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絕壁奇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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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這麽快就遇見什麽怪物了吧?我立刻舉起手中子彈上膛已久的勃朗寧,伺機而動。可那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維持了大約十幾秒就停了。

    此時我有點想打退堂鼓,但轉念想來,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隻能繼續向前走了,如果現在往回撤,說不準還會碰上之前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血人,到時候更難辦。

    我又上前嚐試著拉動了一下那扇上鎖的鐵門,發現根本就拉不動,看來鄭天和肥熊不是從這條路走的。

    看著上鎖的鐵門,我又繼續開發起自己的腦洞,門鎖是從裏麵上的,而當年那些日本兵是通過這道門去到了門的另一邊,按理說就算是要上鎖也應該是從外麵上呀,現在裏麵有一把鎖,隻能有兩種可能:

    第一是當年那群日本兵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放棄了這條路,所以從裏麵上了鎖,第二是當年大部分日本兵都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從這道門過去,但有人留在了溶洞,等日本兵過去後悄悄上了鎖。

    我發現自己腦洞開的有些過頭,便立馬收回,畢竟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打開鐵門比較實際。

    這門上的鐵鎖已經鏽得連它媽都不認識了,就算是有鑰匙估計也插不進去。想要打開的話估計隻能硬來。

    我看了一眼手中待命已久的勃朗寧,心說這下正好可以試試威力,便後退了幾步,瞅準了那扇鐵門腐蝕的鐵鎖上,“砰砰砰”地連開了三槍。

    在火藥的撞擊下,我麵前這扇腐朽多年的鐵鎖實在不堪一擊,我走上前查看,那鎖頭已經被打爛。

    我當即卸了鐵鎖,一點點放下纏在鐵門上的鏈條,使勁一拉,終於將鐵門打開了。

    走到鐵門另一端,我先用手電四下掃射一番,震驚地發現門那邊的空間竟然極為巨大,就像一座綿延數裏的大山中間被掏空了一樣,四麵都是嶙峋的岩壁。

    而我所能站腳的地方也小得可憐,隻是岩壁邊滋生出的一條半米寬的石路,旁邊就是幽暗不見底的深淵,眼睛根本不敢往邊上瞟,一瞟腿就抖得不行。

    這時我開始懷疑這條路究竟通不通向主墓室,再往前走會不會就一頭紮進了綿延原始的深山洞穴裏?

    先前從那個放著人俑的大廳逃出來時,一直是憑借著人品在摸路的,如果當時高估了自己的人品,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怎麽辦?

    畢竟那些日本兵也不一定靠譜,如果循著他們的路線走進了一條不歸路可就完了。

    但我別無選擇,眼下的情況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向前行進的過程極為艱難、極為謹慎,幾乎是緊貼著牆麵一小步一小步挪進的。我心裏清楚,要是一個不慎掉下這個深穀,估計死得連渣都不剩。

    走了大約十幾米,我突然感覺自己腳下好像踢到了一堆什麽東西,隨後隻聽“咕嚕”一聲,某種類似球狀的物體就滾下了深淵。

    我立刻低頭查看,驚訝的發現腳下竟然躺著一具白骨,但隻剩下一副軀體的架子,頭顱已經不見了,我估計就是剛才被我不慎踢下深淵的那聲“咕嚕”。

    簡單照了照,這白骨身上穿著一件早已破爛的土黃色軍服,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個日本兵,隻是不知為何會慘死在這。

    如果是衛茵,出於法醫的職業素養,想必還會蹲下來判斷一下死因什麽的,而我隻會看古董文物值不值錢,眼下這具白骨顯然不是什麽文物,所以多我來說沒有價值。

    我剛準備從他身上跨過去,卻無意中發現這白骨身子底下好像壓著什麽東西,便用手電仔細照了照,原來那是一個類似懷表的肖像盒。

    我拾起肖像盒來打開瞧了眼,裏頭裝著一張黑白的小照片,上麵是一個女人,我想大概是這日本兵的老婆。

    丈夫客死異鄉,又是一個家庭破碎,對於這些軍國主義的戰爭機器來說,不僅毀了別人的家庭,還毀了自己的家庭。戰爭的意義究竟在哪?

    我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前麵竟然又出現幾具骷髏,在狹窄的石道橫七豎八的躺著,它們清一色的都穿著土黃色軍服,白骨森然,眼窩空洞,肢體都複雜的扭曲著,死前一定遭遇了什麽極度恐怖的事情。

    我看著這一路白骨,頭皮感到一陣發麻,很不自在,心裏嘀咕著自己會不會也變成其中一具。

    可這怕什麽來什麽,就在我精神高度緊張集中的當口,突然又聽見了一陣很尖很細的“滋……滋”聲音,仔細聽來竟還有一定頻率的振幅,給人感覺有點像老式科幻片裏的激光音。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想仔細辨認一下聲音的來源,可惜這四麵都被幽暗籠罩,手電所及之處根本就看不出什麽名堂,轉了一圈搜尋無果後,我便準備繼續向前走,伺機而動。

    可剛走了沒幾步,那尖銳的聲音竟猛然達到了頂點,我感到自己的耳膜一陣發痛。幾乎是同時,我看見幽暗中有什麽東西“呼”地朝我麵門飛來。

    我吃了一驚,連忙抱頭蹲下。那東西還不罷休,見撲了個空又飛回來,竟用爪子在我脖子上劃了一道傷痕,我心下大怒,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和你這怪物拚了!

    我本來是想摸槍的,但可能是太過緊張,竟然錯誤抽出了腰上的短刀,算了,短刀就短刀吧,砍起來還靈活些。

    我抽出短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死死扯住那個懸在我頭上的怪物,另一隻拿刀的手猛地向它揮去,那怪物滋滋慘叫了一聲,就撲楞著翅膀掙脫了我的手心,朝深淵對麵飛去。

    由於剛才的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沒有辦法看清那襲擊我的怪物長什麽樣子,但就大體形貌上來看,給人感覺有些像蝙蝠之類的。

    我站起身順著怪物飛離的方向看去,卻無意中注意到深淵對麵的岩壁上好像有什麽東西。當下就舉起手電朝那個方向掃了掃,這才驚訝的發現對麵岩壁上竟然刻著一幅巨大的人像壁雕!

    微弱的手電光點打在巨大的壁雕上,就如同一點星芒點綴在浩瀚夜空,給人極大的視覺差異。

    粗略看去,那壁雕足有三十多米高,繪著的是一個手持寶劍的古代將軍,雙目炯然,威風八麵,給人感覺十分恢弘。但由於隔得比較遠,光線又暗,細節部位看不大清。

    南北朝時期的壁雕我有所了解,像龍門石窟雕塑,雲岡石窟雕塑這些都已經在國內有不小的名氣,可在我印象裏,巨幅壁雕大多為佛像雕刻,如此聲勢浩大的為一個將軍做雕刻,實在少見。

    不管怎麽說,看到這麽大一塊壁雕,我還是感到非常興奮,因為有壁雕的存在,就證明這裏有人活動過的痕跡。而且這麽大一幅,肯定是個極為浩大的工程,說不準就是修建陵墓時一起鑿出的。

    簡言之,前麵的路可能還是通主墓室的。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位於我斜下方的岩壁石道上好像有幾個人在走路,這個發現讓落單許久的我異常激動,因為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道叔或者鄭天他們!

    我立刻朝那個方向揮揮手電大喊起來,那幾個人好像也察覺到了,其中一個為首的將頭偏轉到我這邊,朝我點點頭,比劃了一個我看不懂的手勢。

    我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臉已經看清了。

    那人穿著軍裝,根本就不是道叔他們,而且看上去十分奇怪,給我感覺,怎麽說呢,就像是……就像是以前的人,或者說是從一些民國抗日題材影視劇裏走出來的人……反正挺奇怪的。

    相逢有緣皆是友,不管怎們樣還是先打個招呼吧。可就在我剛伸出手的瞬間,那人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我。

    我心想這還得了,不會是因為看清了他們的樣貌,想要殺我滅口吧!

    我連忙抱頭蹲下,心裏緊張到了極點。但奇怪的是過了十幾秒始終沒有聽見槍聲,等我再向那邊看去時,那些人竟然消失了!

    這怎麽可能呢?他們站著的石道就一條路,在這麽短時間內如果想要做到消失,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跳下眼前的深淵。

    難道剛才是幻覺?我百思不得其解,懷著疑惑又向前走了些距離,漸漸感覺這石道是越來越寬,最寬處可達三四米,看來終於可以不用像壁虎一樣趴在牆上往前挪了。

    行至一處岩壁凸出處,我發現了一個半米高的洞口,洞口被一個沒上鎖的木門封著,透過間隙看向裏麵,黑漆漆的給人感覺非常陰森。

    我又向深淵對麵的壁雕看了看,感覺這洞口的位置正好是正對著那個巨幅壁雕的。

    前路茫然,身邊無伴,也許進入到那個洞口裏頭是最好的選擇,於是我拉開木門,握緊手中的槍鑽進了洞去。

    洞口裏幽暗狹小,黑漆漆一片不時傳來水滴的滴答聲。裏麵橫生著各種各樣的孢子植物,植物上偶爾會躥出幾隻蜈蚣或者馬陸。幽暗中,它們和我一樣,都在在漫無目的尋覓。走在這條不知通向何方的通道裏,我的心情都壓抑到了極點。

    當我拐到一處轉彎口時,突然又聽見了一陣奇怪的“滋滋”聲,聽上去和先前攻擊我的那個不明飛行生物很類似。

    這聲音開始很小,漸漸變得越來越大,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什麽成群的東西向往我這飛來一樣,我預感到事情不妙,已經開始有些慌張,正準備往回跑時,突然看見前麵黑暗處跑過來一個人。

    我用手電朝他臉上照了照,發現來人竟然是肥熊!好你個死胖子,丟下老子一個人跑了,這回逮著非得好好教訓你一番不可!

    這時肥熊也看見了我,他向我拚命揮了揮手,我以為他在和我打招呼,心想這家夥認錯態度還不錯,便也向他揮了揮手。

    哪知下一秒,那肥竟表現出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麵部五官全都擰巴到一起,隨後朝我大喊了一聲:“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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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