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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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縣城
楊府正廳
楊恭正和自己的女婿張德貴低聲密謀。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總舵傳來消息,郭彥事成。胡同,沈丘文戰死,常輝自殺,郭彥大事已定,嶽父,現在我們該如何行事?”張德貴問道。
張德貴年紀三十上下,別看名字起的土氣,可人長的卻是十分英俊,身材挺拔,相貌堂堂,再加上武功不俗,怪不得楊恭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唉,老夫倒是小看了此子,行事果斷,出手狠辣。
現如今常輝以死,老夫勢力微弱,郭彥大勢已成啊!”
坐在椅子上的楊恭微微一歎道。
楊恭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幹瘦老頭,頭發花白,麵容悲苦,仿佛鄉下村子的老農,平平無奇。
可就這個像鄉下老農的老頭,在青幫刑堂堂主的位子上坐了接近二十年,心思縝密,深受常剛信任。
“那我們現在去投靠郭彥?對!郭彥勢力初成,人才緊缺,如果我們投過去,必然受到重用。”張德貴有些興奮。
“糊塗,跟你說了多少次,遇事要謹慎,遇事要謹慎。要再三考慮得失,就是不聽。
那郭彥的幫主又豈是那麽好當的,女兒和外孫死了,鎮遠鏢局的趙元賀會善罷甘休?
趙元賀是多年成名的二流高手,一把鎏金血獅刀在同安府都頗有名號,雖說現在老了,實力有所下降,那也是二流,手下七個三流,千餘好手都是從廝殺中出來的好漢,不是區區一個郭彥帶著幾個毛頭小子能夠對付的!”楊恭看著眼前的女婿,有些恨鐵不成鋼。
張德貴被楊恭訓得不敢抬頭,臉色通紅,喏喏回道:
“那我們現在拒絕承認郭彥的幫主之位,等候趙總鏢頭回來。”
“糊塗!憑你我二人和手下百餘刑堂輯事就敢反對郭彥上千幫眾,隻怕趙元賀還沒回來,老夫和你就讓人屠了滿門!”
楊恭失望著看著自己的女婿,除了長了一張俊臉,沒有一點能耐。要不是當初女兒跪在自己身前再三懇求,自己怎麽會找他做女婿。
小白臉就是不靠譜,還得是老夫這種有內涵的男人才有味道。
楊恭看著張德貴英俊的麵孔,心中有些嫉妒!
張德貴連連被楊恭訓斥,心裏害怕。又看到嶽父看著自己眼露“凶光”!腿都軟了,鼓起勇氣楊恭問道:
“嶽父大人,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楊恭看著張德貴的醜態,心中暗罵一聲廢物,起身向門走去,大聲吩咐道:
“老夫自有主張,給老夫備車,隨老夫前往總舵,恭賀郭堂主撥亂反正,繼任幫主之位!”
…
青幫總舵
郭彥正和幾名賬房清點幫內財物,良久,郭彥長歎一聲:
“沒想到青幫現在竟如此窮困,公中賬上隻有區區不到八千兩銀子。”
幾個賬房對視一眼,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賬房上前深施一禮,道:
“啟稟幫主,老幫主在世時,青幫常年與人爭鬥廝殺,戰功獎賞,幫眾撫恤,情報渠道,兵器,丹藥的損耗,,哪個不需要大批銀兩。
憑著東城的商鋪生意還好做,又有底下三個鄉鎮的供奉,有幫內多年的積累還能勉力支撐大局!
可自常輝主事後,屢次取走公中財物,前後足有一萬八千五百兩之多。
常輝勢大,我等不敢阻攔,隻能全部記錄在冊,請堂主一閱!”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本賬冊,遞給郭彥。
郭彥接過賬冊,翻看起來,隻見上麵清清楚楚記載著常輝每次取款的時間數目。
短短幾天,竟然瘋狂取了十幾次,每次幾千兩不等。
郭彥合上賬本,心中是滿腔怒火,沉聲問道:
“爾等知道這廝取了這麽多的銀兩都到哪裏去了?”
一個年青的賬房道:“我知道,大部分讓常輝輸在了賭坊,剩下的都花在了天香樓的琉璃身上了。”
“琉璃是誰?”郭彥問道。
“琉璃是天香樓的花魁,常輝是她的恩客,聽說在她身上花了幾千兩銀子。”一個中年賬房出聲答道。
“砰”
郭彥一掌將麵前的桌子拍碎,不理會嚇得跪在地上的賬房先生們,恨聲道:
“混賬!父親屍骨未寒!就整日在青樓賭坊廝混,還私自大量動用公中財物,真是死不足惜!”
罵完常輝,郭彥還不消氣,揮手示意賬房們退下,自己在屋內走來走去,想著自己該如何能弄來銀子!
青幫前任幫主常剛好戰,且生性高傲,經常與清河縣或其他縣城的江湖勢力結仇。
為了地盤利益,意氣之爭,青幫這些年沒少與人交戰。前任郭彥也是憑著作戰勇猛,立下大功才當上戰堂堂主的。
雖說青幫這些年打下不少地盤,立下許多威望。可是連年征伐,打仗可是要錢的,幫中財貨吃緊,資源匱乏,已經是潰堤邊緣了。
如今再加上常輝揮霍,公中賬上竟隻有區區幾百兩銀子,雄震清河的青幫的家當還比不上一個清河縣一個普通富戶的家產,郭彥算是接了個爛攤子。
正當郭彥為銀子發愁時,熊二快步走進大廳:
“堂主,楊恭那老賊來了!”
“哦,這老東西來的倒是快,叫他進來。”
郭彥沒想到楊恭會這麽快冒頭,心裏有些錯愕。
熊二引著楊恭進來,楊恭剛步入大廳,就踉蹌的向郭彥奔來,腳步淩亂,突然摔倒在地,也不起身,伏地大哭,聲音悲切:
“彥侄啊,恭叔對不住你啊!”
郭彥眼中寒光一閃,手上卻去扶起楊恭,道:
“哎呀,恭叔這是何意,老叔怎麽對不起侄兒了?”
“先前兄長遭難,老夫悲傷過度,重病在身。
未曾想到常輝這畜生,竟意謀奪大位,險些毀了青幫基業,幸而彥侄英武,才能撥亂反正,將常輝一係叛黨鏟除。
今彥侄立此大功,保全了青幫基業,老夫當戴罪立功,擁護賢侄立刻繼任幫主大位,重振我青幫雄風!”
楊恭站起身來抹去眼淚,對著郭彥深施一禮,滿臉正氣的說道。
郭彥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一臉正氣的楊恭。
常輝是常剛的親兒子,自古子承父業,繼承幫主之位是天經地義,在他嘴裏卻成了叛黨。
自己聚眾叛亂,逼死少主,殺害主母,雖說有些內情,但在道義上絕對說不過去。現在在他嘴裏竟成了撥亂反正,掃除叛逆的大功臣?
就是以郭彥幾十年的黑道風雨磨練出的堅硬心智都覺得臉紅,這老東西哪裏是不要臉,簡直是不要臉啊!怪不得當了二十年的刑堂堂主而不倒。
楊恭看見郭彥失態,心裏大概猜到郭彥所想,卻渾不在意。
臉!那是啥?能吃?能喝?老夫早在二十年前就不要了,這郭彥到底還是年輕了點。
想到此,楊恭大聲喝道:
“幫中不可一日無主,老幫主臨終遺言戰堂堂主郭彥繼任其位。
常輝作亂,戰堂堂主郭彥又力挽狂瀾,保住青幫曆年基業,老夫在此懇請郭堂主繼任大位,重振青幫!”
郭彥:……
老東西是真不要臉啊!
門外熊二和侍衛一起跪倒在地大喝:
“我等懇請郭堂主繼任大位,重振青幫!”
…
三天後,在楊恭的一舉操辦下,郭彥正式繼任青幫第二任幫主。平靜的清河江湖暗地裏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