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感覺差不多了，所以慢慢的開始問一些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這個你們一天大概要噴塗多少個文件櫃？”

    其實這個數目，張小凡心裏還是有一點底的，不過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大概300來個吧，有時候也會400來個，這個不是很確定，有的時候多，有的時候少。”

    “這麽多啊，那你們老板挺賺錢的，想必你們的工資也是非常的高啊？

    哎！羨慕死我了，像我這個做技術的，一個月才3000多工資，畢竟你們可能隻有一半了！”

    張小凡隨意的感歎了一下，然後搖頭歎息，看著章華，顯得非常羨慕。

    章華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雖然他的工資並沒有達到6000多7000，但是怎麽也有5000多，相比張小凡所說的3000多，確實要多不少。

    很多人在知道自己工資比別人高的時候，心裏其實是非常舒服的，特別是看著張小凡打扮，怎麽都向做一個坐辦公室的。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喜歡好高騖遠，我工作多少年了。”

    邊說還邊搖頭，一副指教的樣子。

    “我從大學畢業，現在有兩年了，那些同學工資也就三千四千的，這已經很高了，比起章師傅來說，都不是他一星半點。

    還是要有技術啊，最好是有獨門技術，所以我現在一直在努力。”

    “這樣子才對嘛，技術是一天一天積累的，是吧！”

    張小凡又吹捧了一會兒。

    然後又接著問自己想問的一些問題。

    “今天噴的是他們的塗料吧，你們這一天，也要用十五六件塗料啊。”

    “怎麽說呢！我感覺他們的用量要大很多，以前連續個把星期都用你們的塗料，一天200個櫃子，大概十二三件塗料吧……。

    現在一天做300多個櫃子，大需要30來件。”

    章華眼睛轉來轉去，似乎在回憶一些數字。

    但是張小凡從中得到很多，想要的信息。

    比如。

    以前連續一個星期使用，就說明現在很難有連續的時間，使用至美新材料的產品。

    以前一天200個櫃子，現在一天300多到400多個櫃子，也就說明他們的產量一直在提高。

    從章華的話中可以體現出來，至美新材料產品的噴塗麵積，要比另外一家要好得多。

    “今天呢？”

    “今天？哦，用他們的。”

    “這些都是今天噴的嗎？已經這麽多了，看樣子你們的效率是非常高啊。”

    “這是今天的，今天的還在後麵呢，這是昨天做的。”

    “這幾天看樣子全部都是用他們的塗料啊，我們的業務員，看樣子得更加的努力了，要讓你們全部用我們的產品就好了。”

    “你們的產品是沒有問題的，確實是你們業務員可能不努力。”

    這一下張小凡就知道了，眼前的這些櫃子絕對不是用他們的塗料做塗裝的，但是上麵卻打印了至美新材料的印記。

    不過由於後麵有個人在幫他收集證據。

    所以他必須要，是很實際的問出來。

    “這批櫃子是他們的塗料塗裝的嗎？”

    “對啊，這段時間都是他們的，你們的兩三天就噴完了！”

    “我剛剛看到外麵好多黃色箱子是他們的吧？”

    “是啊！”

    張小凡這一下就了然了，等一下過去看一看是哪個廠家的，把名字給記錄下來。

    “他們還用那種紙箱啊，我看他們紙箱外麵都沒有鍍膜的，這種紙箱的話，下雨天就立不住了，如果放個幾層，很容易就倒掉。”

    “就是這樣的，很煩躁，如果一下雨，天氣潮濕，他們這些紙箱就全部軟趴趴的，一個晚上就全倒掉了。

    還是你們的那個紙箱好，看起來都舒服，幹幹淨淨的。”

    章華立馬覺得深有同感，都還不忘誇一誇張小凡的產品。

    誇人這種事情也是相互的，你誇我，我誇你，花花轎子眾人抬。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張小凡不斷遞著煙，章華也不斷的抽著。

    兩個人一聊就是二三十分鍾，不過張小凡非常奇怪，一個工人居然可以在外麵跟人聊天，聊二三十分鍾。

    看樣子這家公司的管理也不怎麽樣，不怎麽嚴格。

    “章師傅真是不好意思，一聊就忘記時間了，害的你離開崗位這麽長時間，萬一被人發現了也不好。”

    張小凡看了一下，該問的問題問的差不多了，該收集的證據至少人證這一塊應該是沒問題了。

    等一下，隻要再到處轉一轉，搜集一下物證，就基本上差不多了，所以，轉換話題，準備結束聊天。

    “這有什麽，我們一個噴塗設備有三個人，如果一個人一天到晚拿著噴塗的槍，那不要累死啊。”

    張小凡恍然，原來是這個樣子，這確實是一種方法。

    本來一個噴塗櫃，兩個人就足夠了，正反兩麵同時噴塗，但是如果真的兩個人噴塗一天，手確實是非常的勞累。

    如果有三個人的話，就比較好解決了，兩個人工作，一個人可以休息，然後大家輪著來。

    這樣確實可以讓人的手部放鬆一下，不至於工作工作就出了毛病。

    “那你們老板還是挺體恤你們的，我看過很多其他公司，他們也就兩個人用一台設備，那樣都會很累。

    章師傅，你這可是讓人羨慕死了，工作輕鬆不說，工資還這麽高，我都想來做你們這個活了。”

    “哈哈！我現在就是教你，你也不會啊，這種技術活，你們這個細皮嫩肉的，可是做不來。”

    “所以隻能羨慕啊！”

    既然這個章華現在有空，張小凡幹脆讓他帶著張小凡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章華已經被張小凡誇的找不著北了，所以張小凡提出的要求，自然是應允。

    由於車間裏麵不能抽煙，張小凡直接拿出一包新的煙，遞給了章華，他假意的推辭了一下，在張小凡的堅持下，還是收下了。

    然後就更加熱情了，這家公司的管理非常的不嚴格，他帶著張小凡到處走，甚至連庫房都去了。

    簡直讓張小凡目瞪口呆，這麽容易，不過看完之後，張小凡就更加憤怒了。

    至美新材料的產品，在這家公司所使用的比率，與他猜想的更加的低。

    簡直是不到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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