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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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肯定是以後人在趙佶的背後給其出謀劃策,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卻是讓高俅有些想不到了,因為可能的人選太多,而這些人也都有各自不符合的地方。
首先是曾布,可是曾布一向跟趙佶不是很合得來,最早的時候曾布甚至是站在向太後一邊跟趙佶作對的,雖然現在沒有這樣做了,可是卻也不會直接跟趙佶和好。更重要的是。曾布的計劃之可是要坑折家那些將門一把的,這其高俅是很重要的一個棋子,自然不可能給趙佶出這種主意。
其次是王皇後,王皇後的心計如何,本來高俅並不知曉,可是之前在麟州從薛海那裏得知了一些事情,王皇後很是不一般了。可是剛才高俅去見王皇後的時候,王皇後的神色卻是不對,如果是她給趙佶出的主意,那不應該是對高俅那個態度了。
類似的有能力做這件事情的人還有很多,不過卻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辦法可以將他們排除掉。如此一來,高俅反倒是想不明白是誰在趙佶背後給他出謀劃策了。
不過不管是誰在給趙佶出謀劃策,對於高俅來說其實並不是十分的重要,反正那些功勞他是一點兒都不想要的,不然他也不會有辭官歸隱的打算了。如果真的借著這一次的戰功位的話,算是曾布短時間內不會致仕,可是也一定壓不住高俅了,到時候高俅想要隻手遮天,其實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可惜的是高俅對這些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隻要大宋能夠祥和安泰,其實算是不能平定四方,其實高俅也並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隻不過女真人那邊確實是一個da ma煩,如果不能解決,‘祥和安泰’隻能是一場空想。
現在趙佶不是說不解決女真人這個da ma煩,隻不過是不用高俅去解決這個麻煩了,在這方麵高俅其實並不是十分的介意。唯一讓高俅不放心的是,折可適固然是一代名將,可是在經曆過滅西夏的戰事之後,他未必還有心思跟遼國死戰了。
而童貫這個人是個什麽德行,其實高俅並不是十分的了解,畢竟兩人之間的往來也不是很多。可是不管原先的正史又或者說是評話之,對童貫的評價都不是很好,所以說對於童貫做監軍,高俅其實也是有些反對的,可是卻又沒有合適的理由,因此隻能作罷。
從皇宮之出來以後,天都已經黑了,如果不是因為如此的話,其實高俅還是想去找趙玉兒說一些事情的,不過既然天色已晚,他的身份也實在是不合適在宮留宿,因此便直接離開了。
不過高俅也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張千驅車往曾布的府邸去了,隻不過曾布好像還沒有從皇宮內議事完,因此高俅便在曾布的門口多等了一些時間。
等到曾布回來之後,看見了站立在自家門口的高俅,自然覺得十分的詫異,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開口說道:“好了,有什麽事情,裏麵說話吧!”
曾布並不知道高俅找他是有什麽事情,不過他也明白以高俅跟他的關係來說,如果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肯定是不會來找他的,因此也不等高俅開口,便直接邀請高俅進自家的宅邸了。
曾布這邊高俅曾經來過,不過這一次來感覺跟一次卻是不大一樣,次來的時候曾布這裏十分的冷清,不過今天卻是偶爾有幾個小孩子跑過,大人也是有不少,顯然是曾布的那些子孫搬了回來。而由此深究,為什麽會是如此,高俅卻是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跟著曾布到了他的書房,將張千留在了外麵,高俅隻身跟著曾布進入了書房。
轉過了書案,曾布坐到了自己的座椅之,然後招呼著高俅坐在一邊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高大人夜晚來訪,想來應該是有要緊的事情才對。不過今天高大人離開的較早,具體是什麽事情老夫卻是有些猜不到了,不知道高大人可有什麽想說的嗎?”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皇召見,言說遼國之事另外選派他人,這件事情……曾老大人您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高俅也懶得在這個時候與曾布兜圈子,開口便將自己今天的遭遇說了一遍。
而在聽完了高俅的陳述之後,曾布也是愣住了,顯然是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皇的意思是讓折可適和童貫他們接手遼國的事情?可是這樣一來,那計劃不……高大人,你應該明白老夫定下這個計劃的初衷,如果你要是不去的話,後麵估計是很難達成目標的了,這樣一來,那對付遼國和女真,又有何意義呢?”
“曾老大人,您這番話我卻是不認同的。”高俅自然知道曾布說的是借機削弱折家那些將門的事情,也沒有要拐彎抹角的意思,直接開口反駁道:“要知道,遼國和女真才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而折家他們,說句不好聽的,算是真的有什麽舉動,可是也不會掀起什麽太大的風浪,充其量是禍亂三、五個州府罷了,而遼國和女真若是有所動作,肯定不是這樣能結束的,孰輕孰重,您應該清楚才是。”
“孰輕孰重,老夫自然是清楚的。不過如果能夠防患於未然,老夫也沒有不做的理由,隻不過現在你已經答應了皇,這件事情卻是不好辦了。隻是老夫不明白,你真的放心嗎?”
曾布自然是知道高俅說的是對的,不過很多事情其實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明白的,算是有道理,其實也未必有什麽用處,因為具體到現實之,其實並不一定會按著道理行事。
“曾老大人您可真是……何必明知故問呢?如果我要是真放心的話,還會來找您嗎?”
被曾布一句話戳要害,高俅也是沒來得及防備,不過隨即釋然了,反正最終都是要說出口的,早說和晚說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不同,相反的,現在說出來他反倒是心安了很多。
“你這倒是一句實話,隻不過遼國那邊的情勢,實在是……”
曾布倒也沒有因此嘲笑高俅,說到了正事,他也認真了起來。
這一次遼國的事情,著實是難辦。不隻是遼國和女真人之間的爭鬥,更有大宋內部的派係之爭,再加大宋還要圖謀遼國和女真,說起來可真的是亂成一鍋粥了。
遼國和女真人那邊不提,單說大宋現在部屬在北部的軍力,組成可是十分的複雜的。除了本來駐守在北邊的北路禁軍以外,王厚帶去的那些京畿地區的禁軍也算是不少,再加呼延家等將門過去協防,現在雖然說還沒有徹底亂起來,也隻不過是因為還沒有趕出事罷了。
北路禁軍很早以前已經沒有多少的戰力了,可是不管怎麽說,他們的責任是防守大宋的北部邊疆,因此算是實際戰力不怎麽樣,可是人手還是有不少的。簡單來說,北路禁軍現在是一個花架子,真要打起來指望不,但是一般時候充充門麵還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不管怎麽說北路禁軍都算是‘地主’了,因此雖然知道王厚等人不好招惹,也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成天憋著一口氣。
眼見著北路禁軍如此,王厚和呼延家的那些人自然是有些瞧不北路禁軍的,隻不過同朝為官多少還是有一些情麵可講的,所以現在還沒有鬧出什麽矛盾。
隻不過等折可適帶人過去之後,肯定是要出亂子的,畢竟折可適雖然是一代名將,可是也做不到力壓同儕。曾布最開始定下讓高俅全權處理這些事情,其實也是考慮到各方麵的協調問題,有一個分量夠重的朝廷大員坐鎮邊塞,肯定是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的。
而且高俅對於全盤計劃都是十分的清楚,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情都是心裏麵有數的,這也能夠保證曾布的計劃順利的進行,可是現在高俅撂挑子了,當今皇也另外找好了人選,接下來會如何發展,曾布卻也是拿不準主意了。
尤其是當今皇私下接見高俅,已經將事情定了下來,曾布現在想要補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他唯一能夠做的,是和高俅一起考慮接下來到底是該如何去挽回這一切,讓事情的走向盡量的能夠符合他們的心意。
其實高俅心裏麵也是有一些想法的,不過他考慮問題的角度跟曾布還是不大一樣的,他在乎的,隻不過是遼國和女真人怎麽處置罷了。
當然高俅想的是較簡單的,現在王厚在北邊,武鬆也在北邊,算是不通過折可適,高俅也可以告訴武鬆他們對完顏阿骨打那些人不要留下活口。隻要是完顏阿骨打這些人死了,其實事情要簡單的多了,至少在高俅的認知當,事情要簡單很多了。
至於說日後會不會再有一個‘完顏阿肉打’、‘完顏阿皮打’之類的人出現,那已經不是高俅需要考慮的事情了,畢竟他隻不過是一個凡人,不是那種故事之‘仰知天,俯察地理,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決勝千裏之外’的人物,世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能走一步想一步的已經是超出常人了,走一步想三步的是人人,而那種走一步算計到自己死的,那不是人,是妖。
高俅之所以一直希望能夠解決掉女真,其實還是因為他知道在原本的曆史女真人對大宋造成了多大的創傷,可是在解決了女真人之後還會出現什麽,高俅並不清楚,也沒有任何的興趣去搞清楚。
可以說,高俅之所以能夠混到如今的這個地步,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知道得失之間應該如何的選擇。
在聽完了高俅的想法之後,曾布便沉默了,“這麽說……你是打算跟那個什麽武鬆寫封信,讓他去幫你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其實也不算是幫我,說到底,還是為了大宋。畢竟咱們是禮儀之邦,可是這些禮義廉恥跟那些茹毛飲血的番邦外族講,其實是對牛彈琴,如此一來,倒不如快刀斬亂麻了。”
高俅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不過他心裏麵清楚,這件事情他是非做不可了。
“嗯!你說的這些其實都很簡單,可是北路禁軍和王厚以及折可適他們之間如何調和,這卻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若是解決不了,恐怕事情會有所反複啊!”
說不反對高俅的想法,隻不過曾布想的和高俅想的重點並不一樣,所以兩人之間也沒有衝突那一說了。
“在他們之間調和……可是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啊!”高俅對於這些事情可是看得曾布清楚,畢竟從始至終他都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完了章惇、曾布這些人之間的爭鬥,“要說爭鬥,其實是避免不了的,不說折可適這些武將,算是臣之間,又哪裏真的會相安無事呢?隻要能夠維持表麵的安定,其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大不了到時候讓折可適居調和,北路禁軍和往後他們分開行事,想來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
“這倒是……哈!你這個小子,老夫都已經要辭官的人了,你還想著教訓我不成?”本來覺得高俅說的話有些道理,可是隨後卻發覺高俅連自己都帶進去了,曾布可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你說的確實也是個辦法,不過還不夠穩妥,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你覺得讓皇禦駕親征如何?”
“禦駕親征?曾老大人您是瘋了不成!”
聽完了曾布的話之後,高俅立刻被驚住了,驚的他直接站起了身來。14(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