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拍手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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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鷹一愣,暗想當時在魔教祖庭的時候,荀殘應該沒看到自己的臉才對,怎麽一下就認出自己了?而那個王朋也奇怪的問:“荀長老,你也認識他?這人是誰啊?”
荀殘狂笑道:“王朋,你忘了陳小鳳是如何死的麽?那天要不是這小子,那個小玄雀又怎麽能跑得了?他現在裝神弄鬼,卻沒料到老朽已經認出了他的仙劍,左心城的這把往生劍就算化成了灰老子也認得!”
彭鷹和王朋同時恍然大悟,荀殘又對花石肩冷笑道:“老花,這小子當初在魔教祖庭被我們追的團團亂轉,看修為也不過是觀山境而已,你為何如此怕他?真是丟盡了魔教的臉麵。”
花石肩呆了呆,茫然問:“老荀,此話當真?”
“那還有假?”
“這不可能啊。”花石肩困惑的站了起來,看向彭鷹欲言又止。他有心說出賢王府的事,可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終於還是把困惑壓到了心底。
荀殘冷笑了下不再理會花石肩,看向彭鷹冷笑道:“銀冠仙判?就憑你?真是令人笑掉大牙。”說著他慢慢向彭鷹逼近,“上一次就被你壞了老朽的好事,這一次老朽可絕不會放過你了。”
王朋忽然攔住荀殘,笑道:“荀長老,對付這麽個小輩哪裏用得著您老出手,讓我殺了他算了。”
“也好。”荀殘一笑點頭,止步不前。而王朋則拎著那根黑古獰笑著向彭鷹走了過來,“小兔崽子,你當這裏還是烏沉國麽?就算你是左家弟子又怎樣?殺了你,就像捏死一隻臭蟲。”
彭鷹顯得若無其事,看都沒看王朋一眼,自顧自的對花石肩道:“花石肩,他們不信我是銀冠仙判,你呢?你說我是不是?”
花石肩心裏也有些狐疑,如果當初在賢王府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小子別說是銀冠仙判,就算自稱金冠仙判自己也不會懷疑。可荀殘說的信誓旦旦,卻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麽古怪,自己是被彭鷹騙了?
要真是如此花石肩更是難堪了,兩次被嚇得望風而逃,要是被教主知道還不扒了自己這張老皮?
當花石肩不知所措的時候,王朋已經不耐煩的祭起了黑色腿骨。
“小兔崽子,我看你不是傻了就是個瘋子,不要再胡言亂語了!”說著陰風刺耳,恐怖的黑風彌漫開來,鋪天蓋地的向彭鷹撞來。
在這萬分緊急的關頭,彭鷹卻將往生劍收入劍鞘,空出兩隻手平伸出去冷笑道:“對付你這種無名鼠輩,白白汙了我的往生劍!”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漫天黑氣竟瞬間煙消雲散,就連那根黑色腿骨也發出清脆的炸響,繼而化作一蓬塵埃。所有人頓時目瞪口呆,王朋呆若木雞的看著那蓬灰燼,頓時發出如喪考妣的哀嚎。
自魔教祖庭覆滅之後,王朋用了兩百年的歲月才煉製出這一根陰冥根骨,為此他斬殺了不下千人,五年前剛剛煉製成功。本以為這次魔教大興,自己也能憑借這根陰冥根骨名震天下,可誰知竟被彭鷹輕描淡寫的拍碎成渣,這險些要了他的老命。
“可惡啊!”王朋淒厲的嚎叫,不顧一切的向彭鷹撲了過去。而彭鷹卻隻是冷笑,再次擊掌,啪!
仿佛兩座無形的大山猛然撞擊,天地間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隨即在場的所有人都驚駭的發覺王朋竟然在眨眼間便被拍成肉泥。那就好像一隻番茄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又踩了兩腳,瞬間沒了人形。
鮮血和碎骨淅淅瀝瀝的流淌了一地,彭鷹的手上沒有任何血跡,就這樣生生拍死了一個魔頭。
遠處啪嗒一聲響,原來是萬事曉從樹上跌落下來,他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又跌跌撞撞的向彭鷹跑了過來。
猛的抱住大腿,萬事曉痛哭流涕的哀嚎:“仙師救我,仙師救我!”
彭鷹哭笑不得的低頭看他,見這家夥英俊的臉上滿是醃臢,整潔的方巾也早就掉了,蓬頭垢麵的像是個乞丐。他不禁無語,暗想這家夥剛才那樣正義凜然,怎麽一下子又變得如此怯懦低微,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花石肩則哆嗦了下,縮頭縮腦的退後了幾步,然後狠狠的瞪了眼荀殘,暗罵你這老混蛋是瞎了眼不成?幸虧自己沒相信你的話,否則還不落得和王朋一樣的下場,被拍成羊雜湯了?
荀殘也嚇得一呆,卻沒像花石肩那般魂飛魄散,隻是覺得古怪。
這個彭鷹似乎連真氣都沒動用,怎麽就能秒殺了王朋?難道是有人暗中幫忙?他警惕的四處尋覓卻連鬼影都沒發現一個,於是他冷哼了聲再次拿出黑幡,獰然道:“小畜生,你就不必裝神弄鬼了,你背後的高手是誰?五峰峰主?還是左心守!?”
彭鷹一笑:“滅掉你們幾個臭魚爛蝦何須家主和幾位師兄動手?這裏就我一個人,我可以指天發誓。”
他說的倒也沒錯,從嚴格意義上講,水兒本來就不是人……
荀殘表情凝重,冷笑著祭起黑幡,頓時陰風陣陣,遠比王朋來的氣勢洶洶。那隻黑幡本來很小,卻在空中瞬間膨脹了千百倍,最終變成一根高達十餘丈的巨大黑幡。忽然黑幡又一晃,變成九根黑幡將彭鷹團團包圍。黑幡上有陰鬼咆哮,不計其數的陰魂在空中四處起舞,發出狼哭鬼嚎般的慘叫。
聲音響起時,萬事曉等正氣門弟子紛紛哀嚎起來,顯得極為痛苦。他們並不知道這根黑幡是荀殘的成名法寶,在那場祖庭之戰之前就已經煉成許久。數百年來,被黑幡煉化的魂魄超過八千,陰風過處幾乎寸草不留,名為九陰幡。
祭起九陰幡之後,荀殘顯得鎮定了許多,他獰笑道:“小畜生,老朽可不是王朋那等廢物可比,九陰幡下還沒有逃生之人!”
彭鷹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那些陰鬼咆哮對他而言卻奇怪的沒有任何影響。他淡淡一笑,調侃道:“是麽?前些天我分明看到你們一群人都不是金陰子師兄的對手啊。”
荀殘呆了呆,惱羞成怒的曆吼:“那是老朽未盡全力!”
“小畜生,老朽先殺了你,再殺你身後那人!”荀殘忽然怒吼了聲,戟指點向九陰幡,頓時陰風大作。
畢竟荀殘是成名已久的魔頭,彭鷹也不敢大意,於是在九陰幡發動的瞬間也連忙拍了下手掌。忽然狂風大作,麵前的四杆九陰幡硬是被砸到一起,砰的化作灰燼,漫天冤魂也消失一半。荀殘大驚失色,連忙將九陰幡召回,黑幡瞬間回到他的手中,卻忽然發出嘎巴一聲脆響,就那樣從中折斷……
荀殘就感覺眼前一黑,險些噴出一口鮮血。而就在這瞬間,那要命的掌聲再次響起,荀殘就感覺好像有兩把巨大的鐵錘從左右兩側狠狠的撞來,眼珠子險些都跳了出去。不過幸好他的修為深厚,硬是沒被拍死,隻不過也身負重傷,頓時狂噴鮮血。
恍惚間,荀殘發現彭鷹的雙手又向一起拍去,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他哪裏還顧得上什麽體麵,怪叫著衝天而起,搖搖晃晃的消失於天際。在巨響傳來之前,總算險之又險的逃了出去,瞬間不見蹤影。
彭鷹看著荀殘消失的方向有些惋惜,剛才還不如告訴水兒直接拍死他們算了,實在可惜。
“花石肩!”彭鷹忽然發現遠處花石肩正鬼鬼祟祟的想跑,猛的怒吼了聲,就見花石肩渾身巨震,就好像中了定身法一樣不再動彈了。
這老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麽成名的。彭鷹不禁暗笑,沉聲道:“滾回來。”
沒想到花石肩竟真的滾了回來,圓滾滾的身子好像皮球似的跌跌撞撞,直到彭鷹的麵前才匍匐在地。
“回來了,回來了,小仙判您別殺我。”花石肩好像個碩鼠似的哆哆嗦嗦,胖臉上滿是諂笑。
彭鷹強忍著沒笑出聲來,冷冷的道:“你是魔頭,我是仙判,我為什麽不殺你?”
花石肩滯了滯,連忙笑道:“我……我給小仙判做眼線,魔教裏發生的事情我統統告訴您,您就饒我一條老命吧。”說著竟搗蒜般的磕頭不止。
彭鷹心中一動,暗想這倒不錯,於是問道:“那我先問你,你們魔教在這東海要做什麽?”
“教主雄才大略……哦不,申屠那廝野心勃勃,想在東海深處重建魔教祖庭,並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設立白虎堂、青龍堂、朱雀堂和玄武堂,以圖東山再起。在這方圓數萬裏範圍之內,收服所有海外仙山、妖族。其心……其心可誅啊!”
彭鷹斜睨著花石肩,繼續問道:“那魔教現在有多少人?”
“幾年來申屠已經收複了不少舊部,新老魔教弟子加在一起應該有近萬人之多了吧。而這次在東海重建祖庭,應該也能收服為數不少的海外散仙,現在魔教膨脹的速度極快,我也說不清具體的數字了。”
心中暗凜,彭鷹皺眉沉思了片刻,想要繼續追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了。他對魔教實在知之甚少。
忽然想起一件事,彭鷹沉聲問道:“幾天前在魔教祖庭的時候,你們幾個找的什麽九陽神火引是怎麽回事?你最後留下來又在找什麽?”
花石肩的眼珠咕嚕嚕的亂轉,彭鷹見狀冷笑著伸出雙手:“花石肩,你要敢說半句假話,看我不把你拍成肉泥!”
“別!別!”花石肩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說道:“九陽神火引是魔教大殺器,當初那場大戰要不是魔教猝不及防,恐怕你們正道人士的損失將更為嚴重。據說隻要九陽神火引炸裂開來,方圓百裏之內鳥雀無存啊。不過當初煉製了九陽神火引的高人為了克製它的力量,同時也煉製了一座九陽神火罩,本來應該是放在一起的,可那時卻消失了,我找的正是九陽神火罩。”
彭鷹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竊喜。
沒猜錯的話,那個藏在玄雀屍體中的東西應該就是九陽神火罩了吧。魔教煞費苦心的找到九陽神火引,肯定沒安好心。幸好克製九陽神火引的法寶落在自己手中,將來肯定能派上大用場。
“你可知道九陽神火罩如何使用麽?”彭鷹試探著問道。
花石肩毫不猶豫的抓出一本冊子來雙手呈上:“小仙判請看,這是魔教法器名錄,上麵就有九陽神火引、九陽神火罩的注解,您一看就全明白了。”
彭鷹不禁心花怒放,故作若無其事的將冊子放入儲物戒指,這才冷冷的道:“好了,看在你這麽老實的份上就不殺你了,不過是你自己說的要做我的眼線,可我如何聯係你呢?”
花石肩又拿出一疊符咒,諂笑道:“小仙判放心,我早已準備好了,您什麽時候找我,便拍一道符咒即可。”
彭鷹這才滿意點頭,沉聲道:“好吧,你可以滾了。”
花石肩如蒙大赦,連連磕頭這才飛身而去,一邊飛還一邊回頭窺探,見彭鷹的雙手垂在兩側這才真的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