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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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內一番輾轉來回,身後的追殺大軍漸漸被甩下。
心情格外暢快的陳安生,變得悠哉悠哉了起來,一想到這次紅包開出來的寶貝,他身子就忍不住激動顫抖。
在一處胡同口,分辨了一下方向,他便重新返回。
青樓的事兒鬧得很大,城裏巡夜的士兵都開始搜羅他,現在深更半夜還好,若是拖到了明天,估計逃跑就有些難度。
所以他當機立斷,今晚就帶白木甄偷偷溜走。
一路小心翼翼返回客棧,他先是回自己的房間將巨闕拿上,然後才到白木甄的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誰?”
白木甄的聲音傳來,有些慵懶,有些迷糊,很顯然,她睡得正香。
我,方便進來不?”
陳安生回了一句。
白木甄停頓了一下,然後就疑惑道:“大半夜的,你進來幹嘛?”
出了點事,咱們得連夜離開,你快點穿上衣裳。”
啊?”
白木甄愣了愣,但很快,就回道:“好,你等一下。”
接下來,就聽見房間裏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沒一會兒的工夫,房門便被打開。
穿好衣裳的白木甄從裏麵走出,眸子裏帶著幾分疑惑和戒備,“出什麽事了?”
現在不方便說,先走要緊。”
那好吧。”
白木甄點頭,隨即便跟著陳安生悄悄下樓,開門之後,二人瞄準了城門方向,便借著月光鬼鬼祟祟離去。
隻是二人還沒走出這條街,前方的道路口就被一列軍士攔住。
我去,這麽快嗎?”
陳安生微微皺眉,沒想到這平渡城的巡夜將士出勤效率如此之高,但隨著對方士兵越聚越多,他才發現,事情似乎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前方道口,已經被鐵騎團團堵住,而他們身後道路,也不知從哪兒湧出了百餘士兵,除此之外,兩邊的屋頂,巷弄,都出現了氣息超凡的黑衣人。
那些都是有修為傍身的高手,其中有一人,氣息之強,連白木甄都忍不住驚呼,“凝丹!”
凝丹期?”
陳安生皺起眉頭,看向左麵屋頂的那個黑衣老頭,心中大感不解,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招致凝丹高手出場。
然而就在他不解之時,前方鐵騎中,突然有一騎踱步走出,馬背上的人摘下麵具,露出一張陰鷙麵孔,冷笑道:“世子殿下,您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原來是你,難怪……”
陳安生頓時恍然大悟。
前方來人,根本不是什麽巡夜將士,也不是那青樓派出的打手,而是當初負責押送他的那個陰鷙臉將軍。
知道對方身份後,陳安生反而出奇地不慌了,語氣平淡說道:“我還以為你死了。”
哼。”陰鷙臉將軍冷笑一聲,“我一直以為,世子殿下是個頂天的蠢貨,沒想到,上次居然還耍了我一道,的確,本將軍差點就與那歸元宗的弟子拚了個你死我活,不過好在最後關頭上,我們解開了迷惑。”
世子殿下,看到我還活著,你想必很失望吧?”
陰鷙臉將軍嘴角勾起揶揄弧度。
陳安生平靜回道:“有那麽一點,不過,無所謂,你早就在我的必殺名單上了。”
必殺名單?哈……哈哈……你還真是夠異想天開的,你覺得自己今日,還有機會活著離開?”
將軍冷笑。
陳安生淡淡回答,“我在你的手中,已經逃走兩次了。”
是嗎?”
將軍聞言,眼底深處不由閃過一抹陰森,“的確,以前是我小看了你,但事不過三,今日有這麽多高手在此,你還怎麽逃?”
哼。”
陳安生鼻息發出一聲冷笑,目光突然從陰鷙臉將軍的身上,移到了他旁邊的那人,道:“如本世子所料不錯,你應該是平渡城的城主吧?”
殿下慧眼,佩服。”
那人並未隱瞞,馭馬走出,揭開麵具後,露出的是一張老謀深算的中年麵孔。
此人便是平渡城城主,鎮北將軍,盧頡。
平渡城距離北涼邊關,快馬不過三日行程,此城中有甲士八萬,名義上是北涼的後盾,實則是皇帝陛下對北涼有戒心,將其安插於此。
一來用作以防萬一,二來……
便是等北涼兵變,他即可化作一把尖刀,直入北涼腹部。
當然,明麵上,平渡城還是皇帝為北涼著想,暗地裏如何,稍有頭腦者皆能看穿,隻是人人看破不說破。
而皇帝其實也不在乎別人看破,因為這本身,就是一條赤o陽謀。
看來京城那位,這次是真鐵了心要對我父王動手了,城主能聽這雜號將軍的吩咐,來此殺我,看來是對覆滅北涼的計劃,抱有很大信心嘛?”
陳安生淡淡說道,而那鎮北將軍盧頡,則是微微一笑,當作默認。
陳安生見狀,不由笑道:“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若事情敗露的話,會是什麽結果?”
這個,自然是想過的。”
盧頡平靜點頭,但又展顏一笑,“所以啊,我們必須要殺了殿下,這樣的話,事情就不會敗露了,或者說等到敗露之時,北涼也已經回天無力了,殿下說,是不是這個理?”
陳安生點頭,“是這個理。”
盧頡微微一笑,繼而說道:“那殿下,是要自盡呢,還是負隅頑抗,被亂刀砍死?”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陳安生道。
盧頡攤了攤手,“嗯,確實很艱難,不過,殿下必須要選擇。”
陳安生點了點頭,突然古怪笑道:“這兩種選擇,太艱難,我還是選第三種吧。”
第三種?”
盧頡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抱歉,在我這兒,沒有第三種。”
陳安生衝他笑了笑,“但是在我這兒,有第三種。”
哦?願聞其詳。”盧頡嘴角帶著一絲玩味。
陳安生看著他,笑道:“我的選擇是,活著逃出去。”
活著出去?”盧頡聞言,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殿下怕是在開玩笑吧,以您現在的處境,已經是插翅難飛,談何活著離開?”
是嗎?”
陳安生摸了摸鼻子,“插翅難飛,不見得吧?”
不然呢?”
盧頡反問。
陳安生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將目光望向天空,然後張嘴。
那陰鷙臉將軍見狀,不由想起他在牢車時逃走的情景,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但為時已晚,陳安生那一聲大喊,已經出口。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他喊出的三個字。
筋……鬥……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