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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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光線幽暗的小木屋裏,我爬起來簡單活絡了一下筋骨,感覺除了腦袋還有些昏沉外,身體上並沒有什麽異樣,不過隨身帶著的背包行李都已經不見了。

    我簡單掃視了一下四周,屋內有一張桌子,還擺放了些雜物和紙袋,鄭天就斜靠在那張桌子旁,看樣子還在昏迷。我連忙跑過去拍拍他,但他依舊沒什麽反應。

    我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走到門口,嚐試著拉了幾下門把子,發現這門被人從外麵給鎖上了打不開。我氣急敗壞的用力捶打了幾下,外麵沒有任何回應。

    難不成是被人綁架了?我越想越憋屈,感覺這趟可真冤,啥都沒撈到不說,還落了一身傷,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被人給關了起來。

    正在我抱怨的時候,牆角忽然傳來一陣窸窣怪聲,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我攥緊了拳頭緩步靠近想一探究竟,可還沒走幾步眼前就嗖地閃躍過一道黑影,由於光線比較暗,也沒大看清楚是什麽,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敵暗我明,我隻好屏住呼吸伺機而動,等了一會,周圍卻再次變得安靜起來,不過奇怪的是我好像隱約聞到了一股酸腐味。

    隨著氣味的加重,我心中不祥的感覺也越來越重。急忙走到鄭天身邊刷刷甩了他倆大耳光子,想盡快把他給搞醒,這家夥挪了挪身子睜開惺忪的雙眼,一臉茫然地望著我。

    我趕緊把他拽起來,告訴他我們正處於危險之中。

    起來後的鄭天摸了摸被我打紅的臉部,有些痛苦地問我剛才發生了什麽,他的臉怎麽感覺火辣辣的,我支吾了幾聲,然後一臉嚴肅說:“剛才你被不明物體襲擊了,那家夥動作太快,我也沒看清是什麽。”

    鄭天頓時神色慌亂,緊張得到處尋路,很快他走到木門邊上,焦急地朝我喊道:“咱倆試試把這門撞開!”

    我點了點頭立刻湊上去,倆人就這樣肩對肩,齊力撞了幾下木門,可惜那門紋絲未動。

    我們悻悻地倚在門上喘著粗氣,這時我似乎又聽見了那個窸窣的怪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好像就在我耳邊環繞一樣。

    我立刻屏息凝神判斷聲音來源,結果令我訝異的是,這聲音竟好像就是從鄭天身上傳出來的!

    我心裏慌了,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鄭天見我神色有變,低聲詢問我怎麽了,我顫聲說,你難道沒聽見什麽聲音嗎?而且那聲音好像……好像就從你身上傳出來!

    側麵朝向我的鄭天表情古怪地點了點頭,站在那一動不動。從縫隙擠進來的微弱光線不均勻地灑落在他的側臉,形成了忽明忽暗的陰陽光斑。

    我看著他那樣子感到有些害怕,一股說不清的感覺湧上心頭,這時,我無意中注意到他腦袋後麵連衣的帽子上好像有什麽動靜。

    我眼睛死死盯著鄭天的帽子,發現那動靜越來越大,就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麵蠕動一樣。不一會那東西露出了半個腦袋,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它又縮了回去。

    我心想這是什麽玩意兒,神出鬼沒的。這時隻聽鄭天苦著臉顫聲說:“我當然聽到怪聲了。那鬼東西不知什麽時候躥我帽子裏去了,要是它在我腦袋後麵打了個洞,那咱隻能下輩子再見了。”

    我冷靜了一會對鄭天說:“你先小心地把外衣脫下來。”鄭天點點頭,剛準備解紐扣,那帽子裏的東西竟突然“騰”地跳了起來,就在下一秒,我感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一塊烙鐵狠狠烙了一下,痛得我直叫。

    鄭天瞪大眼睛看著我的脖子顫聲說:“不得了!又是這索命的太歲呀!”

    我看不見自己脖子上的情況,但情況肯定不樂觀,那腐蝕性的液體多半已經滲進我的身體。我憑著感覺用手去抓,可伸手剛碰到就被蟄了一下,隻好又縮回。

    鄭天連忙叫我忍著別動,隨後脫下外衣包裹在手上來撣我脖子上的東西,可他用力撣了幾下,還是無濟於事,那東西就像黏在我脖子上一樣,怎麽也弄不下來。我急了兩隻手一齊上去抓,這時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進來的是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他進門後先按住我的肩膀,隨後朝我脖子伸出兩隻手指,猛地一夾,竟將那東西給生生夾了下來,再一作力,那東西已經被他的手指夾成了兩段,掉落在地,抽搐幾下後便不再動了。

    所有動作幾乎是一瞬間的,其速度之快令我幾乎感受不到剝離刹那的疼痛。

    我仔細看了眼地上,原來剛才粘在我脖子上的正是先前遇見的鬼蟄。我心裏很不爽,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玩意兒是喜歡我還是咋滴怎麽總往我身上蹭?

    好漢你們要多少錢贖金,我們照單全繳一定不報警,隻求放咱一條生路!”鄭天點頭哈腰的對那個戴帽子的年輕人央求道,年輕人也不答話,用餘光掃了一眼我脖子上的傷口,隨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團紙包的東西遞到我麵前。

    我此前還擔心剛才被鬼蟄咬了一口,萬一中毒該怎麽辦,現在可好解藥直接給送來了,我一臉感激地接過東西打開包裝的紙,可結果卻讓我滿臉黑線……因為裏麵,竟然隻是幾張普通的創可貼。

    我有些不滿地瞥了眼那個年輕人,那人依舊麵無表情,似乎在想自己的事。

    有總比沒有好,這幾張創可貼總歸還能起到點心理安慰的作用。

    等到鄭天幫我貼好後,我誇張地扭了扭脖子,隨後給鄭天使了個逃跑的眼色,鄭天會意,猛地推開那年輕人就和我一起往外跑。

    可惜我們還沒有跑出去幾步路,就很識相地停住了,原因很簡單,門口正站著一排身著製服戴著墨鏡的持槍士兵,他們的裝束打扮和我昏迷前見到的一模一樣,看上去不是什麽正規的國家部隊,倒像是些雇傭兵。

    我朝他們尷尬地笑了笑,快速掃視了一下木屋外界的情況,但四周都是些灌木叢,看不出什麽所以然。緊接著我們就很順從地又退回到那間木屋,和那年輕人冰冷的目光相交匯時,我感到莫名寒意。

    年輕人向外麵招了招手,立刻就上來了兩個人給我和鄭天蒙上了遮眼布,我心裏琢磨著他們大概是要帶我們去什麽地方。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這種處境我們哪敢說個不字,隻好乖乖順從。

    我們被這幫人押著在山路上走了有十幾分鍾,他們竟然一句話都沒說。除了沙沙的腳步聲,我聽不見任何其餘的聲響。這些人想幹什麽?我心裏很恐慌,擔心是自己剛才在山坳那看見了什麽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所以將被帶到某個地方滅口。

    走不多時,我隱約聽見了不遠處傳來微弱的汽車飛馳聲,隨後,那幫押著我們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我在原地靜默等待了幾分鍾後,用肩膀拱了拱旁邊的鄭天,鄭天小聲說:“他們好像走了。”聽了鄭天這話,我心下大喜,試探性的高喊了幾聲確定自由後,我一把扯下了眼罩。

    重見光明的第一眼是麵前一條屈曲盤旋的盤山公路,而押解我們的人卻都不知所蹤。雖然獲得了自由,但疑惑又頓時襲來,剛才那些究竟是什麽人?他們為什麽把我們抓起來後又立刻放了?

    東西都被那幫人拿走了,看來今天這金是摸不成了。”鄭天沮喪地望了望緋紅的天空說。

    我心想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還談什麽摸金,這時鄭天好像猛然想到些什麽,焦急地翻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可他身上空空如也。

    完了,地圖被那幫人拿走了。”鄭天一攤手看上去挺痛苦的,我安慰他那隻是張複件而已,原件還在,鄭天搖搖頭說他擔心有人拿了地圖後捷足先登。

    路上我們倆都沒吭聲,眼見著天就要全黑,可我們已經找不到來時的那個村子,隻好沿著公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半個鍾頭,我們發現公路下麵的一片平地上有一幢類似醫院的建築,隱約還能看見有穿著白大褂的人來往。

    這下有救了,過去找他們借個電話,我讓司機來接我們。”鄭天話沒說完就急急地跑了下去,我也緊隨其後。

    走近後我發現這建築顯得比較老式,雖然外立麵被後期修繕過,但不難看出應該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前的產物。

    我又瞥了眼豎立的白色牌匾,上麵赫然印著幾個黑字:藏瓏山精神病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