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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玉聽得是鳴凰要成親,瞬間有些頭暈目眩,鳴凰能和誰成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蘇錦。九玉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天,蘇錦會和別的女子成親。
九玉有些沮喪的縮回到城牆角,他不知道蘇錦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不過既然是要蘇錦成親,那麽至少目前他的性命是無虞的,九玉稍稍放下心,越過城牆,向著上次來過的那間花房走去。今日的鳳府格外熱鬧,形形色色的妖魔來給鳴凰慶賀,當然這是看在鳴鳳的麵子上,眾人均把鳴凰大婚當成是巴結新妖王的大好機會,聽說鳴凰的夫婿僅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花妖,有人就有些不忿,九玉一路裝模作樣的溜達過來,因著人多,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花房內,蘇錦顫巍巍的站在地上,任由侍女給他穿上一層又一層大紅的喜服,咬著牙笑道:“各位姐姐妹妹辛苦,小生穿這喜服可算俊俏?”蘇錦說著提起下擺搖了搖,露出下麵沉重的腳鐐。
侍女沒人敢搭話,替他挽上頭發收拾妥當紛紛福身退了下去。蘇錦獨自緩慢踱步到大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眉目疏朗,一身紅衣勝血,蘇錦從未穿過紅色衣裳,他覺得紅色當配美人,若是九玉穿上這身喜服,定然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隻是蘇錦不知道,九玉穿過大紅衣裳的,那個時候,九玉的腳下森森白骨,鮮血將大紅衣裳染成絳紅。
九玉透過窗欞,見蘇錦還在那裏對著鏡子孤芳自賞,恨的牙根癢癢,一把推開門衝進去:“蘇錦,你真準備在這裏當上門女婿麽?快把這衣裳換了,跟我走!”
蘇錦回頭,見是九玉,微微一笑:“九玉,你看我好不好看?比龍皇如何?”
“什麽時候了,你還說些有的沒得,好看有什麽用,一點本事都沒有,由得人喝血吃肉,有什麽好誇耀的!”九玉說著就過來,拉著蘇錦的胳膊就要帶他走,哪知一拉之下,竟將蘇錦拉了個趔趄,差點趴下。
蘇錦齜牙咧嘴的叫道:“疼疼~疼!九玉你快撒手!”九玉見蘇錦如此,也愣在當場,撒開了手,蘇錦立馬蹲下身去,捂著腳腕直喊疼。九玉趕緊蹲下身,撩開蘇錦衣衫下擺,沉重的鎖拷研磨的腳腕血肉模糊。“誰傷的你?”九玉臉色慘白,伸手就要運起妖力給蘇錦療傷。
蘇錦抓住九玉的手:“別勉強,也別白費力氣,這腳鐐是玄鐵百煉成鋼所鑄,屬性極寒,莫傷了你。我不是說讓你走了麽,你回來做什麽?”
九玉氣惱:“我回來礙著你的眼了?是不是我不來,你就要和那鳴凰成親?你莫糊弄我,若你們真的心心相印,他們怎會把你鎖起來,你是傻子麽,人家明擺著是要拿你當靈藥呢!你快跟我走!”
蘇錦鬆開九玉的手,苦笑道:“傻狐狸,你覺得我這個樣子逃得出去麽?且不說這腳鐐有好幾百斤重,我根本就走不動,我剛摸你的手,寒涼如冰,你的妖力已經透支了,若再強行硬撐,必走火入魔!你趕緊走,我不是說讓你去找龍皇古嶽麽,他好歹是一族之長,應該能護你周全,你在天殿好生療養些時日,若是閑了,就去遊山玩水,莫記掛我,也莫再來了,知道麽?”
九玉愣愣的看著蘇錦,半晌才回過神來:“古嶽,死了~”說著拿出七寸龍鱗給蘇錦看:“蘇錦,他死了,是真死了,魂飛魄散。”九玉說著臉上浮現出一層痛苦的神色。
蘇錦抓起龍鱗看了看:“你真殺了他?我~我故意激你的,九玉,你怎麽這麽傻呀!我是為了讓你去找他,讓他保護你,你怎麽真把他殺了呀!”蘇錦抱住瑟瑟發抖的九玉:“九玉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啊!”
九玉任由蘇錦抱著:“不是我殺了他,是青歌,他們龍族內亂,青歌要搶龍皇寶座。可是,古嶽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我~”
蘇錦搖了搖九玉的肩膀,兩個人坐在地上,像兩個小孩子:“九玉你別胡思亂想,古嶽原來不也差點殺了你嗎,這也算是扯平了,你別過意不去。何況龍族內亂,就算你不去,古嶽也是九死一生,九玉你不必內疚的。”
“蘇錦,你帶我回臥山城吧,我在外麵待夠了。咱們走吧?”九玉拉著蘇錦的袖子,試探的問道。
蘇錦嘬了嘬牙花子,此刻他倒是想走,可是走不了啊。
果然,九玉話音剛落,外麵就有侍女敲窗:“蘇錦公子,吉時要到了,請公子出門,去迎新娘。”說著幾個侍女走進來,忽然看到地上的九玉,嚇得驚叫一聲:“你~你是誰?怎麽在這屋子裏,快出去,主子吩咐過,誰也不準接近花房的。”
蘇錦拍拍九玉的手,轉而對那侍女道:“姐姐莫惱,這是我一個故人,因聽聞我大喜,特來給我道賀的,我這就遣他走。”蘇錦湊到九玉耳邊道:“快走,把鳴鳳招來就麻煩了,你放心,有鳴凰那麽個病秧子在,他們不敢拿我怎麽樣的。”
九玉仍然堅持要帶蘇錦走,手裏抓著蘇錦的袖子不放:“我不會讓你和別的女子成親的!死書生,你要敢娶她我先宰了你,省得你整天拈花惹草,不管什麽妖精凡人男女通吃不賃!”
蘇錦哭笑不得:“九玉,你以前從不計較這些的,最近怎麽轉性了?”
“你們是想往哪走啊?”門呼啦一聲被推開,鳴鳳、承影帶著眾多的妖眾聚集在門口:“你以為你能那麽順利的混進鳳府?蘇錦,我這個甕中捉鱉的計策如何?”
蘇錦坐在地上拍拍手,陪著笑臉道:“妙極!妙極!妖王殿下真是神機妙算,運籌帷幄啊!小生佩服佩服!”
九玉見有人來,便從地上站起來,如玉般的麵龐也如玉一般冷,對著鳴鳳道:“要捉我,也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新任妖王又如何,我九玉也不是沒殺過妖王!你把蘇錦放了,一切好說,否則,我便把你這鳳府掀翻!”
蘇錦忙蹦起來捂住九玉的嘴,嘿嘿笑道:“眾位莫見怪,我家這狐狸剛修成人形一年,諸多規矩不懂,眾位大妖莫同他一般見識!今兒個大喜的日子,可別攪了興致,咱們這就瞧瞧新娘子去?”
鳴鳳冷哼:“九玉,你也看見了,是蘇錦自己願意娶我妹子的,可不是我強人所難,上次你來,我不在家沒能抓住你,這回想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我隻問一句,你放不放人?”九玉白了蘇錦一眼,看見蘇錦沒骨氣的樣子就來氣。
“自然是不放!”鳴鳳一揮手,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屋子裏狹窄施展不開,而且裏頭的物件都珍貴,弄壞了你也賠不起,還是到外頭庭院,咱們好好比劃比劃。”
一眾大妖將九玉團團圍在庭院中,裏三層外三層,蘇錦擠都擠不進去,鳴鳳見蘇錦還在那裏蹦噠,便吩咐承影:“帶他下去,收拾妥當馬上安排和凰兒拜堂成親,這邊有我。”
承影答應一聲,吩咐兩個大妖架著蘇錦就走,蘇錦蹬著腿死拖著不肯離開:“鳴鳳,咱們有話好說,我娶了你妹子,往後咱們就是親戚了,何必這麽見外!你放了九玉,我什麽都答應你,如何?”
鳴鳳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承影趕緊帶蘇錦走,在他潛意識裏,九玉是前任妖王,實力自然不容小覷,而且他在妖界還有餘威,若是假以時日成了氣候,保不齊就會回來搶奪妖王之位,況且,這九玉對蘇錦貌似十分在意,不管他是為了煉靈丹還是為了蘇錦這個人,對鳴鳳來講,都是不能容忍的。還是趁著今日,將九玉拿下,免的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九玉見蘇錦被人拖走,登時大怒:“把蘇錦放開!”想要過去搶人,卻被鳴鳳截下,身後也被一眾大妖攔住退路。
“九玉,我看你腳步虛浮,氣息不穩,怕是沒什麽餘力了吧,與其在這裏做困獸鬥,還不如束手就擒!”鳴鳳手持寶劍,直指九玉麵門。
九玉知道此番怕是不能善了,忙暗裏調息,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的妖力所剩無幾,丹田空空如也,不由得暗自心驚,原來的時候,就是連著幾個月疲於奔命,也沒有過如此疲態,現在這才打鬥了十來日功夫,便受不住了,看來,這身子的底子確實糟蹋了。此時,就算是想逃出去都十分困難,更別說救出蘇錦了,可是,若自己逃了,蘇錦能不能活到自己回大都搬救兵都是個問題。到這會兒,九玉才不相信蘇錦是自願娶鳴凰的。
由不得他多想,鳴鳳已經提劍刺了過來,九玉一側身躲了開去,緊接著第二劍紮向九玉心口,九玉連忙翻身躲避。其他大妖見此,紛紛提起冰刃上陣,與九玉纏鬥在一處。
蘇錦被兩個大妖挾持著,回到花房,承影命人將蘇錦鎖在軟榻上:“你們看好他,那九玉不是好對付的,我去幫主上。至於婚事,等主上回來定奪。”承影說著便轉頭回去,鳴鳳雖然說讓他主持鳴凰的婚禮,盡快讓二人拜堂成親,可他實在做不到,親手將心愛的女子嫁給別人。
蘇錦被鎖著,心急如焚,卻哪裏也去不了,隻聽見前麵庭院內兵器幹戈聲不絕,想起九玉的身體狀況,不由得一陣心慌。
看守蘇錦的兩個大妖十分盡職盡責,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表情嚴肅凝重的很,一句話也不說。
蘇錦擔心前麵的情況,打了個哈哈,討好的對兩個大妖道:“兩位大哥,勞駕到外頭瞅一眼,到底是個什麽光景,我都同意娶你們小姐了,何必再大動幹戈呢?你幫我瞅瞅,看看那狐狸還活著沒?我這裏有數不盡的金子,你要多少走多少。”
大妖白了蘇錦一眼:“我們要金子沒有用。”
蘇錦氣結,不死心道:“你們可別忘了,我要娶的人可是鳴凰,妖王的親妹妹,就算鳴鳳此時不待見我,將來那我們也是一家人,他再瞧不上我,也得看他妹妹的麵子!你若不想死的太難看,還是幫我去瞧瞧,不然,明兒個就叫你魂歸故裏!”蘇錦故意表現出幾分狠厲的樣子,哄得哄不了,就隻能嚇唬了!
兩個大妖果然給唬住了,彼此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終於動搖。
“你去看看吧,我在這守著,反正他這慫樣子,肯定跑不了。”
“嗯,那我去去就回,你好生看著,別出什麽岔子!”
過了好一會兒,外麵的廝殺聲漸漸小了,蘇錦的心裏揪成一團,那個大妖出去了就再沒回來,剩下的這個大妖也開始不安,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鳴鳳滿身是血的靠在門口,喘息未定,手裏一把斷劍。
蘇錦眼角一跳,濃重的血腥氣息衝的他鼻腔發嗆,他聞的出來,那是狐狸的血,蘇錦一下從榻上跳起來,有被沉重的鎖鏈扯了回去:“九玉呢?九玉呢?你把他怎麽了!”蘇錦睚眥欲裂,怒瞪著鳴鳳:“如果九玉有個三長兩短,我必和你拚命!休想讓我救你妹妹!”
鳴鳳的聲音有些疲累,將手中的斷劍緊握了握:“九玉,中劍逃了。承影~死了!承影~死了。”
“我管你承影死沒死,你告訴我,九玉呢?”蘇錦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禁錮著手腳的鎖鏈被他一用力,竟然都被扯斷了,再看蘇錦,全身上下往外漾著黑氣,就是往生花開花時花瓣脈絡裏的那種黑。
蘇錦一步步走向鳴鳳,恨得咬牙:“我明明什麽都答應你了,你為什麽還不肯放過他?你知道他受過多少苦麽,你告訴我,九玉在哪兒,他在哪兒?”
門外有大妖捧著一柄帶血的斷劍走進來:“主上,在城門口發現了承影的半截斷劍,九玉,不見蹤跡,不過想他中劍的傷勢,應該是活不成了,主上日後可安枕無虞。”
鳴鳳顫抖的手拿過斷劍,用衣袖擦幹上麵的血跡,雙眼有些失神:“承影~死了。”
周圍的人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不過是死了個屬下,怎麽看妖王的樣子像是死了極其重要之人?雖說承影是鳴鳳的得力屬下,可屬下就是屬下,死了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蘇錦看著已經凝固的血跡,胸口壓抑的喘不過氣來,一手卡住那個大妖的脖子,手指尖黑氣蔓延,那大妖還沒來的及叫喊就斃命了。蘇錦扔下手中的屍體,轉而對上鳴鳳:“把九玉還給我!!”蘇錦的臉蒼白的可怕,一雙往日裏溫潤如玉的眸子已經漆黑一片,仿佛所有的光都被吸了進去。
鳴鳳仍靠在門邊捧著斷劍發呆。那一年,他救承影回來,承影視他如救命恩人,甘願相隨,他們白日裏切磋劍術,晚間同塌而眠,其中情意,難以言說。可是後來,鳴鳳發現承影的眼睛總是盯在鳴凰身上,他驚怒,一而再再而三的貶低承影,讓他時時記著自己的奴才身份,不敢癡心妄想,可他鳴鳳自己,又何嚐不是癡心妄想。
“保護妖王!”周圍的妖眾見鳴鳳沒有動手的意思,而蘇錦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便都想在妖王麵前露一手長長臉。
蘇錦不管不顧,身邊有妖殺過來,他就一把抓過去,隻要是沾上黑氣的大妖,立馬斃命。
“快後退,那黑氣有劇毒,千萬別碰到!這書生瘋了,快跑,別讓他抓到!”眾妖一看蘇錦眨眼之間就殺了十幾個人,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紛紛做鳥獸散。
廳前正亂,忽然跑進來一個穿大紅嫁衣的女子,釵環散亂,後麵的侍女追不上,隻能大聲呼喊:“小姐,你別跑!小姐~小姐!”
那女子正是鳴凰,她跑到門口,看到鳴鳳手中的斷劍,搶上前去一把奪過來,抱在懷裏:“承影哥哥,承影哥哥~你帶我走,帶我走好不好?”
鳴鳳回過神,見鳴凰抱著劍要往外走:“凰兒,你去哪兒?”
鳴凰回頭,滿臉血淚:“你別過來,你害死他了,也害死我了!我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隻有我和承影哥哥兩個!你別過來,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鳴凰手持斷劍抵在胸口。
鳴鳳隻得停下腳步,眼睜睜看著鳴凰一步一步離開。
蘇錦眼神空洞,直直盯著前方,衝到鳴鳳麵前,鳴鳳這才發現,蘇錦發狂了,周身的靈氣全都變成戾氣,哪裏還有半分能養人妖力的樣子,眼見蘇錦一把胡亂抓下來,鳴鳳連忙抵擋,卻發現,蘇錦的手毫不費力的穿過了他設下的屏障,直從他的手臂上抓下一片血肉,鳴鳳大吃一驚,連忙捂著受傷的手臂後退,卻見那手臂,血肉像被腐蝕一般化了開去,隻剩下森森白骨。
蘇錦也不理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口中一遍一遍的喊著九玉的名字。
…………
三個月後,臥山城。
花四娘風姿妖嬈的站在臥雪山的入山口,手裏拈著手絹,扇出的風都是香的,嬌滴滴道:“哎呦,我說老爺,你這玉盒到底準不準啊,兜兜轉轉的,咱們這一年多,都快把整個妖界跑遍了,也沒發現少爺的蹤跡,這會子竟然找了一圈又回來了!你可別告訴我,咱們少爺就在家裏等著咱們呢!”
蘇老爺擦擦額頭的汗:“這個誰說的準,再找不著咱們就回家吧,反正也不是親兒子,大不了咱們自己勤加修煉也就是了,你看萬妖大會上那些大妖,哪個有好下場。死的死,亡的亡,就連現在的妖王,都廢了一條胳膊,照我說,咱們就在這臥山城,逍遙到老得了。哎?四娘,你們快看,前邊的結界怎麽沒了?”
眾人跑過去一看,當初那隻擋妖不擋人的結界已然消失不見,臥山城也不再像原來那樣四季如春,而是有了春夏秋冬的更迭變幻。蘇老爺帶著家人忙忙趕回家中,卻見一家老小都安在,最小的兒子也能搖搖晃晃的化成個五六歲的娃娃。
玉盒光芒閃的更亮,蘇老爺尋著光亮摸到後山,卻見一個小木屋窩在半山坳裏,一個背著柴火的男子從山上慢慢走下來,眉目冷清淡然,看起來性子沉穩又有些倔強。
雖然性情變了許多,但是蘇老爺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蘇錦,隻是奇怪,他那一身的靈氣竟然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蘇老爺見那男子想進門,忙追上去喚道:“蘇錦!蘇錦!”
男子回頭,眨眨眼道:“老人家是在喚我嗎?您認錯人了,在下確實姓蘇,名喚往生,蘇錦這樣富貴的名字,在下擔不起!這山上夜裏風涼,老人家請回吧!”蘇老爺見蘇錦執意不肯相認,隻得三步兩回頭的去了。
蘇錦一個人躺在床上,外頭又下起了雪,他又想起了九玉,他瘋瘋癲癲的在妖界找了九玉好幾個月,卻一點消息也沒有,拜托廣寒、銀勾他們去找,甚至連流火都找不到九玉的蹤跡。最後無法,蘇錦憑著直覺,回到了當初九玉養了他千年的洞府,在附近搭了個木屋,準備一個人枯等一生。
忽然,寒風聲中傳來幾聲狐狸的哀鳴,蘇錦一個機靈,外衣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就跑了出去,尋著聲音,蘇錦在一個雪窩中發現了一隻狐狸幼崽,通體雪白,狐狸的額頭上印著一片龍鱗狀的血紅印記。蘇錦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知道,那是九玉!
蘇錦將小狐狸抱起來,撫摸著細密的絨毛,心中說不出的感覺,滿足而又酸楚。
懷中的小狐狸懵懵懂懂,全然沒有半分靈性,霧蒙蒙的眼睛無辜的看著蘇錦,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落下淚來。
“九玉~九玉~”
後序
挖了一年多的坑,今天終於填上了,中間太多的曲折,感謝軟軟一直的陪伴支持。感謝蘇錦、九玉在我絕望無助的時候帶給我的溫暖。結局有些匆忙,但一切都回到起點,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人生不就是這樣的一個圓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