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鍾冥衛們就抓住毛回到了遊樂園。

    毛的能力是讀心術，讀取別人的思想後蠱惑人心，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操控人心確實力量，但是比起張玉無條件執行命令而言差的就不知一籌了。

    而這些冥衛由於張玉的Geass誓死效忠張玉，所以心靈上的漏洞被強行抹去。毛的蠱惑對他們絲毫沒有用處，他還沒開口說兩句話，就被冥衛追上打昏了帶了過來。

    張玉轉頭跟身後的C.C.平靜說道。

    “交給你了，C.C.。”

    是的，張玉很尊重C.C.。所以決定讓她親手來解決這件事，哪怕她親手放掉毛他也毫無怨言。隻不過會事後安排人去處理掉他而已。

    C.C.默默走上前，看著軟癱在地上的毛。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是她還是默默把手塞進了懷裏。

    而毛在這個時候，卻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他抬起頭看到了C.C.，嘴裏喃喃喊道。

    “C.C.，我最愛的C.C.……”

    就算到了現在，在看到C.C.臉龐的那一刻，毛還是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他的眼中沒有憎惡，沒有仇恨，沒有悲傷和憤怒，沒有一切負麵的感情。

    ……回憶在腦海中複蘇。

    “C.C.——”

    那個在自己懷中安心睡去的孩子。

    “真溫暖——”

    她並不想無視這段記憶，也不想忘記。它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C.C.緩緩拿出藏在懷中的手槍。

    直到扣下扳機的瞬間，直到那雙眼中的生命光輝消失的瞬間，毛的臉上都一直在微笑。

    事後兩人回到了員工宿舍，C.C.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C.C.，這件事你有沒有對魯路修說起過？”

    張玉把門關上後，轉頭朝C.C.問起，他也沒跟魯路修說過這些。

    “別擔心。難道我看上去那麽蠢嗎?”

    “你隻要肚子一餓就會走來走去，從這點看來，非常蠢。”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思考方式啊。”

    C.C.佩服地感歎道。

    張玉輕笑一聲，決定不再理會她，自顧自從衣櫃裏拿出便裝開始更衣。窗外月光還很充足，今天的月亮在烏雲散開後有些亮眼，卻仿佛又帶著悲傷感覺。

    殘月將月光灑進了張玉的房間裏，將C.C.嬌媚麵孔顯露出來。

    C.C.站在窗口，仰望天空的月亮。

    “倒是你，會和魯路修去京都會麵嗎？那群人可不好打交道，他們都隻是為了複辟日本而已。”

    “我看上去那麽蠢嗎？”

    “這也未必。像你這種人，原本打算利用別人卻沒想到反被利用的例子多的是。”

    C.C.平靜地說到。

    聽到這話，正要脫下衣服的張玉停止了手上的活動，他歪下頭，凝視著坐在床上的C.C.。

    “怎麽？”

    C.C.的話又引來了張玉的微笑。

    “……看來你已經恢複到平時的狀態了。”

    “是嗎？”

    “是啊，真是不幸。”

    這樣說著，張玉再次開始更衣。他邊換邊自言自語著。

    “真是的，我還以為最近多少能太平點呢……”

    注視著他的C.C.伸手將身邊的枕頭拉了過來。等張玉換完衣服，她便立刻瞄準他的臉將枕頭扔了出去。

    “嗚……你、你幹什麽啊？！”

    “你應該慶幸我扔的不是披薩，還有之前你答應我的世界最大披薩還沒兌現。”

    “哈？”

    將對自己扔來一個白眼的張玉放在一邊，C.C.歎了氣從窗邊走了過來。

    C.C.客廳桌上的花取了一束在手中。那是精致的三葉草花束，娜娜莉送給她的。她說，這不是學生會在溫室裏養的花，所以不要緊。

    娜娜莉這樣說道，但C.C.還是被她說服了。

    從欲言又止的張玉身邊經過，他也知道娜娜莉平時會來串串門。畢竟自己在她們看來也算是魯路修的摯友了。而身為自己女朋友的C.C.卻很少出門，所以隻能她們主動上門過來看看。

    來的最多的就是娜娜莉。

    C.C.手捧三葉草向廚房走去。忽然，她想起了什麽似的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玉。”

    “幹嘛。”

    “雖然有種馬後炮的感覺。”

    C.C.用平靜的目光凝視著張玉。

    “但我再說一遍。我會利用你，直到最後的最後。”

    張玉挑了挑眉，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站在眼前的C.C.。他端正的臉上浮出微笑。

    “嗬嗬。應該說是彼此利用才對吧。”

    “不，你還沒理解這一點。我對你的利用和你對我的利用，其本質完全不同。我會將你整個消耗光，或者應該說——”

    “……”

    “如果你也無法實現我的願望，我就會離開你，成為你真正的魔女。”

    從打開的窗口吹進一陣冷風，拂動了二人的頭發。

    “我雖然想對你說，想回頭就趁早。但事實上你已經無路可退了，從你答應我的那一刻開始。所以現在我告訴你，你已經與惡魔締結了契約。”

    白色的三葉草花在C.C.胸前晃動。

    終於，風停了，二人的發絲靜止下來。

    C.C.凝視著張玉。張玉則用估價似的目光注視著C.C.。

    隨後，張玉扭過頭，將目光從C.C.身上移開。

    “你這話確實說晚了。”

    C.C.的目光沒有動搖。

    張玉用餘光瞥了她一眼。

    “既然你這麽說了，我也告訴你。C.C.，雖然與你沒有正式締結Geass的契約。但是可不要把我當做上門普通人，我可是神的使者……”

    “……”

    “我會實現我的願望，但如果最後你自己改變了主意可不能怪我。”

    “……”

    “信或不信都是你的自由……但是C.C.，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別忘了。所謂惡魔，原本就是貪婪的東西。神與惡魔聚在一起，究竟會發現些什麽呢？這誰也無法預料對吧。”

    說完，張玉依然微笑著。

    C.C.也忽然笑了起來。

    “真受不了你。”

    “如果明白了，就別再說那些廢話了。”

    “也好。”

    C.C.點點頭，轉身離開去廚房找吃的了。

    （據說是日本北部的傳說。）

    溫室中，娜娜莉這樣告訴自己。

    （三葉草也代表戀人呢。）

    （是嗎。）

    （是的，口關世子告訴我的，隻是，這故事有些傷感。）

    （是什麽樣的？）

    （嗯，記得……秋和伊呂波是一對戀人——但是秋在趕去見伊呂波的途中，被狂風卷走淹死在了湖中。）

    （……）

    （秋的屍體，被水衝到了伊呂波的身邊……伊呂波悲痛之下，用鎖將秋的屍體和自己的身體鎖在一起，跳進了湖裏。他們同時帶著二人最喜歡的三葉草。這樣一來，第二天早上，湖的周圍頓時開滿了三葉草的花。）

    （也就是所謂的悲戀啊。它雖然象征幸運，但根據場合的不同，有時也是不祥的花呢。）

    （是的，但是口關世子說，這也表示了深深的思念。所以，三葉草代表了對某個重要的人的想念。）

    （原來如此。）

    那麽這花應該是最適合自己而不是毛的花了吧——C.C.這樣覺得。重要的人……根本不存在。她也不會讓這種人存在。契約不能介入感情，也沒必要介入感情。所以，最後自己才會對毛開槍，才能夠對他開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