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正主入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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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涼王府修建在望月山上,依山傍水,占地遼闊。

    一路進去,入眼亭台樓閣數不勝數,假山,橋梁,應有盡有。

    而那條主廊道,更是百轉千回,曲折離奇。

    若是無人引路,一般人闖入府中,怕是幾個來回就已經暈頭轉向。

    這絕非危言聳聽,因為在王府中,就曾出現過很多起這類事情。

    眾所周知,人屠陳刀滅六國,鎮壓江湖,結下的仇家不計其數。

    早些年,前來複仇的死士也如過江之鯽一般,源源不斷,可絕大多數連人屠的麵都沒有見上,就在這遼闊曲折的王府中迷失方向。

    故而那幾年,北涼王府內部圖在外界黑市中,甚至都賣到了一張白銀千兩的驚人價格。

    清靈公主身為皇室子女,見過的世麵不用多說,可即便是在皇宮裏生活了十幾年的她,行走在這廊道百轉千回的北涼王府中,也不禁暗暗驚心。

    難怪朝廷中,那些個文武大臣,如約好了一般不竭餘力地向皇帝諫言,皆是要除了這北涼禍患,敢情還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北涼三十萬鐵血軍團,被外界譽為陳姓一家之軍,這已經是誅心言論。

    而這北涼王府的規模更是世所罕見,可以說王朝中七大藩王裏,就是另外六位皇室宗親的府邸加起來,也沒他這一個異姓王的府邸遼闊,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狼子野心,人屠陳刀,我定要幫父皇除了你這國賊!”

    清靈公主看著走在前頭的佝僂老人,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隱鬼道人一路上,與北涼王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或許是怕露出端倪,他盡量少言慎行,而陳刀隻當他是舟車勞頓,生了疲憊,故而也就不再多話。

    半炷香後,他們總算來到了王府大堂,廚房飯菜已經備好,他們落座之後,管家王喜便吩咐丫鬟上菜。

    飯菜備到一半時,有三人聯袂而來,“義父!”

    三人入了大堂,當先朝陳刀拜了一拜,陳刀微微一笑,“來得好,正等你們吃飯呢,對了,這位就是你們的弟妹,清靈公主。”

    三人聞言,連忙轉身,朝清靈公主拱了拱手,“見過公主。”

    他們並未以弟妹稱呼,因為他們隻是涼王義子。

    隱鬼道人看著這三人,微微皺了皺眉,並未說話。

    他雖知道涼王有六位義子,號一熊二豬三猛虎,四狼五鷹六毒蛇,但六人具體模樣,他卻不知。

    如貿然開口,恐露破綻,故而就幹脆作那昏昏欲睡狀。

    對此,陳刀也未說什麽,隻是叫他們落座。

    一席回門盛宴,吃得卻並無闔家歡樂。

    清靈公主內心緊張,極為拘謹,隱鬼道人恐言多有失,故作疲憊。

    席間也就陳刀與三位義子暢談。

    等宴席散去,三位義子便紛紛告退,北涼王陳刀看了眼神態疲憊的兒子,和神情緊張的兒媳婦,猶豫了一會兒,才對‘兒子’道:“本來想與你單獨說說話的,不過,看你昏昏欲睡,罷了,芭蕉院被褥新置,你要想睡,帶著清靈去吧。”

    隱鬼道人聞聽此言,目光不由一亮,直接說道:“算了,我也很久沒與你說話,睡覺不急,想說什麽?去哪兒說?”

    陳刀聞言,笑了笑,然後負起雙手,“去聽濤閣吧。”

    ……

    涼州城外,又出現一轎,雖遠不如世子回門聲勢轟動,但看那護轎八騎氣勢不凡,也能猜出轎中人身份不低。

    星夜兼程的陳安生,臉色略有些疲憊,但他依舊不願入睡。

    城裏世子回門的消息,已經傳得是沸沸揚揚,此時已經是午後,距離世子回門,有了半日光陰。

    陳安生和陳心月,皆是牽掛王府安危。

    或是心急所致,陳心月顧不得涼州禁令,直接命護衛加快行程。

    但也正因如此,在一拐角處,她這一行居然與另外一行撞了個當場。

    公子,公子您怎麽樣?沒事吧?”

    柳從德被撞下馬的瞬間,身後一眾護衛便趕忙衝了過來,一個個臉色擔憂,如喪考妣。

    他似乎被摔糊塗了,在原地呆滯了好一會兒,才破口大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龜兒哦?連本公子都敢撞,不要命了啊?”

    罵過一聲,他便趕忙從地上爬起,目光朝前一望,就瞧見那撞倒自己的一行。

    看著對方八騎護轎時,他明顯愣了一下,但也沒多想,直接撐著腰罵道:“下來,裏麵的人給本公子滾下來!”

    對不起,我家小姐不見客,這是賠你的銀兩,我等有要事,還請讓路。”

    高坐馬背的老者沒多少廢話,直接從懷裏取出一個錢囊,便朝那看似有些家世的公子哥丟了去。

    雖是賠償,但在柳從德的眼裏,卻無異於是在羞辱他,他當即大怒,“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撞了老子,賠錢就想了事?你家小姐?讓她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小姐,竟敢當街縱馬,她當自己是世子殿下啊?”

    在涼州這一畝三分地裏,柳從德除了那位世子殿下以外,可以說是誰都不服,所以盡管看出這一行似乎有些身份,但他也照樣不怕。

    那老者見他不肯罷休,不由微微皺了皺眉,當場想要動手,隻是這柳從德身後卻也跟著一位修為高深奴仆,在他意欲動手的一瞬間,那老奴便朝前踏出一步。

    氣勢驟然升起,如風如火。

    老者眉頭深皺,即想與那老奴比試一番,可轎子裏麵的郡主,卻適時開口,“算了,不要節外生枝。”

    可他們……”

    老者話未說完,轎前簾幕便被從裏掀開,陳心月探出臉來,對那柳從德道:“現在,可以讓路了嗎?”

    啊?”柳從德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丫誰啊?這麽輕易就想讓我讓路?”

    你不認識我?”

    陳心月微微蹙眉,但隨即想到,自己遠嫁江南已有兩年,這姓柳的小混蛋一時沒認出自己,倒也在情理之中。

    她歪了歪腦袋後,便重新縮回了轎子,然後對陳安生道:“得,還是你出麵吧。”

    陳安生聳聳肩,也沒廢話,直接掀開簾幕。

    而那個還在外頭罵罵咧咧的公子哥,在與他目光對視到的那一刹那,整個身體便明顯的一個顫抖,嘴巴一打瓢,罵咧話語就變成了,“我靠,你你你你……”

    陳安生一句廢話都沒,直接丟下一字,“滾!”

    柳從德當場就地抱圓,如皮球般滾到一旁。

    八騎護轎,一衝而過。

    原地,隻剩下還在地上翻跟頭的柳從德,和一眾神情尷尬的護衛。

    那個、公子啊,他們走了。”

    修為高深的老奴,適時提醒了一句。

    柳從德哦了一身,然而故作什麽也沒發生般爬起來。

    拍了拍身上灰塵後,才摸著下巴嘀咕道:“怪了,殿下此時不應該在王府嗎?難不成吃過午飯,又出來逛青樓了?”

    嗯,一定是這樣,這才是殿下的風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