿出水壺給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後小聲的跟蚩靈說道:“還真別說,你這蠱蟲磨成的粉真挺好用的,現在也就不怎麽疼了。”
葉辭衍看著邱含依的態度,也就將剛剛被祁遠放開韁繩的馬給係到一旁的樹上,讓它們休息休息吃點地上的草。而唯獨鍾離梓瑩還是站在原地,站在祁遠的身後,手放在腰間的鞭把兒上,隨時都準備取下軟鞭給對麵的十幾人來幾鞭子。
山匪頭頭顯然氣性比較大,根本沒時間也沒興趣跟祁遠多說什麽,提著刀就準備往前衝,結果他身旁那個書生模樣的人卻是拉住了他,朝著祁遠微微失禮後說道:“這位兄弟,十分不好意思,我們本是這山上的良匪,隻會劫一些惡商貪官。不過如今我們頭兒的發妻身染重症,急需錢財來看病……”
那人還沒說完話,祁遠就擺了擺手說道:“巧了,還真是遇到同路人了。”祁遠扯出個玩味的笑容後,將左手拇指豎起,指向自己後說道:“我,祁遠,是個專偷惡商貪官的賊,你們是覺得我會把賊贓給你們不成?”
那書生聽了祁遠的話當即就是一愣,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是對著祁遠行了一禮,準備開口接著勸說。結果祁遠身後的鍾離梓瑩卻是不幹了,將腰間盤著的鞭子直接抽出來,對著空氣抽了幾下後鳳眼一瞪便惡狠狠的說道:“別廢話了!不讓走就殺過去,就這幾個山匪,你們不想動手,本xiǎo jiě還是能對付的了!”
正給蚩靈看手相的邱含依,聽了鍾離梓瑩的話身體就是微微一顫,突然就想起鍾離大xiǎo jiě知道自己性別後的那天……
邱含依當場就將蚩靈的手放下起了身,她本來就沒想要同這十幾號人動手,一開始放任祁遠不管,就是想讓他跟他們打打嘴仗,過一過這幾天憋著沒說話的癮。誰能想到,這鍾離大xiǎo jiě還在為蚩靈加入其中而生著氣呢。
邱含依一邊想著一邊便來到了鍾離梓瑩的身旁,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後,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先去休息休息,有些事情也別想太多,畢竟是個大xiǎo jiě,天天打打殺殺也不是個事情,你說呢?”
“哼!”鍾離梓瑩聽了邱含依的話,心裏也是有些暖意,想著這邱含依也沒有把她忘了嘛。但她麵上依舊有些不滿,瞪了邱含依一眼後,悶哼一聲就往後退了幾步。
邱含依見鍾離梓瑩退到後麵之後,這才抬眼環視了麵前的山匪一眼,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帶著些決然,大有他們不給錢就是死也不讓過的架勢。邱含依想了想,對著頭領便行了一禮,淡淡的開口道:“我想頭領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為了臥病在榻的發妻不惜來劫良人……”
“呸,就你們還良人?”山匪頭頭聽著邱含依的話,當即就啐了一口,用手中的刀直指邱含依就說道:“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個,說話文縐縐的小白臉,你還是讓剛剛那個出來罵街的兄弟跟我說話吧,跟你們這種人我說不明白!”
“嘿!你他娘的說誰罵街呢!”祁遠聽了山匪頭頭的形容也是火了,上前幾步直接把手搭在邱含依的肩膀,向後一推直接將她推到自己身後,對著山匪頭頭說道:“怎的?我兄弟給你臉你還不要了是吧?非要小爺我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你自己剛剛說的,你是個賊,怎麽你兄弟一出來你們就是良人了?”山匪頭頭聽著祁遠的話也是生了氣,拉開架勢就對著祁遠說道:“既然都是一路人,那你趕快把錢給我交出來!叫出來我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不交的話……”
“不交怎麽了!”祁遠瞪著眼睛用手指著大漢的鼻子說道:“就算是偷那也是小爺辛辛苦苦偷來的,給誰不給誰都是小爺說的算,別以為拿著個大刀片兒就能嚇唬得住誰!小爺這幫兄弟各個都是有頭有臉的,說句上就絕對不會退!你以為就憑你們這兒十幾號人就能把我們攔住?”
邱含依被祁遠換下來後,就一直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後才緩了過來,一邊歎氣一邊搖頭,轉身就回了剛剛的位置坐下。結果剛坐下,在一旁照護馬匹的葉辭衍就湊了過來,頭微微偏向祁遠一邊問道:“這……沒問題?”
邱含依眨著眼睛看了看罵街的兩個人,點了頭,一臉嚴肅的說道:“沒問題,等祁遠把對方罵服了,估計就可以停了。”
葉辭衍聽著邱含依的話點了頭,立即在心裏盤算著,這倆人大概一個時辰就能解決問題吧?再不濟最多就兩個時辰。
結果還是葉辭衍低估了這倆人的能力,這倆人足足對罵了四個時辰,等著太陽都要西下了,他們倆才停了下來。剛開始倆人的說話內容還算入耳能聽,後來山匪頭頭見說不過祁遠,就張嘴說了粗話,緊接著祁遠也不落後,也緊隨其後開了罵。罵到最後倆人的聲音都啞了,祁遠卻是還指著那人說道:“你等著!等小爺休息夠了在接著罵你!”
“誰怕誰啊!”山匪頭頭瞪大了牛眼就盯著祁遠,“說的就跟老子怕你一樣!”
“怎麽?!不服啊?接著戰啊!”祁遠本來有些勞累的心,聽到山匪頭頭的話又燃起了鬥誌。
當下便從邱含依懷裏搶過水壺,猛灌了一口後,清了清嗓子轉身就準備開口,結果就聽之前山匪下來的山坡上有個人氣喘籲籲的喊道:“老大!!夫人要不行了!!”
“什麽?”山匪頭頭剛從手下人的手中接過水囊,剛拔了塞還沒往嘴裏灌,便脫手掉到了地上,他身旁的軍師連忙將地上的水囊拾起,用手推了推山匪頭頭。這時山匪頭頭才反映了過來,連忙拔腿向自己山寨的方向跑去,而他身後的一眾山匪也跟在他的身後往回跑。
這時邱含依這邊的人紛紛將頭轉向邱含依,臉上的表情都在詢問她,現在該怎麽辦。邱含依看了看眾山匪的背影咧嘴一笑道:“都對罵了一個下午了,怎麽也不得擦出點火花?”說完邱含依還朝著祁遠眨了眨眼。
“呸。”祁遠見著邱含依的表情就有些不快,不過也回頭看了看那群人的背影,語氣中略帶些懇求的說道:“去看看吧?蚩靈妹子要是能治……”
蚩靈聽著祁遠的話,立馬站起身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用手拍了拍自己說道:“救人是醫者的本職!至於診金嘛……”蚩靈朝著祁遠狡黠一笑道:“祁遠哥哥就多給靈兒買些好吃的糕點吧!”
“成!”
祁遠跟蚩靈做好交易後,葉辭衍便將四匹馬的韁繩從樹上解了下來,邱含依因為胳膊有傷的原因,便同蚩靈乘坐一匹。而這五人四馬快馬加鞭的趕上前麵,還在用腳力奔跑的十幾號人的時候,帶頭的祁遠卻將馬慢了下來,一邊慢慢跟在奔跑的山匪頭頭身邊一邊還不忘嘲諷幾句:“太慢了太慢了,我們這都是要走了的。”
山匪頭頭一邊跑一邊卻回不了話,隻能用眼睛瞪著馬上的祁遠,祁遠這時又開口道:“你說說,就你這樣還山匪呢,我看是山肥還差不多,你瞅瞅這才跑了幾步,你就累成這樣了,虧我之前還覺得,你身上這是肌肉而不是肥肉。”
“閉嘴!”山匪頭頭被祁遠氣的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瞪著眼睛就說道:“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騎馬載我一程!”
“就等你這句話呢。”祁遠衝著山匪頭頭一呲牙,將手伸了出去,而山匪頭頭也不是個磨嘰的人,借著祁遠的胳膊一用力便上了馬。
祁遠一邊聽著山匪頭頭的指揮,一邊駕著馬朝他們的寨子奔去,而他們那匹馬身後跟著的則是邱含依等人。葉辭衍聽了邱含依的話,路過山匪軍師的時候,順便將他也拉上了馬。末了那些個普通山匪才跟在他們的馬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