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會談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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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逸離開不到五分鍾,就給朗普特辦公室答複,王嘯願意與朗普特麵談。而且越快越好。
朗普特辦公室答複,隻要王嘯到了米國,朗普特先生都可以抽出時間來,與王嘯詳談。
雙方約定於8月5日上午10時,朗普特在百宮接見王嘯。
確定了王嘯會來,米國情報機構就全力運作了起來。
“希望他不要偷渡入境,不要給我光明正大的抓捕理由。否則就太不好玩了!”中情局局長施萊辛格端著咖啡,輕抿了一口,然後對著手下感歎到。
對於這些科技狂人,施萊辛格自認是很了解的。他們總是無上的崇拜技術,相信技術,總以為憑著某幾種技術就能製霸全球。可那不過是小說電影罷了,再說小說電影中的那些科技狂人的瘋狂計劃,最後不都是被特工們粉碎了麽?
那些科技狂人永遠不知道,最厲害的黑科技,永遠是掌握在國.家手中。就算本來不是,最終也會是。強大如米國,現在有無數種的方法將進入視野的有用技術納入掌控中。僅某一方麵的科技突破,無論如何了不起,如何威力巨大,總歸是要被這世界更巨大的慣性吞噬掉,融合到現實當中,有的還能冒兩個泡,有的泡都冒不起一個。
對於盛世科技展示的天氣控製能力,施萊辛格一點都不緊張。武器拿在科學家手中沒什麽用,不過是一項技術罷了,隻有掌握在正客手中,才能成為殺器。
很快,施萊辛格的咖啡都沒有喝完,就收到華夏傳回來的機票預訂信息。8月4日下午燕京飛華府的米國航班裏,有姓名為王嘯的30歲中國籍男子的訂票,普通的經濟倉。
針對這信息,施萊辛格的手下們迅速按照方案行動了起來。當然,這隻是他們無數套方案中落地的第一套方案。
……
……
錫都市,8月4日上午,第二轎車修理廠的維修車間。
機修三組組長看著前來請假王嘯,聽說他要請三五天,就不怎麽高興,聲音就大了起來。
王嘯是三組的主力,是三組的寶,但人沒什麽脾氣,好拿捏。所以盡管王嘯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三組組長的主心骨,但他都是不怎麽給王嘯臉的。
每天上班,隻要看到王嘯,三組長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跟領導說話都要大聲一點。那必須的,沒有三組搞不定的問題修不好的車,而且又快又好,你個小領導就不要對我這組長指手畫腳的了。
而如果王嘯休息,別說對領導,就算對一組二組組長,甚至是他們的得力手下,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大家都已經總結出他這一規律了,但他不自知。總是要找機會拿捏一下王嘯,看王嘯有些靦腆的笑,算是接受了批評,他才心滿意足。
看他不太高興,似乎不願意批假,王嘯道:“組長,如果不方便的話,那我就直接辭職吧!”
王嘯就這樣,雖然這工作於他可有可無,但該他做的,他就一絲不苟的做到。有事,該請假他就按規矩走流程,該向誰請向誰請。不幹了,該辭職辭職,該站最後一班崗,那就站好了再走。
一聽要辭職,三組長立馬就變臉了,賠笑道:“不至於,不至於,請幾天假有什麽不方便的。現在工作難找,不要輕易想著辭職。你有事就去辦,我會安排人幫你頂著的。”
二組長聽到三組長說安排人幫他頂著,心裏嗤笑,你是怕他不來幫你頂著吧,還幫他頂著。
插嘴問道:“阿嘯這是要去哪兒啊?回家相親嗎?”
“哦,沒有,有點事,去米國一趟。”王嘯隨嘴答道。
啪一下,三組長就抱著腳跳了起來。聽到王嘯的回答,他手上一滑,拿在手裏的扳手就掉了下去,砸到了腳上。
其他人的反應雖說沒有三組長那樣誇張,但也多半是不信的。一個小修理工,來請幾天假,理由居然是去米國,你當米國是你家還是你家旁邊的菜園子,你說去就去啊?
對於在錫都做著修理工的他們來說,燕京都是很遙遠的存在。
可看王嘯那表情,又不像說大話。
剛好那個前台接待在跟個修理工說著客戶的要求,也聽到了王嘯的話。一下就恨鐵不成鋼了起來:你這幾個月,賺夠了去米國的飛機票錢沒有啊?就想著去米國!不知道去爭取更多,那你也得要把手裏的省著點花呀,這樣你怎麽可能買房子?你不買房子,我……
突然發現自己又想多了。恨恨的瞪了王嘯一眼,抱著文件夾,昂著頭,蹬蹬蹬的走了。
隻有鮑家才對王嘯實心,問王嘯道:“你要去米國錢夠不夠?不夠我卡上還有幾萬塊,一會兒你走的時候我們一起出去,我取給你。”
王嘯看著誠懇的他,笑道:“沒事兒,錢夠的。”
鮑家才算是王嘯在這修理廠最要好的朋友了。王嘯喜歡他的實誠、豁達,而他也喜歡王嘯性格好,敬佩王嘯的技術。平時吃飯做事,他倆都經常一起。
王嘯請完假,離開了修理廠,坐上了錫都至燕京的航班,他將在燕京轉機直飛華府。
從王嘯到達燕京的那一刻起,王嘯就已經被某機構鎖定了。到他上了飛機,已經有兩人在他五米內監視他了。
就在王嘯訂票後沒多久,他的資料就已經擺上了施萊辛格的案頭。但在華夏收集到的王嘯資料,讓施萊辛格大跌眼鏡,幾乎懷疑盯錯人了。
他想過王嘯在華夏所擁有的身份,甚至和下屬談論過,但沒想到王嘯居然是個汽車修理工。而修理工之前,更是五花八門的各種簡單的體力活幹了個遍。
而根據工作人員的反饋來看,他也沒有任何隨行人員。
直到航班落地,前來接機的李思逸和王嘯緊緊的擁吻在了一起。施萊辛格才確定,這王嘯,就是他們要的王嘯。
機場,深情的凝視。
然後,深深的擁抱。
王嘯是如此用力,李思逸覺得都要被王嘯勒得氣都喘不過來了,王嘯像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
唇,不由自主的就黏在了一起。
雖然他們的心靈離得很近,但一轉眼,已經快三年沒有見過麵了。三年的思戀與渴求,都熔在這深深的擁吻裏了。
仿若宿命,在認識他以前,她一直潔身自好,她看不上身邊出現的任何男人。認識他以後,她的心神就全在他身上了,更不可能有任何男人能走近她了。
她一直為他而等待。
直至他十八歲,他們第一次見麵。
在認識他前,她等了二十六年。而在那個奇妙的夜晚,她們有了第一次交流,認識了彼此。從那時起,到見麵,她又等了十年。
心靈再充實,肌膚也會充滿渴求。情人的觸碰,那種肌膚相親的滿足感,或許還要經過無數的進化,才能被心靈上的交流所取代。那種依偎在情人懷裏所獲得的心靈上的寧靜與祥和,或許永遠無法單獨取得。
深深的擁吻後,他們基本沒有交流,直接駕車離開了機場。
晚上,王嘯倆人入住了朗普特酒店,倆人開了一間總統套房。
隨著王嘯的到來,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的無數特工和探員就把王嘯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但朗普特並沒有讓他們動手。隻是讓他們保持準備狀態,隨時準備動手。
或許是因為朗普特覺得王嘯沒有什麽威脅,從而等與王嘯見麵後再決定處置方案。
畢竟現在王嘯已經是籠中鳥了,想飛都飛不了了。
但無論是中情局,或是安全局,抑或是聯邦調查局,都沒有發現,在他們的網中和網外圍,有一張雖疏鬆,但效率更高的網,把他們都網在了裏邊。
盛世由柳青絲管轄的員工中,有兩百多本來就分散在米國各地,現在他們都以各種理由集中到了華府,嚴密的監視著那些監視王嘯的人們。甚至安全主管柳青絲,也由基拉普提島來到了華府,親自主持反包圍圈。
王嘯對自己的安全是毫不擔心的,從上飛機的時候,他就知道有人監視著他了。可他認定了朗普特在聽他會說什麽前,不會動他。就算真動他,他也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他認為柳青絲完全是多此一舉,隻是因為不甘寂寞而來搞事的。但其他人都被她說動了,包括李思逸,所以隻能無奈接受。他知道,要憑柳青絲現在的本心,能和任何勢力起衝突,才是她喜聞樂見的‘好事’,而且最好是用激烈的方式。
一夜無話。5日上午9點40分,王嘯在陪李思逸吃過早點後,獨自步行前往百宮會見朗普特。
特工和探員們引而不發。而柳青絲則安排員工,把所有特工和探員都標記了出來,並且創造條件,把盛世人體數據收集器植入了每一個被標記出來的人。
她果然是來搞事的。
在他的辦公室裏,朗普特接見了王嘯,這個做著修理工的盛世最高領導人。鑒於王嘯可能存在的威脅,中情局局長施萊辛格和安全顧問洛佩茲參加了朗普特與王嘯的會麵。施萊辛格出任局長前是最出色的特工,而洛佩茲也是參加過多次戰爭的最優秀的士兵和指揮官,所以,他們足以應對王嘯的體型帶來的威脅。
才開始,王嘯就直言不諱的說朗普特理解錯了。
王嘯坦誠的說:“我們展示對雨的控製能力,是要說明能幫助你們應對每年無數次發生的山火,以及由颶風帶來的暴雨災害。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我過來後,你們的做法讓我很不舒服。”王嘯望了望兩旁的哼哈二將,繼續說道:“但幸好保持了最起碼的克製。”
朗普特與施萊辛格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疑問同時浮上了心頭。他是怎麽知道的?
但兩人的想法卻截然不同,施萊辛格想的是他果然是有威脅的,如果無法控製,就要消除威脅。而朗普特的想法是,下邊的人做事太不可靠了,一群專業人士,居然讓一個普通人看破了。
王嘯卻沒有管他們的想法,直接問朗普特:“朗普特先生,你知道讓我坐在這裏,跟你會談的基礎是什麽嗎?”
朗普特茫然了,這基礎可以多了去了,也可以隻是特定的某一個,他還真不知王嘯指的是什麽。
“我願意坐在這裏跟你所代表這麽多人談,是因為我們都是人類。”王嘯說,“我們和你們都是人類,是同一種東西。這是我坐在這裏跟你談的基礎。”
“願意跟你們談,是想帶著你們,包括你們管理的這片大陸上生活的人們,一起玩兒。如果你們最終選擇拒絕,我沒有任何意見。”
王嘯繼續說道:“雖然我們和你們,已經如此不同,差異已經大到你們可以稱我們為新人類。但,我,王嘯,仍然自認為自己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