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最佳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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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裏安的心中已經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過他還需要其他人的配合來演一出戲。
左拉為娜娜單獨的開了一間房暫時住下,反正一切花銷費用都算在自己好朋友的頭上,他也沒有什麽心理壓力。
安頓好對方之後,他把左拉拉到自己的房間裏,並且說出了大膽的計劃。
“由我扮演你的仆人,然後你假裝從巴黎而來的伯爵朝他興師問罪?”
左拉終於知道加裏安的想法有多大膽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怕是瘋了,假裝伯爵?被查出來可是要進監獄的!”
加裏安白了他一眼,開導他,“所以要把謊話給編圓了。你以為他們會不知道馬蒂爾德公主抵達魯昂的消息嗎?你以為他們不知道今晚福樓拜和馬蒂爾德公主會去魯昂市中心的歌劇院嗎?米法子爵一定收到了風聲,他會準時的出現在歌劇院之中,並且試圖在公主麵前混臉熟。”
“然後?”
“然後就是最關鍵的一環,我們去拜托福樓拜先生,希望能夠跟隨著馬蒂爾德公主一同進去。既然他答應邀請你,我和凡爾納,這個小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加裏安提醒好友,“記住,到時候我的身份就是巴黎伯爵,宮廷近臣。而你的角色是被米法子爵欺負的管家。”
他站在鏡子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滿的皺著眉頭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得換一身晚禮服,把自己打扮的足夠像一個伯爵。”
他把手伸到了左拉的麵前,理直氣壯的說道,“給錢。”
“蛤?”
“難不成我幫你還要自己出錢嗎?你看過哪個有錢人自己走路去歌劇院看表演的?”
左拉心疼的說道,“那你……要多少?”
“全部。”
第二天一大早,加裏安和左拉直接拜訪福樓拜,說出自己的不情之請。當他聽到米法子爵逼良為娼的惡行之後,也感到很憤慨,並且表示願意幫這個小忙。
“馬蒂爾德公主為人善良,不會拒絕這個要求。”
接下來他又馬不停蹄的趕到魯昂的馬車行,租賃了一輛豪華馬車,並且標配了馬車夫,然後又定製了一套昂貴的西裝,將自己收拾的體麵,盡量看上去像一個優雅體麵的貴族。
一天的功夫下來,五百法郎全部花銷在這些東西上,幸虧這些錢全是左拉的,加裏安花起來也不心疼。
“但是我心疼啊!”
坐在一天兩百法郎的馬車裏,左拉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尤其是麵前衣著光鮮自詡加裏安伯爵的家夥,他心中一邊一邊的默念要冷靜下來,別做傻事。
“心疼什麽,這些花銷待會都會連本帶利還給你的。”
加裏安鄙夷的說道,他稍稍探出頭望向前麵寬敞舒適的馬車,福樓拜和馬蒂爾德公主正坐在裏麵有說有笑。
果然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
凡爾納也安慰左拉,“別擔心了,雖然這個計劃很大膽,但是我們有馬蒂爾德公主在背後撐腰,他們不敢做什麽。”
“謝謝你的安慰,凡爾納,但我還是心疼丟出去的金法郎。”
左拉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卻疼的齜牙咧嘴,隻好依照他的叮囑,安靜的等著看好戲。
“待會到歌劇院的門口,你就知道為什麽要這麽昂貴的花銷了。”
加裏安慢慢閉目養神,思考著等下應該如何要挾那位沒見過大世麵的子爵。心裏默默念叨,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什麽叫戲精學院畢業的。
抵達了魯昂市中心歌劇院之後,左拉在真正的見識到了歌劇之都的魅力。塞納河的柔波裏掩映著歌劇院的倩影,整座四方形的建築精美細致,金碧輝煌,被譽為是一座繪畫、大理石和金飾交相輝映。
奢華的讓他恍然以為站在即將完工的巴黎歌劇院麵前。
左拉扮演著仆人的身份,並未與凡爾納和加裏安一起同行,他神態平靜的走到馬蒂爾德公主麵前,朝著她微笑致敬,表情自然的跟著兩人一起踏上台階。
歌劇院裏早已經擠滿了一群想要目睹公主風采的魯昂上流社會人士、
市長也特地帶著夫人前來,馬蒂爾德公主能夠拜訪魯昂,是他們最大的榮幸。
米法子爵也混跡在一幫人中,他豔羨的看著馬蒂爾德公主身邊三位男士正在和市長一邊走一邊有說有笑,心想什麽時候才能像他們一樣。
魯昂歌劇院最大的包間已經被馬蒂爾德公主預定了,米法子爵隻能去小包間聽歌劇,然而就在他準備轉身的那一刻,他聽到身後的市長說道,“米法子爵,這位先生要找你。”
“找我?”
米法子爵激動的轉過身,能跟公主身邊的巴黎權貴搭上關係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的爵位不過是花錢買來的,在那些真正的巴黎貴族麵前,自己永遠隻是一個小角色。
然而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朝他走過來時,米法子爵卻並沒有從他臉上看到半點和善的神色,而是一種冷漠的眼神,帶著敵意。
米法子爵喉結滾動了一下,惶恐不安的問道,“請問您是?”
加裏安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漠的說道,“我是加裏安伯爵,正如你所見,馬蒂爾德公主的朋友,也是歐仁妮皇後的宮臣。”
原本他想添加一個元老院議員頭銜以標榜波拿巴保守黨的正統,但是想到議員最低年齡為35歲時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純正的巴黎口音,高檔灰色斜紋麵料的單排扣馬甲配上黑色的禮服,將加裏安一米八的身高襯托的優雅得體。再加上與巴黎社會名流談笑風生鍛煉出來的從容,第一麵的確會讓人誤以為是巴黎而來的貴族,還帶著與生育來的優越感,輕視巴黎之外的其他人。
在他們眼中,除了巴黎之外的都隻能算鄉紳,配不上貴族的稱號。
聯想到剛才他與馬蒂爾德公主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米法子爵並不懷疑他所說的謊。而是遲疑的問道,“請問加裏安伯爵找我有何貴幹?”
“噢。”
他拖著懶散的長音,表情上卻是一副貴族的做派,冷漠的打量著麵前惴惴不安的子爵。
“說實話,我並不太喜歡離開巴黎太久,因為對於我們而言,其他地方的所謂貴族,都是鄉巴佬。”
“所以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我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果然來者不善,米法子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他不安的問道,“沒這回事吧,不知道我哪裏不小心得罪了加裏安伯爵呢?”
哼。
加裏安刻意的上前一步,比米法子爵搞出一截的他眯起眼睛,收斂了剛才紈絝貴族的做派,一字一句的說道,“之前你的仆人在大街上把我的管家打了一頓,您這算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嗎?”
米法子爵慌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肯定有什麽誤會……加裏安伯爵,我會妥善解決的。”
顯然米法子爵八麵玲瓏的回答沒有讓加裏安感到滿意,他收回拳頭攤手說道,“算了,既然米法子爵覺得是一場誤會,那我找馬蒂爾德公主去評理,順便多嘴一句,她比較護短。”
“等等。”
米法子爵連忙攔住加裏安,他突然想起之前仆人匯報,抓走某個賭鬼的女兒時被阻撓,心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加裏安伯爵能把事件的經過詳細的告訴我嗎?我會妥善處理的。”
米法子爵神情嚴肅的說道,“對加裏安伯爵的冒犯,我深表歉意,之後我將會親自登門謝罪。”
欲擒故縱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加裏安並沒有直接給對方一個答案,而是冷淡的轉過頭,撇下一句話便往歌劇廳的方向揚長而去。
“道歉有用的話,就不需要警察了。”
帶著巴黎貴族與生俱來的高貴和不屑,補充了一句,“到底犯了這麽錯,你自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