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牽手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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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中部時間晚上十點,n市iberville street,acme oyster house餐廳。
沈筱琬從a市來到n市最直觀的感受是,道路平坦了,人也多了。一想到即將去n市最有名的餐廳吃飯,沈筱琬的疲憊一掃而空。
閨蜜cici曾說過,對於沈筱琬最殘忍的酷刑莫過於端一盤美食在她麵前,卻隻準看不準吃,沈筱琬一定會被折磨得坐立不安。
也許是因為老媽開飯館的原因,沈筱琬從小對美食就特別熱愛,每當媽媽忙於飯館生意時,飯點都是沈筱琬在家做飯,她自己也很愛琢磨美食,多年下來,成功將幹柴型老爸喂出了肚腩。
來到這家店時,還是令沈筱琬吃了一驚。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店門外卻還排著長隊!可見這裏不是有錢就能吃得到的,不管什麽特殊,來了一並都要排隊。
過了二十幾分鍾,終於輪到他們四人,沈筱琬在fú wù生的帶領下穿過大廳來到另一個大廳,最終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acme oyster house餐廳最出名的當屬生蠔,n市靠海,海鮮自然是當地美食的一大特色。陸彥竣看過菜單,點了一份生蠔和一份烤生蠔外加一盤秘製蝦仁和三盤美式三明治。
同是吃海鮮,這家店的裝修比起那家日式料理就粗獷得多。廚台內一位光著膀子圍著黑色皮圍裙的美國大叔在迅速地翻烤生蠔,來往的fú wù生都戴著海盜帽穿著長皮靴。店內的裝飾以海洋為主題,桌椅都是舊的木頭,牆上掛著船上的鐵錨,還有一些獨眼海盜的圖畫。仿佛置身於海盜的船艙裏,一群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喝著啤酒暢快地聊著天。
沈筱琬蘸著這家店秘製的蘸料吞下一口生蠔,竟沒有吃出一絲腥味,生蠔肉質細嫩,入口爽滑,吃著生蠔,一股濃濃的海洋氣息迎麵而來,仿佛連空氣都夾雜著海風的淡淡鹹味。
而那盤烤製的生蠔又多了幾分焦香軟糯,吃下去滿口都是生蠔的鮮美肥嫩,配合著獨特的烤製醬汁,每一個味蕾都無比舒坦地沉浸在香料與生蠔的完美碰撞中。
吃著生蠔,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沈筱琬有一種從鄉村回到城市的感覺。
jessica吃完一個生蠔,扔下殼子,吮了吮手指,提出接下來在這片區域隨便逛逛的建議。
沈筱琬正納悶她今晚怎麽這麽安分,竟沒有迫不及待地去酒吧。
後來陸彥竣一句:“這裏是n市最著名的酒吧區,最好不要單獨出行。”敲醒了沈筱琬。
難怪jessica會同意先來吃飯,原來這裏到處都是酒吧!她真心服給這位美國範兒大妞,看來高爾夫這項運動的確能夠強身健體……
吃完鮮美的生蠔大餐,走出店門時外麵還排著長隊,這家店不愧是n市排名第一的海鮮名店。
jessica與何中澤又要去泡吧,沈筱琬這次死活都不願再去那種無聊的地方。酒吧和俱樂部性質都一樣,無非就是點一杯酒坐在那裏閑聊或者是喝完酒去熱舞一番,反正都離不開喝酒。jessica提議兵分兩路huó dòng,最終在這家海鮮店匯合。
臨走時沈筱琬提醒jessica不要再喝醉了。
這次jessica一反常態,一本正經地說:“在這裏,我可不敢醉了。”
何中澤笑了笑,“你們放心吧,我會看著她的。”
jessica白了她一眼,“到時候別是我把你從辣妹堆裏救出來就行。”
他們二人手挽手並排走著,看起來就像一對情侶,很快就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
現在又隻剩下了她和他,沈筱琬無奈地接受了又要與陸彥竣獨處的現實。
越往前走就越有一種在國內趕上國慶五一出遊的感覺,現在這情形絲毫不遜色於長城西湖等著名景點。一眼望去,浩浩蕩蕩都是人!這還是沈筱琬來美國第一次看見這麽多人,而且絕大多數是黑人!
她和陸彥竣被擠進了一條名為bourbonway的街,裏麵人潮湧動,幾乎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沈筱琬在一群強壯的黑哥麵前簡直嬌小得不能再嬌小,人來人往又沒有分左上行右下行,所有人都在這條街上交叉著胡亂走,使本來就不寬敞的街道變得更加擁堵起來。
一片混亂中,沈筱琬險些被擠得摔倒,現在好不容易挪動了一半路程,左右都望不到頭,她就這樣被擠在人群中,進退兩難。
忽然一隻有力的手將她從兩個大個子黑人中間拉了出來,沈筱琬瞬間跌進一個寬闊而溫暖的懷抱。抬頭一看,是陸彥竣,他正用手護在她兩側,防止她再被擠倒。
她輕輕地靠在他胸前,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他身上那股清爽幹淨的味道令她從喧嘩的環境裏掙脫出來,看著他沉竣的側臉,沈筱琬此刻心底一片寧靜。她忽然發現自己怔怔地望著他多時,忙不迭移開目光,摸了摸臉頰,竟有些發燙,這裏不僅人多,連空氣也多了幾分熾熱。
陸彥竣不緊不鬆地從身後摟著她的肩膀,一手護在她身前,將被擠過來的人擋開。沈筱琬忽然覺得這畫麵有點像自己被歹徒挾持了的感覺。她被陸彥竣禁錮在身前,二人隨著擁擠的人潮緩緩向前挪步。
“這是什麽味道?”沈筱琬忽然聞到一股類似於焦味又略帶一絲甜膩的味道。
陸彥竣下巴略微上揚,聲音冷冷,“那是dà má的味道。”
“dà má?”沈筱琬心中一陣發怵,早就聽說dà má是毒品,米國有的州並未禁止dà má。
這地方竟然滿街dà má飄香,難怪jessica都會畏懼三分。
“所以你不要亂看,也不要亂跑,就跟在我身邊。”陸彥竣湊到她耳邊,近得沈筱琬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
不知為何,她在陸彥竣身邊會莫名地有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和踏實,這與曾經和鄭睿在一起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以前跟鄭睿在一起,她總有一種不安全感,每天會患得患失,害怕鄭睿太優秀會有別的女孩子想方設法去勾引他。可事實證明,怕什麽來什麽,鄭睿最終還是投向了其他女生的懷抱。
就這麽小小的一條街,他們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十字路口處停著幾輛警車,幾個戴著帽子jǐng chá打扮的人騎在高大壯碩的馬上,一臉淡定地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終於以蝸牛的速度走完了這條擁擠的街,陸彥竣帶她來到一條人稍微少一點的街道。
這裏的確比a市的酒吧區開放很多,不僅有各種各樣的酒吧,還有琳琅滿目的tuō yī舞俱樂部,店門前貼著美豔大膽的海報,門前的屏幕上是一個身材高挑火辣的měi nǚ跳舞的剪影。
經過這些俱樂部時,沈筱琬實在不好意思多看這些大尺度的海報,雖然西方藝術不缺乏對**的描繪,但她總覺得看那些油畫要比看這些海報來得自然。
“想進去看看?”陸彥竣見沈筱琬神色有些尷尬羞澀,饒有興趣地說。
“是你想進去吧?”沈筱琬鄙夷地掃了他一眼,“你們男人不都喜歡看這些麽?”
陸彥竣嘴角浮起一絲笑,越看她生氣的樣子越覺得有趣,“對*的追求和依賴本來就是人的一種本性,可不光是男人這樣,你們女人不也一貫如此嗎?”
沈筱琬一時語塞,她承認看像吳彥祖這樣顏值高身材又好的男人秀肌肉是一種視覺享受,如果此刻tuō yī舞吧裏有她的男神,她估計會迫不及地買票進去看……
“額……這個不一樣的好吧,這種男人消遣的形式本身就是對女人尊嚴的一種踐踏,是對女權的蔑視,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的劣根性體現。你們來看這樣低俗的表演會覺得很爽嗎?這是一種道德的顛覆,是男人為自己的品行不正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沈筱琬義憤填膺慷慨激昂,誓將女權捍衛到底。
陸彥竣蹙著眉,耐心地聽完她一番激論兼侮辱,不慌不忙地說:“我先提醒你一下,這裏是國外,不要什麽都以國內那套評定男人的道德標準來衡量。”
“難道這些男人來這裏看這樣的表演他們的妻子不傷心嗎?”沈筱暗完全不能理解。
陸彥竣聽了無奈地笑了笑,覺得眼前的她就像是古代在深閨呆久了的大xiǎo jiě,見到一點不能被傳統接受的就大驚小怪,“他們的妻子不但不會傷心,也許還會一起來看,這就和一起去看diàn yǐng一樣正常,對於美國人來說,這樣的俱樂部隻是一個休閑娛樂的場所而已。”
“好吧……”沈筱琬徹底無語。
“這裏又沒有強迫,一切都是這些女人自願做的,她們既然拿了錢,就理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樣的話,我們這些臭男人來看她們的表演,與付費去聽一場音樂會有什麽不同嗎?我們有哪裏是違背法律了嗎?”陸彥竣見她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安靜乖巧中又清麗脫俗,他似乎十分享受跟她鬥嘴的過程。
沈筱琬正想反駁,卻又被陸彥竣冷冷打斷,“再說也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有做tuō yī舞女郎這一行的身材和資本。”說完目光不經意間撇過沈筱琬胸前。
“陸-彥-竣!你個混蛋!”沈筱琬懊惱地吼道,又羞又氣,滿臉通紅,這是她至今能罵出的最過分的話。
再看陸彥竣早已溜到前麵一家飾品店裏,沈筱琬大步流星,風風火火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