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的身影在房屋間時隱時現，白淩澈必須是不是加快腳步才能追上她的影子——他並不認為貝爾再和他開玩笑，一方麵是他想盡快結束這次的任務，還有一方麵是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目光。

    貝爾的影子在一個岔口消失了，白淩澈不知道該走向那邊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左邊響了起來：“這兒，我在這兒。”

    月亮不明顯地移動了，月光照不進白淩澈他們所處的小巷。屹立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棟類似於中世紀風格的破敗教堂。支撐房屋的量柱已經明顯被腐蝕了，但卻還是堅固地屹立在那兒。教堂雖然給人一種很漆黑的感覺，可是裏麵的情況卻能不通過火把看得一清二楚。整個情況看起來充滿了違和感。

    “呐，凱洛特。你了解魔女嗎？”貝爾舔了舔嘴唇問他，那樣子仿佛就像是在看待一件特別不錯的獵物似的。

    “啊，不，我沒有那個興趣……”白淩澈覺得貝爾越來越不正常了。

    “我很喜歡哦，特別是想到能夠割開她們肚子把她們安置在容器裏麵好好研究就興奮地不得了呢……先不管這個了，我們進去吧。”

    屋子裏一片狼藉，這個教堂因為太過隱蔽所以很少有人會注意到。整間屋子仿佛都安靜下來，開始默默觀察起這兩位不速之客。

    “喂喂，躲起來可不好吧？”貝爾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泛著銀光的解剖刀，開始在教堂裏宣告起來。她的聲音在教堂的每個角落不斷回蕩著。

    “快點出來讓我好好解剖你啊！這樣的話我就能好好研究你們然後把你們其餘的同類也給斬除了啊！你們這幫怪物！”

    “喂，你倒是小聲點啊！”白淩澈擔心她一會兒真把魔女吸引過來。他現在除了那把不順手的匕首就沒有其他的防身用具了。

    “嗨，你在說什麽啊？遇到敵人幹掉他不就好了嗎？我們不是即將成為正式士兵的人嗎？”貝爾提高了音量，“特別是像這種弱小的——”

    藍光一閃，貝爾的脖子處多了一道傷口，但沒傷到要害。一個白影從幾排椅子之間俯衝而去，消失在了一旁的一扇小木門後。

    “才不會讓你這麽輕易就逃跑咧！”貝爾順手磨去了脖子上的血跡，轉身說：“怎麽樣凱洛特？要一起上嗎？”

    白淩澈一愣，隨即眼中多了一份鬥誌的光芒。不用貝爾多說他就跟了過去。“啊，那還用問嗎？”

    魔女並沒有完全失去蹤跡，白淩澈他們通過貝爾的魔力感應器一路追隨到了一件類似於倉庫的小房間裏。魔力感應器還在微微顫抖，但他們前麵已經沒有出路了。當白淩澈提出那個魔女會不會利用瞬間移動早已逃走時，貝爾立刻否定。

    “不，不可能，因為如果魔女真的逃走了的話，那麽探測石應該會越來越感應不到才對——但你看，現在魔力還是沒變，那就證明她並沒有消失。”

    “那會不會是隱身？”

    “這點我也想過，可是……”她指了指不知是什麽時候帶上的類似於護目鏡的東西，“我的這個眼鏡可以識破那些魔法，但我這兒並沒有看見任何無間的蹤跡。我懷疑她現在隻是隱藏在了某處，我們在這裏仔細找一下就能發現……好了，你去那邊！”

    白淩澈乖乖聽她的去做了，貝爾的指令似乎總有種神奇的魔力，能讓人乖乖聽自己的話。要不是因為他做出了要殺死魔女的舉動，白淩澈都有可能認為她是敵人了。

    “呐，我說貝爾。”白淩澈一邊摸索著牆壁，一邊對開始半期一旁雜物的貝爾說，“如果……我是說……打個比方，如果你不是我們這一邊的怎麽辦？”

    貝爾的身體僵了一下，繼續整理起來，隻是語氣變冷淡了：“什麽意思？”

    白淩澈先再次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他還是厚著臉皮繼續說：“看啊，像你這麽了解魔女的人也許……不過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好了，我找到了。”

    白淩澈將一個在圓圈中的，類似於魔女法陣的標誌摁了下去。緊接著，一個巨大的圓盤從房間正中央的地板上升了起來，圓盤中央有一個不大的窟窿，似乎直通地下。

    白淩澈略微不安地朝地下望了一眼：“喂喂，真的假的？我們要從這麽小的洞裏鑽進去？”

    “不，你看上麵的文字。”貝爾的短暫冷漠被隨之而來的、對研究的興奮所驅散了。她開始積極地翻譯起古代魔女的文字。

    “用吾之血換吾之欲物……”她喃喃道，隨即說：“這玩意兒要用血來打開，但問題就是這是要用——”

    她還沒說完，白淩澈就心動了，他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左手，血順著他的手掌滴落下來，流進了那個窟窿裏。貝爾看到這一切驚訝地睜大了眼。

    “喂，你……”

    “怎麽了？放心，除了疼一點其他都還好。”白淩澈咬著下嘴唇說。一扇門在他們麵前出現了。

    “不是……你就不怕自己隔斷脈搏嗎？”貝爾最終說出了這句話，不過白淩澈聽出了她語氣裏有一絲猶豫。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因為畢竟他也不信任過她一段時間。

    白淩澈和貝茜沿著陰森的通道往前走去，最終他們進入了一個大廳裏——這裏隻有一名魔女，她的鬥篷是黑色的，而剛才的則是白色。

    “看來果然是這樣啊——用一個見習魔女的惡劣技術來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然後再把我們給殺人滅口嗎？嗬嗬，在這麽隱蔽的地方的確不會被發現。”貝爾歎了口氣，嘲諷道。

    魔女轉過了身子，白淩澈隨即拔出了武器。在他的小說中，魔女其實是個正麵角色。但如果現在是個反派的話，他就要毫不留情地將其斬除！

    “我不想和你們打。”她最終默默開口。

    “嗬嗬，這些話留到地獄再說吧。”貝爾舔了舔嘴唇，眼神就像在看待自己的獵物。

    “那就用傳統的方式來解決吧。”她從腰間抽出了，魔杖準備迎戰。

    “就用魔女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