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又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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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在穩穩下落,裏麵隻有顧明城和薑淑桐兩個人。
薑淑桐不說話,眼淚卻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可能被顧明城這樣一拉,薑淑桐就想把心裏的委屈說出來的衝動,顧明城聲音很溫和。
哭的理由千奇百怪,薑淑桐也說不上來她為什麽掉淚,可她控製不住自己。
“因為我撤了給陸之謙的項目?”顧明城一手插兜,轉過身子問道薑淑桐。
薑淑桐覺得顧明城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因為在薑淑桐看來,他溫和有禮,雖然他有著高高在上的氣度,可至少他表現的很平易近人,他極少發脾氣,可能這個世界上他真正在意的事情不多,能夠讓他發火的就更少了,所以,他平時看起來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可是一旦有人觸到了他的逆鱗,顧明城會處置得毫不留情。
就像陸之謙這件事情,一旦有人往他的身上潑髒水,顧明城回擊得既響亮又漂亮。
他和陸之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陸之謙隻知道叫囂,顧明城非常狠絕,這種很絕也讓薑淑桐膽寒。
“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我爸打電話,他要借陸之謙三十萬,陸之謙和我翻臉了,很抱歉,顧總,我不該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的。”薑淑桐擦了一下眼淚。
陸之謙已經在經濟上和她劃分得很清楚了,找他借錢是不可能,她自己,根本一分錢的存款都沒有。
“三十萬而已。”顧明城輕聲念叨。
薑淑桐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因為電梯已經到了一層,她想著顧總要出電梯了。
“我現在手上沒拿支票,晚上去我家裏拿。”顧明城身姿落拓地走了出去,隻留給薑淑桐一個背影。
薑淑桐愣了愣,急忙從電梯裏走了出來,“顧總,您什麽意思?”
顧明城轉身,“你去過的那個家,你知道路,下班後,去找我。”
“要有什麽代價嗎?”這句話,薑淑桐愣了好久,才問出來的。
層次如顧明城,什麽沒見過,雖然三十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薑淑桐還是覺得他不可能憑空借錢給自己,作為一個女人,除了身體,她什麽資本都沒有。
顧明城上下打量著薑淑桐,“非要把我想得那麽色qing嗎?”
薑淑桐半咬著下唇,看起來顧明城是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覺得有些難為情。
“如果以後顧總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效勞的,我一定會做牛做馬,盡力而為。”薑淑桐又加了一句。
顧明城沒說什麽,離開。
好像顧明城從來都沒有叫過薑淑桐的名字,除了先前曾經稱呼她為“陸太太”。
今天下午薑淑桐加班,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八點,她打車去了顧明城的住處。
顧明城在書房裏忙碌,拿支票的過程並沒有多麽複雜和曖昧。
拿了支票以後,薑淑桐和顧明城一同離開,兩個人進了電梯。
薑淑桐心裏有顧慮,就是假如陸之謙問起來,她該怎麽說這件事?
父親拿到錢,肯定會給陸之謙打電話的,必然會穿幫。
陸之謙已經開始懷疑薑淑桐和顧明城了。
因為心裏想著這些,所以,她的心思有些遊移。
直到兩個人下樓,進入了短暫的黑暗當中。
單元門口的燈是聲控燈。
燈還亮著的時候,薑淑桐說了一句“顧總——”
顧明城“嗯”了一聲,手在轉著自己的車鑰匙,發出了一陣一陣鑰匙的響聲。
因為聽到薑淑桐的這句問話,顧明城停下了玩弄鑰匙的手,在聽她說話。
沒有了動靜,感應燈滅了。
“是這樣——”薑淑桐繼續說道,不經意的一瞥,便看到了顧明城手腕的位置。
然後,她沒再說話。 單門樓下是那種讓薑淑桐能夠聽得到自己心跳的安靜。
因為,她看到了顧明城手上戴著的一塊表,大表盤,在黑夜裏生光,薑淑桐從未見過這種表,小到上麵的每一個字母都清晰如白晝。
她的腦子瞬間就嗡嗡開了,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腦後。
顧明城看到她停下,問了一句,“還不走?我送你回家。”
薑淑桐一直盯著這塊表,什麽都忘卻,原來她一直不記得的她的第一個男人竟然——顧明城。
有這種表的人可能很多,可是瞬間,很多腦子中的盲點也開始慢慢清晰,為什麽顧明城說“原來是陸太太”,好像見過她,為什麽顧明城曾經問她“喜歡攀男人的脖子嗎?”
是因為她之前就攀過他的脖子。
薑淑桐頓時覺得麵紅耳赤,似是愣愣地問了一句,“顧總,那晚的——那個男人是你嗎?”
良久,顧明城說了一句,“我一直以為你記得。原來我和那一夜一樣,都在陸太太的腦子中消失了。”
果然是他。
那一夜,她是他的女人,在結婚前的半個月。
隻是那天黑暗之中,薑淑桐看不清他的表情,喝醉了酒,也忘記了。
薑淑桐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
世界這麽大,可是她那天偏偏和最不應該的人——上床了。
上次,她在他麵前脫衣服,他認為她是“勾引”,無意間去了他的公司,他以為她還是“勾引”,好像她一直在勾引他。
可她真的沒有。
薑淑桐把手覆在了臉上。
“痛嗎?”顧明城問道,一根手指輕挑起了薑淑桐的下巴,她被迫看向他。
他的眼睛裏是薑淑桐怎麽都看不懂的柔光,隻能在他的臉上逡巡,慢慢地臉開始變紅。
“什麽?”薑淑桐的這句話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帶著顫抖。
“那天晚上。”
薑淑桐沒有回答顧明城,轉身就跑。
出租車上,那天晚上的事情瞬間就變得很清晰很清晰,本來顧明城在她的腦子裏隻是模糊的影像,而且那天還關了燈,她確實記不得了。
可是在知道了顧明城之後,他就在薑淑桐的腦子裏再也揮之不去,他很強悍,而她因為喝了酒,也很狂熱,有沒有流血她已經忘記了,隻是記得真的好痛啊,畢竟那是她的第一次,顧明城進了好幾次都沒有進去。
——
薑淑桐先去了父親家裏,把支票給了父親,還說她最近和陸之謙吵了架,千叮嚀萬囑咐父親別給陸之謙打電話,免得他又發怒之類的。
父親見錢眼開,對薑淑桐的叮囑唯唯諾諾。
回到家,陸之謙還沒有回來,薑淑桐便回了她的房間去睡覺的了,結婚以來,他們一直分居。
可怎麽也睡不著,熄燈之後,那天的景象像是放電影一般,在她的腦子裏慢慢回放,直到她像一個懷春的少女般麵色潮紅。
迄今為止,顧明城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今天晚上,陸之謙什麽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第二天她上班的時候,他還在睡。
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顧明城竟然去了公司了。
好像一邊走一邊在打電話。
“是我。”
“那又怎樣?”
“既然陸總不能為你嶽父提供方便,我施以援手,你今天是向我問罪來了?”
顧明城的聲音,帶著挑釁,可那口氣聽起來又特別輕鬆,卻並不友好,好像他向來應付這種事情,早就習慣了。
他從薑淑桐的辦公室經過,然後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薑淑桐卻皺了皺眉頭,心裏暗暗著急,昨天晚上因為夜光表的事情太過讓她震驚,以至於忘了和顧明城“串供”,肯定在她給了父親支票以後,父親又給陸之謙打電話感謝的,陸之謙肯定會想到,借給她錢的人是顧明城吧。
薑淑桐不知道她接下來要經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